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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起吃了点薯条,陆成川发现江行雪还有一盒炸鸡块碰都没碰,以为他不爱吃这个,要拿自己的鸡米花和他换。
江行雪道:“唔,不用,因为杜羡还没吃……”
原来是怕杜羡饿,想留着给人垫肚子。
陆成川对此没什么话可说:“好吧。”
“那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养父母对你好吗?”陆成川问,“我们和他们是不是该见一面。”
“见不着了吧。”江行雪轻声道。
陆成川以为他们遭遇了不测,已经不在人世:“对不起。”
江行雪见他会错意,长话短说解释了下,把这半年来的事情挑了些重点,概括给陆成川听。
陆成川感觉到他言语里的遮遮掩掩,提醒:“你最好全部和我说明白,之后万一有什么事的话,我才好帮你。”
于是江行雪再忐忑地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包括他结婚的契机出自一场荒唐的算命。
这下子信息量太大,陆成川沉默了一会。
江行雪试探道:“你还好吗?”
陆成川道:“我还好,但我想起来妈妈有高血压。”
·
“是结婚了。”杜羡硬着头皮道。
他第一次内心如此不安,以至于要把视线望向别处,才不会流露出自己的手足无措。
以前猜测过江行雪的家世不错,可他依旧保持着自信,觉得自己绝对能够在对方父母前留下个好印象,谁知道自己的亲家姓陆。
在他小时候,他家与陆家当过一段时间的邻居,那几年鸡飞狗跳,美洲豹到处撒丫子狂跑,自己以往有什么小缺点臭毛病,江怀菱肯定尽收眼底。
陆成川就更不用说了,童年时期每回碰面,期末少比对方考一分,回了房间都得郁闷大半天,有了分歧恨不能当场对挠起来。
总而言之,除了陆家,哪家都可以,命运捉弄人,偏偏给他设置了道最难的题。
江怀菱疑惑:“你不是之前和我说,之前才开始谈的恋爱?”
杜羡说:“结婚的时候没有想太多。”
江怀菱依旧没有相信:“为什么我的印象里,你不是这样的人呢?速度那么快,反而让我以为你是没兴趣找对象,索性随了你妈妈的心意。”
杜羡一边心想江怀菱怎么说得那么准,自己扛不住了,一边淡淡答:“的确有我妈妈参与其中,但我们当时各自愿意和对方结婚,而且现在的确是互相喜欢。”
“这事有你妈妈的份,很难让我往好的方面去想。”江怀菱没有太意外,“你可别告诉我,你和行雪结婚的契机,是她找那个算命的骗子瞎忽悠出来的。”
杜羡没有遮掩事实,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他点头承认。
江怀菱深呼吸了一口气,身形摇摇晃晃了几下继而站稳,明显有些接受不了这种说法。
她道:“在来之前,我和司机说过,我都不敢想象和你妈妈当亲家,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杜羡摇头,其实他隐约知道一些,可这还是让江怀菱去叙述。
江怀菱道:“你妈妈在某些方面太理想化了,尤其在当母亲以后,迷信得令我觉得与她无法沟通,一想到我的孩子可能被她拉着去庙里抄经烧香,我就浑身难受,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我妈妈生我的时候经历了一些风波,所以才……”
“这事我该比你还要清楚。”江怀菱打断他,“她之前的生活太顺风顺水,一丁点刺激都受不起,得知会流产以后,需要这些超出科学范畴的玄学来让她有心理安慰,通过这种暗示让她的精神放松下来。”
“不过当了亲家也没什么事,两个小孩的想法最重要,我们当长辈的尽量不给你们添障碍。但这样草草了解下来,我对行雪感到非常愧疚。”
杜羡先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听到她后面补充的那句话,又开始提心吊胆。
江怀菱微微抬起眼,看着杜羡:“行雪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他也有自己的理由。”
“结婚唯一的理由,该是互相喜欢,那样子才叫结婚。”
杜羡不吱声了,说到底他年纪轻轻,而对方不仅是纵横商场几十年的老手,又是自己爱人的母亲,他应付起来很吃力。
“我很愧疚,身为母亲,却让自己的小孩有那么多顾虑,他婚姻的最开始居然不是出于爱情。”江怀菱道。
杜羡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他可以更洒脱一点。后来他去读了大学,T大开学以后我们才确认的关系。”
这后半句话的潜台词是,江行雪与形形色色的同龄人有过交际,可没有更多的发展,他还是喜欢自己。
江怀菱懂他的意思,还附和了一句:“他眼光不错。”
被江怀菱这么一回应,杜羡反而开始害臊,明明提起这话茬的是自己,被认可了还要耳尖发红。
杜羡道:“那您还有什么想法?”
“他从小没在陆家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