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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拐李从别人家借了辆马车。随后,老张和铁拐李合力将林雪儿抬上马车。马车上铺着被褥,林雪儿身上也盖着被子,相信不会被冻到了。
铁拐李驾车,老张也跟着坐上了马车。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必跟去的,但他实在担心这个女孩儿,希望亲眼看到她没事儿。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老张看着此刻面色苍白,不醒人世的林雪儿,心中不是滋味。
这个女孩儿,就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自己的儿子现在在县城的高中读书,过两年努努力就能考上个好大学。而这个女孩儿呢,小小年纪就嫁给铁拐李这个将近50的残疾人,成天被折磨不说,现在还承受流产的痛苦。
唉,这个孩子,还真是命运多舛啊!这次,希望老天看在她这么多灾多难的份上,让她捡回一条命吧!老张在心中诚恳地为林雪儿祈祷。
县城离小李村很远,要翻过一座山,然后再走十几里路才到。尽管铁拐李拼了命的驾车,仍然花了两个小时才到县医院,这时天已经大黑了。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儿子。”
铁拐李停下车,疯了一般冲进医院大喊道。一个值班护士闻声急忙出来。
“大爷,怎么了?”
“姑娘,快,快救救我儿子。”
“大爷,您儿子在哪啊?”
“在,在医院门口的马车上。”
值班护士随即急忙赶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倒在车上的女孩,还有一个大叔,哪有什么儿子
“大爷,您儿子呢?怎么没看到?”
“这不,在我媳妇的肚子里嘛!”
值班护士不禁想笑,哪有这样说话的。看来是这位“大嫂”有问题了。不过值班护士非常惊讶,这个“大嫂”才15、6岁的模样,怎么就嫁人了?不过护士没多想,毕竟在农村,女人结婚都很早,法律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行不通。
护士赶忙回医院叫人,于是,不一会儿,几个护士就抬着担架跑出来,将林雪儿放到担架上,迅速推进手术室。
铁拐李和老张也跟着来到手术室,到了门口,铁拐李看到林雪儿被推进去,自己也作势要跟进去,却被一个护士拦住了。
“大爷,您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那是我媳妇。”
“里面是手术室,除了医生、护士、病人以外,亲属是不能进去的。”
“我、、、、、、”
铁拐李还想辩解什么,却把老张一把拉住了。
“铁拐李,你别闹了。”
“这里是医院,你要是为了你儿子好,就乖乖坐下。”
果然这句“为了儿子好”,成功地让铁拐李闭了嘴,乖乖地坐在老张的旁边。
老张见铁拐李坐下,也松了口气。心中又不免为那个小女孩儿担心起来。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过了很长时间,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也许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铁拐李与老张立即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翘首期盼着。
不一会儿,护士们就推着仍旧昏迷的林雪儿出来。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和护士一听铁拐李的问话,都有些惊讶,自己的媳妇刚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他却只关心孩子,什么人哪!
“孩子已经没了,孕妇也是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
“什么?你说什么?孩子没了?怎么会没呢?”
铁拐李疯了一样紧紧地抓住医生的胳膊,悲戚地问道。
医生对于铁拐李的举动很是厌恶,但还是礼貌地回答道。
“是,其实在你们送孕妇来医院之前,孩子就已经没了。”
“而且,孕妇大出血很严重,这次虽然抢救回来了,但严重影响今后的生育,很可能以后都不会再生育了。”
铁拐李对于医生后面的话置若罔闻,他的脑海中只盘旋着一句话,他的儿子没了!
老张听到这个女孩儿不会再生育,心中更是为她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