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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墓室里转了一圈,感觉这个墓室空空荡荡,叶流响突然喊了一声,说:“这有个死人。”
他说着,众人聚拢过去,就看到墙角的地方果然有个死人,被祭品堆挡住了,一眼没能看见。
而且非常奇怪的是,这个死人的衣着。
并不是陪葬的奴隶,也不是战俘,他穿着现代人的冲锋衣,蜷缩在一起,趴在地上,根本看不见脸,身边还有一个背包,脖子上挂着一个符。
万俟景侯挑起来那个符看了看,说:“是个土夫子。”
温白羽诧异的说:“他是怎么进来的?石室的墙是完好的,他是从其他地方进来的?”
骆祁锋蹲下来,检查了一下死人的背包,一拎沉甸甸的,拉开一看,说:“里面东西还挺齐全,我估计他是打盗洞进来的。”
骆祁锋往外掏,里面好多枪,看起来很先进,并不落伍,还有炸药和手榴弹。
骆祁锋“嗯?”了一声,从里面掏出一个已经风干的面包,说:“这很奇怪,这人有食物,还有水,怎么死在这里了?”
他说着,伸手去拨了一下死尸,死尸猛地正过来,众人一下看到了死尸的脸,都是“嗬——”的一声,吸了口气。
死人的面容实在太狰狞了,带着一股疯狂和扭曲,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尸体还没有完全腐败,他满脸都是血痕,双手扭曲的抱拳在身前,但是能看到指甲里有已经发黑的皮肉,看起来脸上的血痕是他自己抓的。
温白羽吓了一跳,小血髓花则是贼大胆的抻着脖子往外看。
温白羽说:“这人疯了吗?是不是中了幻觉,还是中毒了?”
万俟景侯说:“他的伤口没毒,脸色也正常。”
邹成一说:“有水和食物,还有枪,是活活吓死的?”
温白羽觉得很可能是这样的,不知道这个墓葬里有什么东西,能把人吓成这样。
万俟景侯在死人身上摸了摸,从他的冲锋衣内侧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还有一截折断的钢笔,钢笔看起来特别值钱的样子,但是已经从中间掰断了。
万俟景侯打开本子,第一页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梼杌石雕,这个他们见过了,石窟里有一个,这里也有一个,不过照片上的梼杌石雕,背景并不是他们见过的这两个。
万俟景侯把本子往后翻,看到了很多手画的图,圆形的墓道,这是他们走过来的路,想必这个已经死掉的人也经历过这种圆形的墓道。
墓道是圆形的,不断的盘踞而下,像是一个盘起来的蛇,一圈一圈的往下延伸,看他画的样子,并不是什么鬼打墙,而是类似于旋转楼梯的设计,这种设计给盗墓者一种很强的心理压力。
但是看来这个死掉的土夫子并不觉得这是旋转楼梯,或者蛇形墓道,他在旁边写了两个字,钢笔字保存的很久,非常清晰,而且很郑重。
——年轮。
温白羽诧异的指着那两个字,说:“年轮?这不是梼杌的引申意思吗。”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看来他发现了不少东西。”
噫风笑着说:“可惜死了。”
万俟景侯又把本子往后翻,这个人似乎在画地形图,把他走过的墓室都画出来,其中包括这间墓室,写了祭祀两个字。
越往后翻,这些地形图就越来越潦草,而且很多墓室的位置来回颠倒,本身前一副划在一号位,后一副竟然相驳的划在了三号位,再往后又变了数字。
地形图最后都变成了鬼画符,字迹越来越潦草,而且纸张都被戳漏了,看得出来这个人的心理变化,在不断的趋近于崩溃。
下一页上面潦草的写了几个字——走不出去,这里有鬼!
这一行字写的惊心动魄,上面还带着血,甚至有肉渣子贴在纸上,温白羽都能想象的出来,这个人崩溃的记录着,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脸的模样。
后面就空了,什么也没有了,但是纸上有大大小小的窟窿,是被钢笔戳出来的,显得很焦躁。
众人看得惊心动魄,看过了笔记,又看了看那个死人,死人狰狞的面容让大家后背都有些发汗。
万俟景侯倒是很淡定,说:“看来这个墓道的设计,不只是单单靠向年轮这么简单。”
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笔记,说:“墓道的墓室在不断的变化,咱们刚才从墓道里走出来,感觉很眩晕,可能并不是因为弧形的设计,而是因为墓道在慢慢移动。”
温白羽说:“又是一间移动的墓葬?”
万俟景侯说:“墓道移动的同时,会接上不同的墓室,这样就产生了错位,而且这个人的记录里,墓室的错位都是有规律的。”
温白羽说:“奇数和偶数的区别?”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既然有规律,肯定不会走不出去。”
叶流响笑着说:“哎,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心理素质那么好,毕竟这里是死人住的地方。”
万俟景侯把背包里的东西捡了捡,说:“可以走了,再往里看看,早找到建木树枝,早点出去。”
众人都跟着站起来,叶流响也站起来,只不过站起来的一霎那,突然又向下宰了下去。
骆祁锋吓了一大跳,立刻伸手捞住他,叶流响身上软绵绵的,骆祁锋立刻把他翻过来,正面放在地上,就看到叶流响的面色蜡黄,嘴唇哆嗦着。
骆祁锋说:“怎么了?中毒了?受伤了?”
叶流响虚弱的躺在地上,喘了两口气,摇头说:“没有,就是太饿了。”
众人看他这幅虚弱的样子,还以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中了招,结果叶流响竟然说他是饿的!
骆祁锋说:“别跟我开玩笑,到底哪里不舒服?”
叶流响的声音有气无力,说:“我真的是饿的。”
骆祁锋显然有些不相信,毕竟叶流响和他们一样吃东西,如果说没吃东西的话,温白羽一路上睡觉,醒了也没吃多少,叶流响怎么可能饿成这样子。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叶流响,淡淡的说:“蝉只饮不食,夏生秋死,蜉蝣不饮不食,朝生暮死。”
他这样一说,大家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对于叶流响来说,食物并不能让他充饥,只有血液才能让他活下去,按这样说下来,他的最后一顿饭,还是在发出之前吃的,已经很多天了。
叶流响身体虚弱,全身软绵绵的,不停的打摆子,呼吸有些加快,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众人回过味的时候,骆祁锋见叶流响突然不动了,不禁伸手过去摸他,就感觉叶流响身上冰凉的,顿时吓了他一跳,说:“叶流响?”
叶流响半天没动,骆祁锋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竟然没有呼吸,又去按他的脖子,也没有任何脉搏,这个人竟然一瞬间就死在了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