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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不为后(82)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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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那个小人儿竟这样舍我而去,我忏悔,我恨自己,恨自己竟想有让他去杀人的罪恶想法,必是老天要处罚我,此刻我宁愿自己死了来换他生一回,孩儿,娘对不起你,娘太自私了,你不要吓娘好不好?

终于露出一个锦衣的一角来,我加快速度,手上的血湛入土中,成为暗色一片,一个锦锻包着的婴儿,模样儿极齐整,身体冰凉在躺在土里。。。。。

“啊~~~啊~~~啊~~~”我跪在地上,仰天长啸,不知道是怪老天,怪自己,还是怪他人,紧紧地抱着那冰凉的身体,死也不撒手,谁也不让靠近,疯了似的叫着:“这是我的孩子,谁也不准跟我抢。。。。。”

绿衣欲上前劝解,被我狠狠的推在一边,衿扭过头对宁默使了个眼色,宁默伸指飞快的点了我的昏睡穴,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手中的孩子身体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昏沉中,感觉有一双熟悉的手在握着我的手,一直用低低的泣着,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婉儿,你醒醒,娘在这里,你不要丢下娘啊。。。。”

好吵,我只想安静的睡觉,难道连这也不行吗?我下意示的皱起眉,抗拒着外界的声音。

“婉儿,你醒醒啊!娘求求你了!”那个哭泣的女声仍坚持不懈地叫着。

终于不耐烦的睁开眼,娘模糊的脸渐渐清晰,她惊喜的叫声引来了早就候在一边的太医和丫环。

“婉儿醒了!”

立刻有太医上前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把了脉,神色稍稍放松:“回夫人,公主失血过多,产后大虚,再加上思虑过度,心郁难结,这才导致昏迷不醒,如今已经清醒,不过还是要多加调理,静心养气,身子方能慢慢复元!”

丫环忙拿着水来喂我,喝了一口水缓缓的转目望着四周,瞧着摆设依稀是芙蓉殿。

这时什么情况,我怎么在这里?

娘心疼的替我拭着汗水道:“你昏迷了好几天,吓死娘了!”

我动了动唇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娘含泪道:“是二皇子送你来的,娘知道委屈你了,那孩子本是孽种,掉了就掉了,你千万不要太伤心,如今皇上知道委屈了你,特地要加封地赏财钱,过去的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好过新的生活,和娘在一起,好不好?”

我皱起眉思索着,是了,孩子名义上是岳少陵的,自然容他不得,敲又死了,衿正好借这个理由将我送回来,即墨霸天再大加封赏,以平息我此前所受的委屈和失子之痛!

我冷笑,好一对奸夫奸子,不过娘说孩子是孽种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不可能的!

慢慢的理清了头绪,只觉得心如浸在腊月的寒冰里一般,冷得彻骨,孩子也没了,要再多的封地和钱财又有何用?

兜来转去依旧回到了这高墙深宫之中,又要见那不想见的人,报仇也无望,不觉将一切都看轻了,连安慰娘的心也没有了。

本想问她和岳阳的事情,想了想终时放在心里没说,都是阵年往事,岳阳又是反臣,问这些事只会惹来祸端。

娘看我神思恍惚,以为还在伤心孩子的事,不由得急了,命人端了上好的燕窝粥来亲自喂我,又一连声的叫人准备香汤为我洗浴。

饿了几天,竟是没有一丝食欲,我摇了摇头,示意娘拿镜子过来,菱花铜镜中的女子形容憔翠,面白如纸一般,毫无血色,连唇也是苍白的,只有两个眼珠乌黑发亮,颧骨高耸,头发凌乱,衣衫宽大的挂在身上,我不禁抚着脸苦笑,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倔强高傲的我吗?

正自打量时,澹和炎都已经闻讯进来,手中拿着千年人参,冰糖血燕,珍珠粉末等俱是上等的东西来瞧我。

我理也不理他们,心中只是寒得如一汪结了数十天的冰一般,叹息一声,将镜子丢掉,依旧合了眼躺在床上,我微皱眉,是自己太瘦还是床上铺得少,如何觉得咯得骨头生疼?

“静婉,你千万不要作践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好身子!”澹疼惜地说着,在我床前坐下。

炎一时恼了道:“这个岳少陵,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说完丢下东西气冲冲的离去。

我更是无语,这又关岳少陵什么事?

扭过脸去,任何人也不想见,娘示意众人退下,独留她一人守在房里,这才搭着我的手道:“婉儿,你从小就有主见,坚强聪明,从来不让娘操心的,娘知道你为了保护娘作了不少牺牲,娘心里有愧,但你这样不吃不喝不是要了娘的命吗?

婉儿,没有过不去的坎,再苦再难都要挺过来,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娘求你,吃一点东西好不好?”

我睁开眼,空洞地说:“娘,我很累,你别求我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娘哭得更凶,跪在床上伏在我身上呜咽不止:“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婉儿,你打娘吧,骂娘吧,只要心里快活,哪怕让娘立时死了娘也愿意,你才十六岁,以后还有大把的青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母女二人正在对持之时,忽然报皇上驾到,即墨霸天来到床前,看到我的样子也忍不住皱眉:“传旨给太医院,务必治好和睦公主的病,调理好她的身子,否则所有太医都是死罪!”

他才说了这两句话便咳了起来,我苦笑,用他的命来要挟我,即墨霸天还真是绝!

听到他咳声有异,我不禁转过头来看着他,不过半年多不见,他却已经白发暗生,脸上浮着不正常的潮红,咳声急短,似乎有异物堵在嗓中,这症状分明不是普通的风寒,难道是?

算了,自己都顾不了自己,还管这些烂事干吗?况且他不也是自己的仇人,他死了我更趁愿。

“静婉,朕以为你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与众不同的女子,不料你竟为了一个情字将自己折磨如此,朕太失望了!”即墨霸天拿话激我,我更是无言,我哪里是为情,分明是恨所致!

“你想要什么,告诉朕,无论是田土食邑还是金银珠宝,朕都给得起!”即墨霸天自信满满。

我轻轻的吐出一句话:“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清静的地方,让我专心礼佛,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既然无情无爱,心如死水,逃不出这深宫,倒不如寻求一方安静,以消磨这无穷的光阴!

娘大惊:“婉儿,你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娘不准!”

我坚定地看着即墨霸天,表明如果他不答应我也不会医病!

他看了我半晌,方缓缓地说:“好,朕答应你!来人,将皇宫的轩林馆立刻重新修葺,准备好各色物品,和睦公主为国运诚心礼佛,朕特准其代发修行!”

“皇上,你不能这么做啊,婉儿她才十六岁。。。。呜呜。。。”娘哭诉着,眼睛都肿了起来。

我疲惫的长出一口气,复又昏睡过去,不想理周遭这事事非非。

调理了一个月后,身体虽然虚弱,但也以缓慢的速度恢复着,轩林馆已经按照我的意思整修好。

三间青灰的砖墙,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内种着几株梅花,屋内摆着香烛果品及木鱼佛像,并无一人服侍,只是到时间自会有人送饭来。

院子外里是一片茂盛的修竹,风吹过刷刷地响,带来丝丝凉意,以拂平内心的烦躁,中间是一条石卵铺成的小径,林中有小小的花朵随风摇摆,远离了那些脂红粉黛和世欲权利,颇有一番天然的味道。

即墨霸天给了我特权,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来骚扰我的清修,选了七月七乞巧这一日搬入。

去了钗环,脱了锦衣,只着一身素灰的缁衣,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看那繁星满天,因着是七夕,那一条银河分外的明显,两端便是牵牛织女星,我托腮仰望,不禁想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两人能耐得住漫长的等待和寂寞,只为了一年见这一次?

问完自己也有些黯然,都说哪个少女不怀春,但感情对我来说是一件媳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资格拥有它,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忽然看到天边有流星划过,我一时有些慌,便想着许个什么愿好,一时还没想到流星就一闪而逝,于是沮丧地停了下来。

夜色渐深,石阶生凉,偶有萤火虫儿在眼前嗡嗡的飞过,为这夏夜更添了几分清幽,此情此景不禁想起了杜牧的一道诗: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只可惜现在是夏天,不过倒也应景。

看了半夜便觉得身上凉浸浸的,于是返屋睡觉,或许是环境清幽的缘故,倒睡了红日高照才起床,看着初升的朝阳射出万道金光,万物都滋润它的光芒之中,伸了伸腰自去院中那口深井中汲口洗面。

不料水已经汲好,桌上还摆着四个精致的素菜和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只是四周静悄悄的,想是做完这些就走了,我慢慢地吃着粥心道虽然掩耳盗铃,但终脱不了这皇宫的影子。

一切洗漱完毕,执了那打磨得光滑的木鱼,跪在蒲团前,翻开经文,开始诵读: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初念时感觉十分拗口,但一心用在念经上,倒是把注意力集中了起来,没有再胡思乱想,如此一来,心情倒也平复了许多。

只读了几页,日头已经错午,早有小丫头送了饭菜来,我瞧着又换了花样,仍是四菜,不由得皱眉道:“我吃不了这么多,以后只送两样过来就好了!”

小丫头面有难色:“可是皇。。。。”

“否则以后也不必给我送了!”我淡淡地说,她急忙应了,一溜小跑的出去。

念了半月了之后,有所觉悟,比如佛经有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细想想的确如此,这些都是常人所担心的,如果看开了,不怨不求自然不会觉得苦。

但反过来又想,人都是俗人,并非人人皆佛祖,有如此高的觉悟,自然做不到无欲无求,无怨无爱,所以众生还是要受苦的。

又读到《大庄严经》释迦牟尼佛割肉喂鹰的故事,虽然他做法可敬,但内心仍存疑惑,既说众生万物平等,那么草,花,树无不有生命的,佛祖成佛之前总需要吃饭,他不吃肉莫非也不吃菜吗?如果吃的话,他岂不违背了这一信条?

想到这里自己也不由得好笑,众人念经都是以虔诚心来读,对此事必信无疑,我竟对庄严的佛经产生疑问,若真叫那些大师听到了,岂不气得七窍生烟,无法安心打坐?

就在我清心寡欲,一心念经之时,外面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

岳阳也发了反动檄文,痛斥即墨霸天杀兄夺位,苛征于民,所以天降洪水,以惩其恶行,而自己的叛变则是上承天意,下顺民心,要替天行道,总之要求百姓团结起来,一起对抗即墨霸天,辽阳百姓自然是一呼百应,其余地方早有对即墨霸天不满的地方势力,趁机纠结起来,倒也规模可观。

此时恰遇黄河发大水,今年的洪水来得又快又猛,河堤一固再固,终是无用,在夜里被冲开,淹没良田千倾,房屋数千间,人口流离达数十万人,一时间饥荒洪灾相加,民间的动荡更加历害。

岳阳趁机命岳少陵发兵,或钱财收买,或安抚招降,将一些旧部下收归已用,一路上破关斩将,十日连克十城池,朝延忙于抗灾,又要安抚百姓,又要对抗判军,一时间兵荒马乱,人人自危。

此时澹和衿带兵抗敌,炎则安抚民心,衿治军严明,后退半步者斩无赫,因此二十万援军达到前线时军备整齐,刀锋雪亮,澹又说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话,登时将燕门关守得如铁桶一般,让岳阳攻不进半分。

双方相持之际,衿已经暗中开山劈道,绕至岳阳前锋后方,以放狼烟为信号,后方狼烟一起,前方立刻开城迎敌,投石机将巨石如落雨一般降下,而神箭手则五十步发一轮,衿亲自带兵出战,身先士卒,杀入敌阵,士兵一鼓作气,直将岳阳的军队逼退。

而后方早就设好了陷阱请君入翁,如此一来,岳阳的十万先锋军一个不漏,尽数被掳,主将张阳自杀,衿大破判军,稳定了军心后布署好防御措失,命澹留守,立即返回国内进行灾民的安置。

听闻炎被任命为钦差大臣,朝延拔白银一百万两每户灾民分拔十两,地方米行全部不许涨价,以防民心浮动,各地官员须开仓施粥,浮筷落人头。

而衿又收养孤儿,安抚老人,一时间民心大定,而衿贤王的称号越呼越响,许多文人贤士还有热血青年纷纷投奔于二皇子,这次战争和洪水竟成就了衿,为他日后称帝打下了坚固的基础。

身在事非中,不能免事非,这些事我也听闻了一些,衿心智深沉,无论什么时候都争取以最小的付出换取最大的利益,更可怕的是他有长远的政治眼光和治国策略,还有狠辣的手段和凛冽的作风,这些都是成大事者必须俱备的条件。

屏除他对我的伤害不提,如果平心而论,大皇子暴躁,三皇子温良,唯有他这个贤王才是最合格的帝王人选。

想了一番又不禁皱眉,他要如何与我何关,别人眼中的他光芒四射,在我眼里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是我这一生都不愿意见到的人,倘若见到也只有恨意,只想杀他,向天下揭露他卑鄙无耻的一面。

只在默默地想着,忽报皇上驾到,于是便起身迎接,因着算是挂了名号,我只双手合十行礼,并不跪拜,娘也跟在后面,一脸愁容,经过这一个多月的静修,身体基本复原,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朝她微微一笑。

即墨霸天片刻功夫便咳了数声,观他脸色红晕更深,身体虚弱,咳声痰堵,应该是病症加重,忽然见他猛力一阵大咳,竟咳出血来,骇得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我暗暗疑或,莫非竟是痨病?

他令众人起来,娘替他捶着背,他方平息了一会问道:“这里可住得惯?缺什么只管说,朕命他们送来!”

我淡淡一施礼道:“静在这里一无所求,唯有一心向佛,并不缺什么,多谢皇上挂念!”

他微笑:“不错,说起来这次胜仗倒也有你为国祈福的一份功劳!”

娘听了这话,很是欢喜地看着我。

我不禁暗道,我巴不得你亡国呢,你怎知道我的心思?

但仍谢了他,说了片刻话,他精力颇有不济,便扶着小太监的手慢慢回去,只留我和娘二人说话。

娘细细地看了我形容颜色,果然气色好了,这才放下心来,问了贴心的话,又问我要不要丫环仆人,又说了三个太子的情况,看我不乐意便打住不说,自己亲自下厨挑着我平时喜欢吃的素菜来做。

吃着娘做的菜,果然香甜了许多,娘见我略有笑颜色,试探着开口道:“婉儿,莫非你以后都要过这种孤寂的生活?”

我叹了口气道:“这样很好,娘你不必为我操心,照顾好自己罢,我瞧着岳阳不会善罢甘休的,即墨霸天病体缠绵,谁知道会鹿死谁手呢,我倒在这里图个清净!”

我微微抬眼瞧见提到岳阳时娘的眼神果然不对劲,心里便更加确定了三分,两人闲话一回,娘便回去许了我隔三差五来瞧我,毕竟长日无聊,我亦应承了,娘这才起身离开。

因炎赈灾有功,衿和澹击退判军,因此三位皇子都得到了赏赐。

而此次带兵的赵子落将军更是功劳颇大,为了拉扰他,也是奖赏他,除了对他进行加官进爵外,即墨霸天还下旨将赵子落之女赵淑娟许以太子为妃,不日即将迎娶。

试想太子的地位已经有数十年末曾动摇过,更是国之储君,末来的皇帝,赵子落之女下嫁于太子,即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也就是末来的皇后,赵子落哪有不喜上眉梢,更加为国尽忠之理,当下便拍着胸脯表示誓死效忠皇上。

即墨霸天眼见自己身体一日衰过一日,也想早早立了太子,以免自己死后三子争位,因着太子是已故的皇后所生,乃谪出长子,而且又没有犯过大错,所以即墨霸天便索性赐了他府邸,命他大婚之后便搬出去住,更重要的是太子大婚后便可以从旁听政,一旦皇帝出巡,就可以代其监国理政,也算半个天子了。

此事本是好事,因此即墨霸天也连带着问了衿和澹可有成婚的意愿,衿推荐说收养的孤儿一事末安置妥当,灾民的重建也需要他去安置,便将此事推了,即墨霸天见他一心为公,龙心大悦,便不再为难他。

澹却道年纪尚幼,需要多历练,更是坚持不成婚,唯有太子的婚事定了下来。

我听着娘絮絮叨叨地说着,眉便皱了起来,从来皇子们一到年龄或有侧室或有陪床丫环,唯独衿从来都是单身一人,盛说他不近女色,不爱挥霍,虽然礼贤下土,但对谁也分不出厚薄来,倒更难让人猜透他的意图。

娘走了之后,我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安寝。

忽闻有人在轻轻的叩门,不禁吓了一跳,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违了皇命进来?

“谁?”我沉声问道。

“澹!”一个温润的声音轻声道。

我开了门瞧见月光下澹一身白衣似雪,正含笑望着我,不由得恼道:“每次来偏要装神弄鬼,若叫人知道岂不落了闲话?”

他轻笑道:“你又不许闲人靠近,算来我也是个闲人,入不了你的眼,只能偷偷摸摸了!”

我撑不住哧儿一笑,他见我笑了,这才打量了片刻道:“看你的气色果然好多了,还多了一份宁静淡然的道骨仙风,我这俗人越发不敢接近了!”

我止了笑道:“有什么事就说,少在这里贫嘴滑舌的惹人厌。”

他正了颜色道:“你可还记得阿卷?”

想起阿卷和阿皎,不由得心中一酸,伤感道:“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身在何处?都是我连累了她们。。。。”

“你且不忙伤感,我知道你最喜欢她,费了好大功夫才从乱人堆里找到她,当时她几乎要要饭了,现在养好了身体在我府上,你若喜欢我就送她来给你做个伴可好?”

月光下他的眉眼依旧如春水般柔波荡漾,想起他为我做得种种,也略略知道了他的心意,犹豫了半晌道:“澹,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很感谢,可是我却没有什么回报你的,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

澹神色一滞,稍后又轻快的笑了起来:“我何曾要你回报来着?只不过,想让你高高兴兴的罢了,你从小受得苦够多了,我实在不忍心。。。”

看着他真情流露,我反而不好意思伤感了,咧嘴一笑道:“那明天我求皇上要了阿卷来!”

他果然欢喜,两人闲话了几句,他这才离开,回到床上想着阿卷一脸喜气的样子,不由得微微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阿卷果然打扮齐整的送了过来,一见到我就抱着我痛哭不止:“公主,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我抚着她的发取笑道:“这不见到了吗?若再哭佛祖可不高兴了,如今我诚心礼佛呢,你若怕了日后当姑子,趁早离开这儿,免得将来后悔!”

她揉着眼睛嘟嘴道:“奴婢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公主了,公主若喜欢念佛,奴婢就给公主诵经,公主若喜欢打坐,奴婢就给公主护法。。。。”

说得我也笑了起来,阿卷看着我认真地说:“公主,你笑起来真美,以后要多笑笑,老人们都说一笑烦恼跑,二笑怒气消,三笑憾事了;四笑病魔逃,五笑永不老,六笑乐逍遥。寿比老彭高。”

我撑不住又笑个不停:“就你这丫头能说,若真有这么妙,我便日日笑就好了,岂不活成了八百岁的老妖精!”

两人又戏了一回,诉了离别情肠,自是欢喜无限。

娘过了几日来看我,看到我气色红润,也十分欢喜,吩咐阿卷悉心照顾好我。

阿卷知道我们母女有体已话要说,于是便沏了茶退下,轻轻的掩上了门。

娘握着我的手道:“这里冷冷清清的有个什么趣儿,眼看要过冬了,一下雪就更冷,皇上病体延绵,不如你给他说搬回芙蓉殿住,咱娘俩也能天天见面,岂不好?”

我将茶杯预热了一下,待茶叶滚起时方慢慢的倒起,悠悠地说:“我在这里很好,娘不必操心,能免了事非,乐个清净,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呢!”

娘见我说得坚决,只得放下不提,转尔又悄声道:“婉儿你听说了没有?太子竟然拒婚了!”

正在倒茶的手不禁一歪,几滴茶水溅了出来,落在手背上,麻麻的疼,不禁问道:“拒婚?为什么?”

按道理说这天大的好事他不应该眉开眼笑,坐在家里当新郎吗?他竟然做出拒婚这种令皇上颜面无光,赵子落心情不爽的事情,是何道理?难道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中?

娘将事情一一道来,他说炎自从皇上赐婚后便一直神不思属,有一天竟闯入上书房,不知和皇上说了些什么,两人就争了起来,最后皇上龙颜大怒,竟掷下一只金香炉来,砸到炎的额上,然后又怒骂他是逆子,无用之材,总之发了很大的火。

炎只是磕头要求退婚,说自己暂时无心于此事,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弄得赵子落现在一瞧见他便气哼哼的,太子党的大臣也嗟叹不已,纷纷劝太子回心转意,便炎谁也不见,一时间更僵了起来。

“皇上这一气,病得更重了,依我看活不过今年冬天了!”娘摇头叹息道。

想到皇上的病,我心中忽然一动道:“皇上的病瞧着只是普通的风寒,如何太医竟没有治好?”

娘也奇怪道:“原是诊断是风寒,太医开了药,不料皇上要狩猎,回来后病情就严重了,想是吹了风邪入骨了,太医们加重了药,但病情总是反复,时好时坏,到现在咳得血来,凶险得紧。”

我想了一会儿道:“服侍皇上服药的是谁?”

娘凝神想了一会道:“皇上因着生病,脾气不好,所以服侍他吃药的宫女时常更换,现在倒是二皇子挑了一个敦厚的宫女,叫腊梅的在服侍他,这腊梅听说也连带着被感染上了,刚拖到集福宫任她自生自灭去了!”

我眉心微微跳动,似乎皇上无端端的感染风寒,最后导致痨病的事情十分可疑,宫女频频的换,还感染了风寒。。。。。。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可疑,莫非是。。。。

一想到那个原因,把自己也骇了一跳,急急地喝茶掩饰着不安,心却狂跳起来,一时想不到是谁竟如此胆大?忽然被茶水道,不停的咳了起来。

娘替我拍着后背嗔怪道:“你瞧你,身边才一个丫头服侍,这不中用的,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个照应,若真不愿回去,再拔两个丫头来服侍你也好!”

我咳了半天方平息下来,喘着气摇头道:“不用了,娘,倒是你,最近千万不要和那个皇上走得近!”

娘微微红了面:“其实也只是他传我去解解闷,说说话儿,倒没什么!”

我知道娘会错了意,微笑道:“只不过怕娘过了病气儿,伤了自个儿的身体!”

娘这释怀,说了一阵,已经是晚上,阿卷早将几样糕点摆了上来,有柿霜软糖、蜜饯鸭梨、蜜饯荔枝、芙蓉糕,两人随意吃了一些,娘便自行离去,阿卷自去准备吃食。

主仆二人一起吃了饭,念了会经,秋节已至,黄叶纷飞,秋风吹得院外面的竹叶瑟瑟得响,更觉得有了几分凉意。

阿卷拿了袍子,添了灯油,轻笑道:“这如今天也凉了,夜也深了,公主还是早些睡吧!”

我看看翻了一多半的金刚经道:“再念一会罢。”

她强收了书了道:“公主,你一天到晚的劳烦菩萨,竟连晚上也不放过,菩萨想必已经听厌了,若你再念下去,扰得菩萨没有片刻安宁,菩萨也必不乐意!”

我不禁笑了起来:“就你爱贫嘴,那好,铺床睡觉吧!”

阿卷睡外屋以防添茶倒水,我在里屋裹着棉被,听着秋风瑟瑟,辗转难眠,已经秋收了呢,岳阳也该开始大规模反击了吧?想着想着便慢慢地合上了眼。

睡到半夜,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掩了我的嘴,我蓦地惊醒,只见一双热切的眸子正牢牢地盯着我,一时唬几乎不曾跳起来,但苦于不能动弹,只得以目示意问他是谁。

那人取下面罩,说了一句惊雷般的话:“我是炎。你不要害怕,不要出声,我就放开手!”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他这才缓缓的松手,我皱眉道:“深更半夜,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踯踌了半晌方道:“静婉,我喜欢你!”

晕了,怎么又来了一个?我按着额头头疼地看着当今太子一脸如青涩的小男生般的表情,再加上这与之不符合的对白,我真怀疑他发烧烧坏了脑子?

“太子,你没事吧?”出于礼貌,我委婉地问道。

炎微微有些生气:“我之所以拒婚,就是为了你,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

什么?为了我,这又从何说起?我好像与他没什么过节吧,就算有,也是小时候的了,明白他的心,他的心我怎么明白?

“呃,太子,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虽说我们是兄妹,到底男女有别,再说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同住一室传出来影响不好,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找着搓词。

他阴沉着脸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二弟他也喜欢你,若不然他怎么为你的事处处上心?哼!”见我张着嘴答不出话来,他又继续说道:“自从看到你在梨花树下舞姿翩迁,惊鸿一瞥之后我便被你吸引了,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以致于我无法对你表白,但是我这心里却从来都是装着你一个人,若非为了你,我怎么会不纳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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