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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脆弱的玻璃窗根本经不起碎月轻轻一脚的力量,零零落落的在媚尔的房间内散了一地的晶莹。
“唰”浅蓝色的身影猫腰而进,墨蓝色的狭长眼睛在苍白的房间里扫了一圈后,视线最终落在陷在床上被褥间人儿上。
碎月有些诧异的走到床沿,只见那耀眼的金色长发散落了半张白色床单,躺在中间双目轻闭,柔媚脸庞的少女怀里抱着小男孩睡非常死寂,竟然对这么大的动静恍若未觉。
“媚尔……”碎月担忧的轻轻唤了一声,伸手探了下媚尔均匀的呼吸,松了一口气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
目光微微打量着眼前变化巨大的少女,定格在她左手腕上的黑曜石手链上,墨蓝色的瞳孔猛地一缩。
“怎么会!”碎月激动的拾起媚尔纤细的手腕,细细的观察了下那条手链,确定是他丢失已久的黑曜石手链,心中立即翻江倒海起来,甚至久久不能平息。
那天晚上他把黑曜石手链丢掉以后很是后悔,毕竟那是母亲大人的遗物,为了心中的儿女私情,怒意之下就丢掉,实在很不应该。
等到他回到原地找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黑曜石手链了,就算用使者宝石项链找,也只能知道它在城主府内,显现出来的屏幕全是一片黑暗,显然有人把它藏起来,心中懊恼不已。
现在这条黑曜石手链突然又出现了,而且回到了那个抛弃它的主人手上,到底这个弃主怎么想的?既然拒绝了,又为什么戴上?
一时间碎月心中狼藉一片,紧紧握住媚尔的手,深深的叹息喃道:“唉,为什么在感情方面你不能果断点?不停的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你到底在想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仿佛是听到了碎月的委屈,床上的少女嘴里无意识的吐着断断续续的致歉,呜咽的语气包含了深深的懊悔,每一句都令人心疼。
“媚尔,你醒醒……”碎月胸口微微刺痛了下,伸手摇了摇媚尔的身体,刚俯身想要叫醒半梦半醒的媚尔,躺在床上的媚尔就猛然伸手将他的脖子拉扯下来,淡白双唇毫无征兆的堵住他叫唤的嘴,只留下唇际轻轻的吱唔声。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被这个亲吻点着了般热浪滚滚,属于媚尔的熟悉气息夹杂着另一股陌生的味道充斥了碎月的胸腔,炽烈的亲吻撩起潜伏在深处的火焰,燃烧冻结的心,一点点为眼前的少女融化。
“媚尔……”碎月轻叹一声,双手轻轻扶上媚尔的头,加深这个久别重逢的亲吻,却见处在朦胧状态的少女痛苦的低喃着:“对不起……对不起……络绎……”
最后两个字从媚尔的唇际喃出,空气仿佛瞬间被冰冷冻结,零零碎碎的冰冷灌入碎月的胸腔,疼痛让他清醒过来,猛然扯开怀里的媚尔,墨蓝色的眼睛扫到媚尔脸上的梦游状态,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结成一块块,寸寸蚀骨的疼痛让他按住胸口,意识有些模糊的倒退了几步。
“自作多情。”碎月嘴角溢出苦涩,冷冷自我嘲讽一番,便压抑下满腔的怒火,蓦然转身抽掉圆桌上的花瓶里的枯萎花朵,毫不犹豫的“唰——”一声泼到床上的媚尔脸上。
“嗯……”冰冷的凉意倾入媚尔的脑海,缓缓流动的透明液体浸湿了枕头,也惊醒了旁边沉睡的安阳,两人同时幽幽转醒。
床上的媚尔微微张开眼帘,冰冷妖异的黑紫色冷眸轻轻的向作俑者撇去,陌生的冷意涌动着点点怒意,更多的是无尽的迷茫与幽冷。
“你……”碎月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满脸无辜的媚尔,暂时丢下个人的感情,扔下手中的一叠召唤令,冷冷质问道:“你打算把自己关多久?这已经是第七封召唤令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媚尔面无表情的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恍若与世隔绝了般寂静而又空洞的躺在床上,对碎月的质问无动于衷。
倒是旁边的安阳显然被怒气冲冲的碎月吓坏了,墨色的双眼无辜的眨巴着,嘟着小嘴,憋屈的模样看似就要哭出来了。
这时,一双墨蓝色眸子凌厉的向安阳扫去,凶神恶煞的目光很有效的阻止了安阳快要掉落的眼泪,吓得安阳哆嗦着往媚尔怀里缩了缩。
“叩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碎月眉头一皱,大步的走到床前,捞过安阳的小身子,完全不理会安阳的剧烈挣扎与哭闹,怒道:“再闹我就打你屁股!”
“呜……”安阳看了一眼碎月黑沉沉的脸庞,全身颤抖下,哭到一半就立马乖乖闭紧了小嘴,任由着碎月将他抱到房间门口,丢给在外面送粥来的塔塔。
接过塔塔手中的苏麦粥,碎月连解释都没有便重重的关上门,大步的走到圆桌旁边,捞起床上的媚尔按到椅子上,没好气的准备开始喂她吃苏麦粥。
“……”媚尔看着递到眼前的汤匙,眉头微微蹙紧,恼怒的瞪视了碎月一眼,才慢悠悠的,大老不愿意张开嘴吃东西。
“肯吃东西就好。”碎月无奈的轻叹一声,将要说的话都酝酿了会,才平静的说道:“明天回柯特尔中央城吧?你这样没有给予国王回应,迟早会把他惹恼的。想想里诺家族,想想莫尔斯爷爷,想想安吉丽奶奶……”碎月叨叨絮絮的讲出许多媚尔表面不曾在意,其实心中非常在乎的人,企图唤回媚尔迷失的心。
“还有,想想为你死去络绎阁下,他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伤心憔悴……”碎月见媚尔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了,最终只好拿出残忍的事实,好让媚尔彻底清醒。
“吧嗒。”轻轻一声脆响,豆大的泪珠子从紧锁的黑紫色心灵窗口里被挤出,存蓄许久的歉意与懊悔再也忍不住爆发,疼痛的清冷泪水扑簌扑簌的往下流。
“想哭就哭吧……”碎月上前揽住媚尔的肩膀,伸手把她的头按在胸口上,静静的等待怀里的少女发泄完毕。
如果说在这个异世界上,最了解媚尔的人,除了莫尔斯,便是碎月了,也是唯一能够清晰的清楚媚尔心中痛楚的人了。
嘤嘤哭泣的少女唏嘘着讲述着络绎救她的过程,懊悔自己太过任性,没有让光明女神把她放出去,懊悔太过自信,想要看到敌人气急败坏的模样,却忽略的现实多么的残忍,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原来是这样……”碎月总算知道那条黑曜石手链怎么会回到媚尔的手上了,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这样一个真心的劲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不留下一点牵绊,倒是让他好意外。
轻轻拾起媚尔的手,碎月在黑曜石手链上落下真诚的一吻,慎重的说道:“既然络绎把守护的承诺转交给了我,麻烦我的承诺主赶快停止你的眼泪,给逝去的忍祭以安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呃?”媚尔抬起朦胧的黑紫色大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灰发少年走到她的衣柜前,掏出那封存许久的白色竖琴——筝魂,递到她面前道:“给他唱首歌,告诉他你的心意,他就在你心里。”
“嗯……”媚尔眸光一暗,低低的应允一声,伸手接过筝魂,感觉到筝魂哀伤的震颤,心中的情感压抑不住的疼痛,低低沉痛的音乐响起,清脆悠远的轻轻吟唱起《夜曲》:
失去你泪水混浊不清
失去你我连笑容都有阴影
风在长满青苔的屋顶
嘲笑我的伤心
像一口没有水的枯井
我用凄美的字型
描绘后悔莫及的那爱情
为你弹奏伤心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爱的你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
心碎的很好听
手在竖琴弹得很轻
我给的爱情很任性
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为你弹奏伤心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爱的你
而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弹琴
你还有什么好担心……
清冷婉转的歌声在城主府内悠荡,沁人心脾的忧伤洗去门外塔塔徘徊不去的惆怅,目光也逐渐随着歌声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