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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说自己要发奋。怎么发奋呢,他开了一家小公司,做点纺织品类的贸易去国外,早就说了要和映雪一起干,本来映雪在一家前景非常好的大公司上班,职位也挺高,但是后来想了想,也就辞了职,出了钱入了股,出来和他一起做。
父亲说这样也好,反正她比姐姐更能适应这个俗世,像她这样的,在哪里都能生存。映雪想,那还是姐姐比她娇贵,父亲用全力创造了条件,让姐姐不用去应付这个险恶的俗世,而让她独自去自生自灭。
怎么到了现在还那样看不开呢。映雪有时候也问自己,是不是内心极度妒忌与羡慕姐姐,所以,以至于有点心理变态?
老马办公司的钱有一半是他爸借给他的,他不去他爸那里吃现成的当太子爷,而是愿意辛苦创业,这让映雪有点宽慰,毕竟还有点骨气,做不做的好是一回事,想不想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不是后来有了松松,映雪觉得,老马还是能把事业做的很好的,可是,松松的出现,就像是苹果里出现了半条肥肥的虫子,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如鲠在喉。
见到松松前,老马说了,他新找的女朋友还不错(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能没有情感慰藉的,他是一只标准的雄性恋爱动物),“有点像你姐姐。”
等到真正见面,映雪不由哑然失笑,心想她哪儿像姐姐,不错,松松是挺漂亮的,可是,和姐姐完全不同的类型,她真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任何相似之处,除非是这一条:两人都是女的。
但是老马一口咬定,就有那么一分像姐姐,映雪想,难不成在床上像?
后来松松也到他们公司里来上班了,映雪这才感觉到,她的性格很跋扈,接近于嚣张的程度。这点倒勉强和姐姐有点类似。只是,尽管贾宝玉在很多行为上,表象上,和薛蟠类似,但你能说贾宝玉和薛蟠就是一类吗?
姐姐是父亲和老师,这两个成熟儒雅的男人,联手用风花雪月和诗词歌赋熏陶与栽培出来的女人,姐姐生于秋风冷月与古典律句,无论她有多少缺点,但她是出世和睥睨一切世俗的。但是松松呢,却极入世,某些地方也极让人反感。
因为映雪是老马的合伙人,是公司的另一个老板,所以,松松一直处在想和她叫板的情态之中。公司本来就小,就那么几个人,松松还要兴风作浪,务必让所有人都听她的,而不是听映雪的。一开始映雪不和她计较,可是之后这类鸡零狗碎的事情多了去了,她忍无可忍,和老马去说,如果你想好好做点事情的话,就不要让自己的女朋友进来瞎参合,当然了,你要是想开夫妻老婆店的话,那我也没法子,那我现在退股。
老马慌了,马上道歉,说松松年纪还小,就是个孝子脾气,但是没有任何坏心眼,没有恶意的,我会和她好好说说。
果然过了几天,松松安静了许多。在公司里进进出出,对映雪也笑脸相迎,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搞的映雪倒是要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她有偏见。
现在松松还搬到老马那里去住了,她会做菜,几乎每天都要做这做那的,搞出十碟八碗来,饮食男女的气氛十分热烈。映雪觉得或许松松什么优点都没有,但是喜欢烹调,喜欢做饭给别人吃,也算是一个难得的优势吧,至少说明她很顾家,很会过日子。像姐姐那样的,可怎么过日子呢,只能鲜花香茗,观音似的供起来。
老马现在不大窜到她这里来了,映雪常常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喝茶,一个人看书听音乐,她渐渐学会了抽烟和喝烈酒,在烟雾里,在酒瓶的满和空里,日出日又落,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月底时,公司里的会计跑来告诉她,松松前几天挪用了公司的一笔钱,而且数目很大,今天被她发现了,问映雪该怎么办。
映雪一看,居然是50多万,像他们那样的小公司,这不是个小数字,她让会计把松松叫过来,说:“如果你不在两天内把这笔钱补上的话,我可以报警的,请你去查查相关的法律条文吧,这个数字,该判几年。”
松松铁青着脸,把门一摔,就出去了。过了一会老马进来,对她说,别把事情弄的那么大,他一定会把钱补上的。
映雪觉得烦躁,心里又可怜老马,她问:“你可哪来那么多钱?”
老马低头想了想,说,你别管了,我一定能补上就是。
两天后,老马自己把钱补上了,他问他爸爸借了一笔,再加上自己所有的积蓄,才填了这个窟窿的。映雪无言,知道自己不该管别人家的家务事,可是,这是老马啊,学生时代就认识的男人,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说是借给她爸做什么投资。”老马嗫嚅着回答,自己也知道这实在不是什么响亮话。
“她年纪再小,难道就不知道做这种事是可以送她去坐牢的吗?”
“……我会好好和她说的,她真的就是年纪小,不懂事,没有别的……”
“还有你,你难道不知道这么纵容她,也许就是害了她?”
“我觉得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就,就是让他的女人高兴,”老马忽然正色说道:“既然她现在一心一意地要和我在一起,那么,我就有责任让她高兴,我出了一点钱,就能让她很快乐,那何乐而不为呢,钱我以后可以去赚。映雪,松松向我保证了,以后她绝对不会再犯了,你也给她个机会。”
老马如此披心沥胆的一番话,如果是对另一个女人如此的赤胆忠心,哪怕是对姐姐,映雪也会有几分感动的,但现在是对松松,映雪只觉得心灰意冷。
她知道,现在自己最明智,最安全的办法就是马上退股,和这个公私不分,没有决断力的老马划清界限,“我想退股。”她终于这么说道。
老马大惊失色。恳求道:“我不同意。映雪,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
懦弱有时候也有一种力量,它让映雪慢慢的心软了。但是生活有时候就像是一出连续剧,波澜起伏,状况迭出,松松不是拿了钱给她爸爸做什么投资吗,他爸爸最近学会炒古玩,倾其所有,外加松松搞来的钱,买了一件古董。可偏偏那件古董是贼赃,是国家级文物,历史上某个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王爷的金印。
买卖这样级别的文物,是违法的,不仅买的古董要被没收,而且,因为松松的爸爸和她一样无知自我,竟然还敢向警察叫板,他认为自己花了近一百万才买到的东西,凭什么国家可以一分钱不给就拿走?警察被他弄烦了,本来买卖国宝(外带还是赃物)就可以定罪,而且此人气焰还如此嚣张,不把他入罪真是太对不起人民群众了,再加上当时正在风头上,判他个有期徒刑3至7年都没有问题。
松松他们家这才知道害怕,可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松松天天吵着,要老马出钱请大律师,把她爸爸保出来,老马不是不肯出钱,但这已经根本就不是钱,或者是律师能够摆得平的事了。
映雪在边上看的发烦,又见老马被逼的日渐憔悴,很是心疼。敲这时候,姐姐从前认识个朋友,在这方面有点路子,映雪就找姐姐去和那人说说,能不能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姐姐两天后在电邮上通知她,给了她电话,地址,说去找这人吧,她已经和他说好了。映雪问,你们关系铁不铁?他能不能办妥?姐姐很不耐烦地又回了一封邮件:你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他不敢不重视,明白?
映雪就想,哦,这人大概是姐姐以前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