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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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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沙发留言送积分啦啦啦啦~

徐途心中一颤, 缓缓睁开眼。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 曲起膝盖跪坐在旁边:“其实我今天中午就想告诉你的, 可是后来被他们抓走了。”

秦烈也挺身坐起,把她打横抱在腿间:“现在肯告诉我?”

徐途没答, 摸到手机, 解开屏幕递到他眼前:“今晚我离开学校以前, 把它藏在讲台下面,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 又去取回来。”屏幕的光线幽幽亮起, 徐途点开相册:“先给你看几张照片。”

秦烈被强光刺的眯了下眼, 当看清画面内容时, 猛然滞住,不禁一把夺过手机,手指向前滑动两下。

照片拍摄的不太清晰,应该在一个低视角的角落里,镜头前方支出一截钢筋和木棍, 高处是蓝天,还有几处房顶, 可能是个天台之类的地方。

第一张照片糊掉大半, 一个男人掐着一个女人的脖颈,另外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翻找着什么。

第二张,一个男人将女人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第三张,男人拽起女人,手掌卡着对方脖颈, 女人后背抵住栏杆,她半截身子悬在半空中。

第四张,两个男人突然调转视线,眼睛盯着镜头,目露凶光。

秦烈手顿了下,看她:“这就是今天找来的人?”

“嗯。”

他继续往前滑。

第五张,一个男人站在原地,另外一个往镜头的方向冲过来,而照片中,已经没有那女人踪影。

第六张是完全糊掉的照片。

他又连续往前滑几下,徐途说:“没有了。”

秦烈一把将手机攥住,心中像压了块儿石头,说不出什么情绪。

他把身前的人重重搂住:“那人是黄薇?”

“嗯。”徐途窝在他胸口:“我从头跟你说吧,有些事,也是今天才弄明白的。”

徐途讲述:“事情发生半个月以前,黄薇带着一些我家的财产证明来跟我摊牌,叫我不要阻止她和徐越海在一起,于是我把她整容的秘密爆到网上,后来又吵得很厉害。”她想了想:“事情发生这天,其实我在跟踪她,想拍一些她和男人厮混的照片,继续爆料。”

“所以你目睹了这场杀人事件?”

“嗯。”徐途说:“我看着她和两个男人进入房间,还心想有猛料可以爆,贴门上听半天,可最终也没听到什么。就当我没有耐心,要离开的时候,那扇门却突然打开……”

那扇门突然打开,黄薇从里面冲了出来,两人撞个满怀,她一反常态同徐途说了声对不起,带着她往远处踉跄几步,又突然贴她耳边说了两句话。

黄薇说这话的速度很快,同时,将一把钥匙塞到徐途手里。

徐途当时有些摸不清状况,但隐隐察觉出气氛的不同寻常,在那两个男人出来以前,她迅速又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

黄薇则冲进相反方向的消防通道里。

高岑和展强也相继从房中跑出,对视片刻,往徐途消失的方向看了眼,并没想到两人短短几秒就有了交流,也可能觉得眼下黄薇最要紧,所以紧随她去了楼顶。

后来,徐途用酒店房间电话报了警,犹豫再三,还是沿着几人的路线,跟去顶楼。

秦烈问:“这些照片警察看过吗?”

“看过。”徐途不适的动了下:“我那天差点被他们抓到。其实特别害怕,想不管的,但挣扎很久,还是把照片洗出来,在警局外面徘徊了好几天,这期间很多人进进出出,却只有一位老警察注意到我,我索性直接把照片交给他……”

警察姓孙,是洪阳市明前公安局局长,他当时打量徐途很久,接过照片的时候,一张一张反复翻看。

他没有请她进去坐,而是把徐途拉到隐蔽的角落里。

徐途心中起了疑惑,想走,却被对方拦住。

他问:“小姑娘,你拍的这些太模糊,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还有别的证据吗?”

“有。”她说完又突地一顿:“没有。”

老警察看了看她,拍着徐途肩膀:“你不要怕,一定要配合警方工作,把证物全部交出来,才能帮助我们破案。”他说:“如果你不想惹麻烦,可以不进警局,我跟你去把东西取回来。”

徐途皱了下眉,越来越觉得事情蹊跷,所以她长了个心眼儿:“您说对了,其实我特别怕麻烦。”她贴近他说:“要不然定个时间地点,我们碰面,我把东西带给你吧。”

秦烈打断她:“你去了?”

“去了。”徐途说:“不过我没敢露面儿,在暗处藏着,那天高岑手下果然也去了。”

徐途沉默很久,掰着他手指:“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社会的黑暗和肮脏。”她弱小的声音在山洞中带着回音:“后来黄薇的事情被公开报道是自杀,我递上去那些照片,和酒店一些监控也都没了下文。”

秦烈一时没吭声,卷了根烟来抽:“所以,这就是你一直不信任我的原因?”

“你不是戒烟了吗?”

秦烈不答,又吸一口,被烟呛的眯了下眼,手指弹了弹,忽地递到她唇边。

徐途微顿,随后就着他手含住,尼古丁的味道在口中荡漾开,她已经许久没抽,不适的咳嗽一声。

“刚开始不信任,后来就没有了。”

秦烈没答话,反而问:“也没同你爸爸提过?”

“没有。”

“为什么?”

徐途摆弄他手的动作停几秒,满不在乎的说:“我恨他,为什么要向他寻求帮助?”

他手掌翻转,一把将她握住:“你不该自己扛着。”

“不,我没有。”徐途坚定的摇头:“那时徐越海把我送到洛坪来,我想趁机冷却这件事,那帮人不好惹,而且黄薇死活又和我没多大关系,想等事情一过我就回洪阳,况且我们那时没好上,所以觉得没必要和你说。可哪想到他们会追过来……想说的时候,已经晚了。”

徐途说完,手臂环过他的腰,在他胸前讨好的蹭了蹭。

洞口枝条随风轻摆,月光淡薄,耳边有清晰的落水声。

秦烈拍着她的背,烟送到她嘴边:“还抽吗?”

“不抽了。”她乖乖的摇头,手指抠着他的皮肤,“你也别抽了,刚才我闻到你一身烟味,嘴里也是,臭死了。”

秦烈掐灭烟,从怀中掰过她的脸,埋头,强势地亲上去。

他嘴唇反复辗转,这一刻不想理会她的控诉和感受,因为没人知道,短短几小时他经历怎样的煎熬,以后再也不想放手,再也不想分开,最好拿根绳把她拴在裤腰上。

秦烈将人紧紧扣在怀中,大掌拖住她后脑,用力近乎发泄的亲吻着。

徐途嘤咛一声,推他胸膛。

秦烈慢慢分开唇:“以后不抽了。”

“嗯。”

“亲你之前刷好牙。”

徐途轻笑出声,紧紧环住他的背。

他问:“几点了?”

“九点半。”徐途点亮手机屏幕。

秦烈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在她臀上抚了抚:“我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好疼啊。”

他心被揪起来,抱着她不知如何是好:“我再帮你看看?”

徐途狂摇几下头。

发丝蹭着他下巴,她的味道和着潮湿水汽味一同冲入鼻,秦烈暗暗叹气:“真不应该,都是我的错。”

他现在后悔难当,见到她那一刻,无法宣泄心中的情绪,太过放任自己,没有及时控制住。但是,即使推翻一些决定,但她的第一次,都不应该发生在这种情况下。

秦烈嘴唇贴贴她头顶:“都是我的错。”

徐途哼一声:“简直禽.兽上身。”

秦烈无奈的笑笑:“下次不会了,肯定伺候美你。”

她在他怀中扭动起来,他肉太硬,半天没掐动,最后找到那一点狠狠拧了把。

“好了。”

秦烈攥住她的手,好半天没说话,洞中的气氛异样安静下来,他沉着片刻:“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什么意思?”

秦烈没有隐瞒她:“悦悦被那伙人带走,让我找到你,拿你去交换。”

徐途身体蓦地僵住:“带走了悦悦?”

“嗯。”秦烈直起身,把徐途放在旁边的平坦石头上,让她自己坐。

徐途不由攥紧拳,心中慌张起来:“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秦梓悦不会有事吧?她会不会被吓到?”她突然又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我没讲完。”

“什么?”

徐途焦急又快速的说:“黄薇交给我一把保险柜的钥匙,我一直藏在洪阳家里,没去看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今天被他们抓走才清楚,里面放着高岑当年陷害别人的证据。”

秦烈没出声,等着她说完。

徐途看了看他神色:“是几年前朗庭酒店投毒案的证据。”

秦烈眼神一转,目光如炬的看向她。

徐途说:“你更想不到他陷害那人是谁?”

“谁?”

“刘春山。”

徐途把事情一五一十讲给秦烈听,秦烈听完,又吸两根烟,冷静好一会儿才才慢慢消化。

他垂着头,将烟头碾灭在石头上:“听着。”他对徐途说:“我教给你怎么做。”

他又停顿几秒,捋顺思路:“秦梓悦被带走两个多小时,现在在攀禹,他们的目标是你,所以她暂时是安全的。”他顿了下:“他们让明晚交人,但我不能等到那时候,所以现在必须赶去攀禹。”

“我也要去。”她要起来,身下扯痛,不由嘶一口气。

秦烈更加懊悔,绷紧唇,稳住她:“你答应会听话,忘了吗?”

徐途垂下头,默不作声。

秦烈将一旁湿透的半袖抖开,快速套上:“这山洞绝对安全,你在这待到天亮,等身体不那么难受了再走。”他顿几秒,手指勾了勾鼻梁,“不要回洛坪,往前走,直接去洛乞村。上次带你去刘芳芳家的路还认识吗?”

徐途:“认识。”

“洛乞村有路直接去怀县,到了怀县先给你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证据在哪儿,并把事情讲清楚,让他找熟人,报警。”

徐途头垂下来,拒绝道:“不想给他打电话。”

秦烈掰过她肩膀:“你必须打。”他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别欺骗自己,如果黄薇死活跟你没关系,那天从攀禹回来,你就不会因为捡手机差点掉进山坳里……”他把她带起来,倾身亲她额头,声音缱绻的哄着:“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从来都很善良很懂事,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而且这次牵扯的事件太大,你不能再隐瞒。”

他牵着她走向洞口:“徐越海毕竟是你爸,他做再多错事,但有一点,他绝对不会害你。”

“这一点,你承认吗?”

徐途感觉眼眶发酸,一滴眼泪不自觉掉下来:“承认。”

秦烈拿拇指帮她抹去:“那就要乖。”他心中万般不舍:“然后你立即搭车回洪阳。”

徐途忽地睁大眼:“那你呢?”

“等事情结束,我去洪阳找你。”

徐途一把抱住他的腰,搂得死紧。

秦烈知道她担心什么,手臂向后,狠心扯开她的手。

他将就她的身高,弯下腰,看她:“这次,我要你相信我。”

他声音刚韧坚定,不允许她说不。

徐途点头。

秦烈一秒不停的离开,鞋子踩在石子路上,外面有水声和风声,但走很久,耳边一直回荡的,却是她低低的抽泣声。

空旷又潮湿的山洞,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漫长等待。

秦烈喉咙滚动,半袖贴在皮肤上,被风一打,又湿又凉。

他发誓,他把她扔下,这是最后一次。

***

攀禹镇外有一片废弃工厂,之前做茶叶加工,但后期原材料供给不足,连年亏损,所以工厂老板另选他处,逐渐搬离,这里的几栋厂房也渐渐荒废。

厂房里电源损坏,偌大的院子堆满杂物,当中停着两辆吉普,车大灯照着前面铁门,铁门紧闭,上面的红漆斑驳,已经掉的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生锈的铁皮。

高岑和展强在同一辆车里,正浅眠。

高个从另一辆车下来,捂着肚子,踢了踢瘦子,“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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