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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梨就努力学着视若无睹。果然过了几天,乔宸又带了一个新面孔的女孩回家,这女孩纤细娇弱,看上去如烟似雾,有点梦幻美。可是到了床上也不知怎的,云开雾散了,叫唤的不行。
伊梨恨得要命,最近她在上研究院,几乎天天都要去上课,明天一早就有课,被这么一搅和,她哪睡得着。从小,她就是个神经极度敏锐的孩子,深夜里,一点点动静都别想逃过她的耳朵。这下好了,看了看表,从10点开始,现在快12点了。
总算天开眼,12点多时好戏散场,无声无息了。伊梨这才放心朦胧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楼上又是地动山摇般的声息陆陆续续传来,原来,好戏连台,公公在上面又开始连庄。
伊梨一看时间,是凌晨3点,她不由在心里骂了句粗话,她还以为嘉树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呢,没想到还真壮不过他爸,这算什么,老凤清于雏凤声?
伊梨再也睡不着了,眼睁睁地等待天亮。她想起自己的老师曾经说过,什么是文化,文化常常需要的就是文学化,修辞化。比如男女之事,称为“顶入”,则男权化;称为“配种”,则畜牧业化,兽医化;称为“睡觉”,则淡化,俗化;称为“巫山云雨”,则风雅化,风流化;称为“颠鸾倒凤”,则游戏化加体育化;称为“恩爱”,则体贴化,情感化;称为“轻薄玩弄”,则消费化……伊梨想,那她公公的行为大约是可以用“颠鸾倒凤”,“巫山云雨”这些美丽的字眼来形容的,可是,这也太吵得慌啦。
第二天伊梨一早起来吃早餐,看见乔宸坐在对面精神奕奕的,像是一株突然浇了水施了肥的植物一样,本来就长得帅,现在更是容光焕发,相比之下,她看上去显得比他还老,还憔悴不堪。
“你没睡好?”乔宸看见她大大的黑眼圈,淡淡地问了一句。
咱俩换一个个儿,您能睡好?伊梨在心里这么说,后来一想起妈妈的话,啊,不可腹诽,毕竟他是公公。
可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近期功课又紧,伊梨一连操劳了几天,到了第三天晚上,终于撑不住了,发起了高烧。
那天正是那个如烟如雾如梦女子第二次上家里来,乔宸下来拿瓶酒,看见伊梨正在厨房冲感冒茶,身体虚飘飘的,一头冷汗。
他瞥了一眼,吃惊道:“你怎么脸色那么差?”
伊梨想说没事,经不住脸色苍白,鼻塞喉咙疼,开不了口,只软弱地摇了摇头。
乔宸过来用手在她额上一试,惊讶:“这么烫,快去医院吧。”
他很快就把那女孩唤下来,让她先回家,然后对伊梨道:“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这孩子是不是以为喝杯感冒茶就能好?”
被搬运去医院后,伊梨才觉得自己是真支撑不住了,她这个人,常年不感冒,一感冒起来,次次都猝不及防来势凶猛。
打针,配药,检查,输液,什么都来了个遍,回到家,坐在客厅里,伊梨觉得连带乔宸都被折腾的疲倦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谢他:“爸,今天真不好意思,耽误了您的……”
说到这里,她接不下去了,耽误他的美事了?本来这个时候,他正是应该在床上一展雄姿,翻云覆雨的,可这说出来像话吗?
“耽误您的时间了。”不过,她是她妈的女儿,何患无辞?
“首先,不用说‘您’,”乔宸忽然微笑道:“‘您’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老,我老吗?”
您不老,什么样的海棠,您这枝梨花可都压得倒。想到这里,伊梨也偷笑。
乔宸把温度计递给她,让她自己测量一下温度,随口问道:“你笑什么?”说着,他又递给她开水和药“行了,不想说就别说,吃了药,赶紧回房睡觉吧。”
“我想吃个冰激凌。”不知道为什么,伊梨忽然就想吃个冰激凌,小时候,每次她发烧,她就想吃冰激凌,但是每次妈妈都不准她吃,妈妈说,感冒不准吃冰激凌。这是她家的法律。
可她呢,就是喜欢犯法。
“好像不能吃冰激凌的吧,”乔宸想了想,“不过吃一个小杯的应该也无妨。”说完,他就站起身,从冰箱里给她拿出一小杯抹茶,转身递给她:“吃吧。”
伊梨立刻有一种“石破天惊”之感,她终于能“犯法”了。活了26年,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今天终于破了,原来感冒也可以吃冰激凌,以身试法,多得劲。
“爸,你真好,你要是我亲爸就好了。”伊梨高兴之余,不忘夸乔宸几句。
“胡说八道,”乔宸笑着呵斥她:“别想入非非的。”
晚上嘉树打电话给她,她就告诉他乔宸今天开车送她去医院看病,连女孩子都顾不上应酬。
嘉树说:“那是他应该做的,搞女人哪天不能搞?”
“你真是知父莫若子。”伊梨吃了药打了针精神好了一些,和嘉树调侃。
嘉树便叮嘱她好好吃药,好好休息,早点好起来。
“我想你了,”生病的时候不知是脆弱,还是此时特爱撒娇,反正,伊梨情不自禁地感觉无助:“嘉树,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嘉树温柔地哄了她很久,把她安抚好,又说:“我过会再打个电话给我爸,让他有空多照顾你一点。”
于是,接连几天,乔宸不仅没带女孩回家,对伊梨也挺嘘寒问暖的,还让三姐,他请的钟点工,天天换花样,给伊梨炖各种汤,做各种小菜。
伊梨慢慢裁了,能蹦能跳,又去上学了,前几天乔宸还特意天天开车送她去学校,有女生知道她是已经结婚的,看见乔宸,还以为就是她丈夫,都争相赞美道:“伊梨,老公真够帅的呀!”伊梨被说的脸都红了,又不能上去一个一个的扯着人家解释,那是我公公。
到了中午,同学中有个叫戴西的约她一起吃午饭。戴西是他们老师最引以为荣的学生,平时很骄傲,但是和伊梨还算谈得来。
“喂,”戴西嫣然一笑,在她耳边低声说:“今天看见你老公送你来学校,挺帅啊,床上功夫一定不错。”
伊梨先顾不上辩解乔宸的身份,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戴西说:“早上我看见他坐在车里,他那种眼神,还有他开车的姿势,就让我有了这样的感觉。怎么样?我在这方面的直觉可从来都没出过错。”
伊梨彻底为她倾倒:“你也太那什么了吧……”
“亏你也是个学中文的,”戴西和伊梨进了餐厅,找了个僻静位置坐下,就滔滔不绝地说道:“祖师爷是怎么教导咱们的,格物致知,直见性命,你呀,大概就是和男人格的少了点儿,跟个傻帽似的。”
戴西的学问在同学中是出了名的好,所以伊梨挺崇拜她,说她是傻帽儿也不以为然。
“就你男人那体格,那身材,玩个跑马射箭都没问题。”
“什么是跑马射箭?”伊梨傻乎乎地问。
“我说什么来着,你这样的傻帽儿大概只晓得什么观音坐莲,隔岸瑞这种俗套儿,我的论文你都没好好看,我可都写过的。”
“是哪篇?是你那篇《日本AV与中国春宫画之体位比较》吗?”
“错,”戴西拿手机敲了一下她的手背,洒然道:“是我那本《明清艳情小说史》啊。”说着,她就低声在伊梨耳边解释:“……明白了吧,这一定需要体力好,空间大,这是动静非常大的……我是翻破了多少本书,才集成如此洋洋大观的经验……”
伊梨听了极度无语,只觉得她26年来认识的神人如今都出现和聚集在身边了。
过了些日子,乔宸渐渐的也就不再那么在意她了,几天后,女孩也犹如雨后初晴的彩虹一样,又次第在乔家出现。
他也憋了好几天了。伊梨自以为很替他着想,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随他去吧。不过呢,他们就好像两个室友,室友不是都互相督促,互相提要求,有的说,不许半夜听歌,有的说,不许独占厨房,而伊梨对乔宸,大概只想提一个要求:不许在楼上跑马射箭。
乔宸懂不懂什么叫跑马射箭?或者,他不懂理论,只是会实践?谁知道,伊梨想,以后再那样我就在耳朵里插个耳机听《大悲咒》吧。
伊梨把标准降到那么低,为的就是和乔宸好好相处。她觉得乔宸其实也挺不错的,至于那身体里的欲望嘛,她这个做儿媳的,有什么资格去管?
星期四下午,伊梨本来有课,但是那天老师有事,没上,她就早早回了家,脱了外衣,只穿了Bra和内裤,拿了毛巾去浴室,准备好好泡个澡。
一推门,竟然发现乔宸在里面,虽然他衣冠楚楚的,但是她马上低声惊叫起来。
让公公看见了她半裸的身体,这难道还不够尴尬的?马上冲回卧室,穿上外套,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心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复盘一下,今天这个时间,乔宸怎么会在家?而且楼上也有浴室,他来她和嘉树的浴室干什么?
过了半晌,乔宸敲门,过来向她解释,楼上的洗手间坏了,修理的工人还没来,他呢,以为她在上课,所以下楼来借用一下,甚至,万幸,本来他还打算在那里先洗个澡的,没想到她回来了。
说到这里,乔宸嘴角边流露出一缕佻达的笑意,他可没把这件事看的多严重,不就相当于看到了儿媳妇穿泳装的样子吗?身材不错,他还想这么说呢,但是考虑到伊梨现在未必有那种幽默感,他就没出声。
“爸,您以后要用我们的浴室没什么,不过,别人我可不借。”伊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是在表示,她可不欢迎他带来的女人,没准以后也会到她专用的浴缸里去泡上一会,那她可很腻味。
乔宸却理解错了,他想,她是在恩准自己在她的“御用浴缸”里洗澡吗,也没多思忖,随口道:“只是今天吧,修好了就不用。”
真是鸡同鸭讲。伊梨心想,眼看乔宸真的进了她的浴室,她连忙先冲进去,把一些属于她自己的小玩意先抢救出来,乔宸先是莫名其妙,然后就笑了,说了一句“傻孩子。”
那些她的私人小内裤,内衣什么的,其实他刚才就看见了,他向来有本事视若无物,更不会产生什么绮念,被她如此这般一番行动,心里倒是微微一动,这下,连澡他都懒得洗了,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