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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十多岁风情万种的女人迎了出来, 容貌娟好,朱唇血红艳丽,眉宇间却自带一股爽利的英气,走
路带风, 手里握着一柄圆月弯刀, 刀尖锋利散发着摄人的寒光, 刀锋上隐约沾染着一些干涸的血迹。
她虽是面带微笑喜迎客人的模样,可配上手中凶煞的利器,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违和的惊悚感。
陆燕尔拽着楼君炎的手臂, 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往他身后躲了躲。
殷九娘不禁皱了皱眉。
自己这般吓人?
楼君炎轻轻拍了拍陆燕尔的背,这才抬头看向殷九娘,漫声笑道:“九娘子, 我定的东西可做好了?”
殷九娘没有应声, 反而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陆燕尔, 小姑娘粉嫩瓷白,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怯意,且
充满好奇与探究, 搞了半天, 混不怕的楼君炎竟是为了这般娇滴滴的小姑娘折断了腰。
哼哼,折断了腰?
一脸坏笑地收回目光, 才道:“楼大人要的东西, 我哪儿敢不尽心尽力先紧着你?东西早就做好了, 你要
再不来拿, 放的都估计快生绣了。”
说着, 便扭腰朝后堂走去。
楼君炎牵着陆燕尔的手,跟了上去。
陆燕尔看了看殷九娘, 一脸古怪地看向楼君炎:“你定做的镯子?在卖兵器的地方定做的镯子?”
楼君炎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道:“嗯,不会比你平时买的差。” 到了后堂,殷九娘扭身取出一个精致的匣子,可不相衬的是,匣子表面隐隐落满了灰尘。
她转头看了一眼陆燕尔和楼君炎,煞有介事地将匣子伸到他们面前,正要打开匣子时,却噗地吹了吹,
灰尘四下溢出。
楼君炎始料不及,下意识抬手挡在陆燕尔脸上,自己却落了满脸的灰,俊脸顿时黑沉了下来。
未待楼君炎发作,殷九娘率先霹雳巴拉地说道:“东西放久了,难免遭灰,楼大人勿怪。我这里庙小,
也请不起太多的杂役,请了一个呢,却!却是个腚里懒出屎的懒汉……”
楼君炎脸色更黑了。
陆燕尔小脸微微红了红,这个叫做九娘子的女人骂起来人来可真豪放,避免她越说越过分,不禁开口
道:“九娘子……”
殷九娘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眨了眨眼:“小妹妹,你可不能叫我九娘子,你得叫我九娘姐姐。”
楼君炎:“……”
口头上占便宜,幼不幼稚?
“九娘姐姐。”陆燕尔弯眉一笑,立即改口道,“既然这个杂役懒的出奇,你为何不重新招人,还要留
着他呢?”
殷九娘顿时心花怒放,小姑娘叫她姐姐,夫妻本是同林鸟,楼君炎岂非也得叫她一声姐姐,虽然楼君炎
不可能真这么叫,想想总是占了便宜的。
她看了眼楼君炎绷紧的脸,憋着笑回道:“小妹妹,姐姐铺子里的这个杂役只管饱三顿饭即可,重新找
人,姐姐不还得多付一份工钱,不划算,不划算哪。”
陆燕尔张了张嘴,甚是无语。
三顿饭养一个懒汉,一份工钱找个勤劳干活的人,倒底那种更划算啊?https://www.41xs.com
这殷九娘怕是个极度抠门的人吧?
楼君炎负着手,眉心微凝,有完没完,两个互不认识的女人凑一起都有各种话题闲扯,当即沉声道:
“东西拿出来,试试威力。”
威力?
陆燕尔不明所以。
殷九娘却立马打开了匣子,将里面精美绝伦的手镯取了出来,又熟络地拉过陆燕尔的左手,戴在她纤细
的皓腕。
手镯是上乘绝佳的和田白玉,镯身上镶嵌了一朵金丝构成的桃花印记,赫然只有三瓣,与她心窝处的胎
记极为相似。
陆燕尔不禁抬眸瞪了瞪楼君炎,这厮竟然将她身上的胎记搬到手镯上来。
楼君炎挑起眉梢,以示回应。
陆燕尔虽恼,不可否认,这件手镯独特的构造确实是个稀罕物,专门定制,独一无二。
这算是楼君炎第一!一次送她礼物,是认真花了心思的。
抬手晃了晃镯子,陆燕尔微微蹙眉,怎滴这般轻巧,比她素日佩戴的手镯轻了不少,狐疑地看向殷九
娘,该不会偷工减料了。
“这个地方太狭仄,去后院试试效果如何,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修正。”
一行人移至后院。
陆燕尔仍旧不在状况,大惑不解,这枚小小的手镯究竟有何乾坤,搞得如此神神秘秘,殷九娘抿了抿唇
角,上前一步,抬手指着镯身上的金丝桃花标记,解释道:
“这个手镯可不只是姑娘夫人寻常佩戴的装饰品,它大有门道,危急时刻可是能救人性命的神兵利器。
这桃花的每一片花瓣便是一道开关,它是可活动的,你先旋转一圈试试。”
陆燕尔诧异地抬起手镯,细白的手指微微放在上面,很明显的凹凸感,正欲旋转花瓣时,楼君炎却站在
她身后,紧紧地贴着她脊背的曲线,附在她耳边轻道:
“左手平举朝外,对准敌人,千万不要对着自己!否则,会很危险。”
炙热的气息萦绕,酥麻感顿生。
陆燕尔不禁一颤,低斥道:“注意场合。”
楼君炎彷似未闻,微热的手覆在她纤巧的手指上,轻轻一转。
咻咻咻。
几十上百枚细如牛毛的银针瞬间如暴雨梨花,铺天盖地飞射出去,快如闪电。
陆燕尔震惊地张大嘴巴,大的足以将鸡蛋塞入嘴里。
没想到精致漂亮的手镯竟是防身利器,威力如此巨大。
“哎哟喂,谁他娘的乱发射暗器,射到老子屁股上了。殷九娘,你是不是又拿我测试你新研究的武器?”
闻声望去,只见墙角下一处躺椅上正撅着个人,姿势不雅地抓挠屁股上的银针,登时拔了出来,扭头就
朝殷九娘瞪了过去,陆燕尔这才发现竟是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妖艳女人,浓妆艳抹,脸上打磨着厚重的脂粉,
白的近乎吓人,根本无从看清她原本的面容。https://www.xiaranxue.com
不对啊!啊。
刚才的声音虽显女里女气,却依稀能从声线中辨别出是个男人。
可他这个样子分明又像个女人。
陆燕尔头次觉得自己竟然男女不分,不禁苦着脸,懊恼道:“夫君,我觉得自己好像变笨了不少,都快
分不清楚男女了。”
楼君炎转眸瞥了一眼陆燕尔,薄唇微掀:“勿怪你分不清,这人本就是个疯子,身为男儿身,却说自己
投错了胎,生来就该是女子。”
生为男子,却向往女儿身,不惜男扮女装,是够疯狂的。
“可我们刚刚好像伤到他了?”
楼君炎漫不经心道:“无碍,这针没有猝毒。”
陆燕尔:“……”
没有猝毒,可是伤了人啊。
殷九娘转头看向陆燕尔,笑着说道:“小妹妹,这就是我请的只管饱饭的那位懒汉子,南宫雀舌。”
南宫雀舌是江湖中的一大奇葩,排名江湖高手榜前十,同楼君炎师出同门,是楼君炎的师叔。
当然,陆燕尔并不知晓这些事,只茫然地看着那个南宫雀舌,暗自腹谤,人怪就算了,娶个名字也这么
怪异。
南宫雀舌夸张地揉了揉屁股,右手翘起兰花指,捏着不太纤细的腰肢,扭臀拽腰地走了过来,动作极其
夸张,眨眼斜眸看向众人,明明是男人的眼睛却含着女子妩媚的水波。
楼君炎嘴角微微抽搐,拉着陆燕尔转身就走:“剩下的两道机关,回去再试。”
“欸,师侄,师侄媳妇,别走啊。”
“楼大人,是不是忘了付账?” 两道人影微闪,瞬间便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楼君炎冰冷的视线掠过南宫雀舌,直接看向殷九娘,眸眼微冷:“多少?”
“不多不多,十万两而已。”殷九娘抱手道。
陆燕尔惊讶,扬声道:“这么贵?”
殷九娘挑眉睨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嫌贵啊,那姐姐就给你少点,打个对折,五万两银子吧?”
这么随意?
!
分明就是漫天要价,碰上黑店了。
陆燕尔动了动唇,却猛地被殷九娘堵回了喉咙,“单凭这玩意儿能救人命,就比那些华而不实的手镯贵
重,你家夫君既,关键时刻,又要能护你性命,姐姐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里面每一道
精细的机关,皆是我没日没夜反反复复,无数次试验才做出来的,也不知做废了多少件,才做成功。”
陆燕尔低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镯子,心有所动,抿唇不语。
静等楼君炎付账。
楼君炎却忽地轻咳了两声,催促道:“燕尔,贵是贵了点,但胜在东西好,赶紧拿银子付账。”
“我?”陆燕尔诧异地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望向楼君炎。https://www.8gzw.com
他送她礼物,竟要她自己付账。
楼君炎低头,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为夫的全部家当都在你那儿,铺子的利润也在你手上,为
夫就每月那点俸禄哪儿够呀。”
陆燕尔秀眉蹙起,想了想是这个理,便不情不愿地掏了五万两银票递给殷九娘。
怎么感觉有点小委屈呢。
殷九娘收下了银子,转身便让开道,不再阻拦他们,可那个叫南宫雀舌的妖艳男人,却叉着腰挡在路中
间,极为轻蔑地扫了一眼陆燕尔。
“师侄,这就是你娶的媳妇?”
“嗯。”楼君炎掀起了眼帘,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陆燕尔大为震撼,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竟是楼君炎的师叔?
南宫雀舌不再看楼君炎,妩媚的眼神落在陆燕尔白皙的小脸上,扭捏地瞪着她。
小姑娘竟然生的比他好看,皮肤比他白,比他嫩。
可气可恼。
“你看看我,我南宫雀舌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你再看看我的嘴……”
南宫雀舌翘起兰花指,妖娆地点在自己鲜红的嘴唇上,哼道:“玉齿……红唇!”
陆燕尔瞬间石化,如风中凌乱。
他、他、他竟在同她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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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是漫天要价,碰上黑店了。
陆燕尔动了动唇,却猛地被殷九娘堵回了喉咙,“单凭这玩意儿能救人命,就比那些华而不实的手镯贵
重,你家夫君既,关键时刻,又要能护你性命,姐姐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里面每一道
精细的机关,皆是我没日没夜反反复复,无数次试验才做出来的,也不知做废了多少件,才做成功。”
陆燕尔低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镯子,心有所动,抿唇不语。
静等楼君炎付账。
楼君炎却忽地轻咳了两声,催促道:“燕尔,贵是贵了点,但胜在东西好,赶紧拿银子付账。”
“我?”陆燕尔诧异地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望向楼君炎。
他送她礼物,竟要她自己付账。
楼君炎低头,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为夫的全部家当都在你那儿,铺子的利润也在你手上,为
夫就每月那点俸禄哪儿够呀。”
陆燕尔秀眉蹙起,想了想是这个理,便不情不愿地掏了五万两银票递给殷九娘。
怎么感觉有点小委屈呢。
殷九娘收下了银子,转身便让开道,不再阻拦他们,可那个叫南宫雀舌的妖艳男人,却叉着腰挡在路中
间,极为轻蔑地扫了一眼陆燕尔。
“师侄,这就是你娶的媳妇?”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