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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回来了,封衡缓缓吐了一口气,尽量平稳的问道:“那么请问第二个测试是什么?”
封元章说一共有三个测试,他如今通过了第一个,那么第二个是什么。说来也好笑,普通人认亲的话,或许滴血验亲也就完了,结果到了他这里,过程却这么繁琐。
但封衡却不觉得麻烦,毕竟这也不是封元章他们的错,被骗过许多次的他们,不得不在这件事情上谨慎。
封元章也缓缓吐了一口气,说:“第二个测试很简单,就是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咦?封衡微怔,第二个测试是问答?
一直旁观的司云也怔了下,他和封衡一样没想到,第二个测试只是简单的问答,不过随即他就想明白了,这古代和现代不同,现代确认亲子关系只需要验DNA就行,科学的基因检测结果容不得作假,而古代唯一能做亲子鉴定的只有滴血认亲。
可滴血认亲也不靠谱,封元章他们还被骗过几次,那么为了不认错人,就只能多加几道测试了。
问话这个也是他们锻炼出来的,经过几次十几次的问话,他们也总结出来了一套方案,能够很轻易的看出那些经历过程是不是假的,血液有巧合能融在一起,但经历只要有一处错的,就很容易被人抓出,那么接下来就是整个的逻辑漏洞。
众人再次坐好,封元章问封衡:“我且问你,你是怎么发现自己不是那家人的亲生儿子的。”
封衡:“不是我发现的,是他们自己说漏嘴的。”
“怎么会说漏嘴,这种事情不可能说漏嘴。”封成丰忍不住插嘴。
封成元拍了拍封成丰的手背,让他别急,“封衡,你说清楚。”
封衡点头,“正常情况下,确实是不会说漏嘴,可是那时的情况很不普通,我和那家人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后来我们不找他们麻烦,那家人却一直不放过我们。”
“于是我就和阿云做了一个设计,先设法让县令和我们有关系,然后设法让那家人的院,最后等那家人上门,我们确定了他们上门的大概时间,便找人去通知了县令大人,于是等到那家人上门来时,县令大人就为我们做了主,情急之下,那家人就说漏了嘴,说当年就不该把我弄回去。”
封衡将整个过程尽量简练的说完。
“阿云敏感的察觉到那个‘弄’字很不对劲儿,起初我们就怀疑过我或许不是他们家的孩子,哪有对自己孩子那么差的,于是阿云就问她那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封老太……就是陈淑芳,否认说不是,然而县令大人如何聪明,从她闪烁的语气里就知道了她在撒谎。”
“经过县令大人的审问,就审出了我不是他们的孩子。”封衡道,“中途那家人死活不认,说还可以滴血认亲,肯定我是他们的儿子,但是阿云站了出来,说滴血认亲并不全然准确,即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的血液也有可能融在一起,为此,阿云在场找了二十人进行试验,最后结果果然如此,好几个没有血缘关系人的血都融在了一起。”
“接着阿云说有几种特征父母有,那孩子大概率就会有,如果父母没有,那么孩子也不可能生得出来,我有一个高鼻梁和大耳垂,然而那对夫妻没有,他们都是塌鼻子和小耳垂,他们的其他几个孩子,也全都塌鼻梁和小耳垂。”
“我们确实是有高鼻梁和大耳垂。”封成元道,“但为什么县令会去你们家,并且为你们主持公道。”
封衡:“因为我们参加了一个商人游园会,我们为县里的养济院捐赠了二百两银子,然后为了接近县令大人,阿云亲自设计了养济院的建造图纸,他还设计了一种充分利用空间的上下床,让养济院的孩子们可以足够的地方睡觉。”
“这才是县令大人为什么会来我们家的原因,我们瞧着时间,告诉县令大人图纸做好了,并且邀请他来看。但县令大人并没有帮我们,陈县令是个好县令,那家人做得很过分,他只是在主持公道,后来说实话,如果不是我这个经历太过凄惨,以及我们后来还送了养济院几样玩具,或许我们也会被治一个利用朝廷官员的大罪。”
封成元:“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说那家人对你不好,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我身上的……”这些伤疤就是证据。
封衡的话说到半截,突然停了下来,封成元盯着他,“你怎么不说了?你身上的什么?”
他身上的伤疤,封衡想说,然而他这时才想起来,他身上的伤疤在泡了那么多的泉水之后就全部消了下去,有伤疤的地方早已经变得平平整整,不仅如此,他手上的老茧几乎也完全消失,他这一身皮肉,除了黑了点,皮肤粗糙了点,完全看不出是做农活,受过那么严重伤的身体。
之前想让陈县令相信封家对他不好的时候,他倒是提议过要不重新划开伤口,再次制造那些伤疤,但司云没同意,说还不如化妆,后来封老太他们言辞激烈,倒是没用上这个办法。
一时间,他就忘了他身上的伤疤已经没了,想要证据也没了。
等等,后颈那里应该还有个疤痕,封衡想到,他伸手去摸,却发现那里的伤疤也不见了。泉水的修复能力太强,他浑身上下估计是一个伤疤也没了。
“你身上什么?快说啊。”封成丰急了,催促了句。
“催什么催!别人说什么也要想一想的,而且那是身体,那么隐秘的地方,怎么能随便说。”他刚催完,就被封元章吼了一句,可对着封衡,他却非常温和,说:“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再想一想。”使得封成丰很不满。
再怎么想一想,也不能凭空变出来。
封家虐待他的最有利证据便是他身上的那些伤疤,以及封家村人的见证,然而这里没有封家村人,他身上的伤疤也都尽皆消失了。
“封衡想说的是他身上的伤疤。”司云道,“然而因为某些原因,他身上的疤痕全部消失了,所以并不能拿出来给你们看。”
“这怎么可能。”封成丰下意识的反驳道。
封元章没说话,只盯着他,“那除了伤疤,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话中有一点失落。
封衡刚要摇头,司云屈辱突然掐了他一下胳膊,说:“你们请等一下,我们还有别的证据。”
说完,他往座位上走去,众人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然后他们看到司云的座位上竟然有一个小包袱,那小包袱不怎么鼓,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他什么时候拿了包袱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