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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林述文坐在餐桌前，手里捧着杯温开水，温度透过玻璃杯传递到指尖，暖乎乎的。
贺淳在厨房煮水饺，虾仁馅。水蒸气顶起锅盖扑腾作响，玉白饱满的饺子在的开水里翻漂浮。贺淳捞起来装进碗里，端到林述文跟前，把筷子到他手中。
林述文老老实实坐在餐椅上，隔着餐桌朝贺淳笑，眼睛弯起，眉目舒展。
贺淳不领情，“笑什么笑，赶紧吃。”顿了顿，又进厨房洗了把小白菜，煮了盆寡淡无味没油没盐的青菜汤。
林述文吃饭慢条斯理的，胃小得像只猫。饺子煮了十个，林述文吃了两个，就开始夹白菜。淡鸟的小盆白菜倒是被他吃得干净，看上去很养活的样子。
吃完白菜，林述文继续捡饺子，越吃越慢，最后他看向坐在餐桌对面的贺淳，说，“来夜宵？”
“不吃，我已经漱了。”贺淳视线落进碗里，数了数，还剩八个，“吃么，半夜不饿？”
林述文笑，“睡着了就不饿了。”
贺淳冷道，“再吃两个。”
叹息，乖乖往嘴里个饺子。林述文手指动，夹起饺子递到贺淳跟前，“帮我吃个？”语气风淡云轻的，可肌肉的酸痛让林述文从手臂到手肘再到指尖都在颤抖，竭力保持住投喂姿势。
贺淳面无表情盯住他，在饺子要被抖落的前秒，低头，咬走。
林述文还想继续喂，却被取走手中的筷子。
贺淳捞过碗，个干掉剩的个后，说，“吃饱了？”
林述文头，朝他笑，副被喂饱了很开心的样子。
“吃饱了你就回去吧。”
林述文的笑意僵在嘴角。
贺淳错开视线，收拾碗筷。林述文目光跟着贺淳走，看他站在水池前干净利落刷碗，背对自己。
次像真的气了。
怎么哄呢。
凝望着贺淳宽厚的背影，林述文手指无意识纠缠相抵。
贺淳洗完碗，见林述文还坐在原位直勾勾盯着他，抿唇，沉声问：“还没吃饱？”
“胃饱了，身体还没饱。”林述文勾唇，“你说的，天要操我。”
贺淳脸沉来，冷冷道，“你还需要被我操吗？”
“需要啊，很需要。”林述文尾音夹带着丝丝轻蔑，不知是对贺淳，还是对自己，“所以即便被别人玩得站都站不稳，我还是留着屁股来找你，因为我想被你操啊。“
“……”
明明有无数哄贺淳兴的方法，林述文偏要选择用最低劣方式去激怒他。林述文想看到贺淳对他发怒，或是轻视，仿佛对方的情绪波动会带来极大的快。
可贺淳看上去并不愤怒，他很平静，沉默看着林述文，语不发。居临的大身躯遮挡住灯光，投抹影。
预想中的场景并未现。林述文以为贺淳会跟平时样直白对自己袒露情绪，气或郁闷都。但此刻，贺淳平静，甚至可以说漠不关心的态度，让林述文突然觉到无力。
低头苦笑，像不小心估了小崽子对自己的在意程度。
作妖是有前提的，得有对方给予的合和包容，才会显得不么傻逼。否则，得不到回应的作只会沦落成他人眼里的笑话。
贺淳默然看着双黯淡来的眼睛，手指蜷，想去碰林述文，抿唇，忍住了。
林述文用手掌撑住桌面，缓慢站起来，膝盖的剧痛让他手指抠紧，指尖发白。他淡淡道，“不愿操就算了，我回去了。”
他走得很慢，背脊却崩得很直。直到走贺淳家里，反手关门完全阻隔后，林述文才缓缓弯闷疼的后腰，单手扶着墙颤颤巍巍步履蹒跚。
妈的，越来越痛了。林述文在心里咒骂整起人来不知轻重霍远宁。但转念想，当时明明已经快坚持到最后了，是贺淳个电话，才让他切归零从头开始。
狗崽子的。
还敢嫌弃我。
完全忽视了自身不顾关节疼痛警告强行暴走三个小时回家的傻逼行为，自私把罪过都推给别人。
林述文低着头，疲惫颓态的塌肩。
贺淳站在屋内，很气。
气的同时，还不忍心。他边在心里暗骂自己自讨没趣，边脚不受控制走到门边推开门，抬眼就看见林述文正倚着走廊墙，背影清瘦又单薄，站都站不稳，可怜得不行。
听到声响的林述文怔，还来不及重新直腰杆，就被从后方揽着腰抱起来。
贺淳把他搂在臂弯里，兜猫似的带回家。
林述文乖乖挂在他身上，被拎进浴室，剥掉衣服，到莲蓬头冲洗。林述文摇摇晃晃站不稳，贺淳手横把人往后揽，让他靠在胸膛，温热的流水打湿衣服。挤坨洗发水，宽大的手掌照着头柔的黑发顿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