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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跟她家一模一样？走之前还不是呢，现在为什么？季心晴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了？不喜欢么？”
“怎么会，我们进去吧。”她低头，掩饰住眼里复杂的情绪。
她脱掉他的外套，扶他到床上休息。
这才脱掉自己的外衣。才发现，短短的几分钟，她竟热出一身汗。
然后卧室里的情景是这样的。
殷少霆躺在穿上，看着文件。
季心晴不敢打扰他，也无心打扰他。可是她想有情有义了，想和她们视频，想得坐立难安。
“你怎么了？”见她时不时的看向那台粉色的电脑，又时不时的偷偷看看自己，殷少霆放下文件。
“我……”她欲言又止。
“走了三天，你不跟有情有义视讯了么？”最后，倒是从他嘴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季心晴恍然大悟。
原来这卧室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安心的跟两个小鬼视频。原来他都知道！
心里不免感动他的用心。
只是何苦呢。这些最开始的由头不都是他搞起来的么！
现在这样算什么？左手打她一个巴掌，再用右手给她细心地揉一揉么？
“我去书房。”不知何时，殷少霆已经从床上起来，拿着文件便要走出去。
“不用的。”季心晴急忙跑到他身侧。“你可以继续躺在这里。你不是很喜欢两个小鬼么？不想看看她们么？”
天知道，她一定是被鬼俯身了。她这是在邀请他一起跟两个小鬼视频，然后让两个小鬼略略生疑，她在费尽心思找各种借口瞎掰么？
“嗯。”他的喉结动了动，好听的单音溢出。
扶着他躺会远处，季心晴心里呼了一口气，去开电脑和两个小鬼连线。
她们果然在了，调了调角度，确保最好他们看不到殷少霆。不然她真的没办法去编借口了。
连接成功。
刚见到她们稚嫩的小脸，那端一连串的问话就随之而来。
“妈咪，你跑到哪里去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你不要我和弟弟了么？！”
季心晴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妈咪跑去度假找灵感了嘛！”她干笑，可以感觉到身后如炬的视线。
“哼哼，最好是这样！我和姐姐……”
季心晴快速地在键盘上打下几字外加一个“狂亲”的表情，发过去。
视频里，两个孩子看了她打的字不禁狐疑，却也没多想，只是按照她说的，不提欧云汐一个字。
“妈咪，我们定了五天后的机票，记得来机场接我们哦！”两个孩子拿起手里的机票和她照耀，脸上是灿烂的像花儿一样的开心的笑。
“知道啦，遵命！”季心晴在镜头前行了个可爱的军礼。
殷少霆看到，心里暗笑。
怎么都当妈咪了，还跟个小女生似的。
交代了两句，季心晴便关了电脑。
“怎么不继续了？”
“累，想睡。”季心晴爬上床，除去殷少霆的位置，大床上还有很大一块多余的地方。
面对着他，她拍了拍枕头，像小猪一样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刚要闭眼，她眼前殷少霆的手机变震动了起来。
她无意地撇了眼来电显示，是“洪梦雅”。
心里突然一沉，睡意全无。
却还是闭上眼，无声无息的背过身，不想看到一切。
殷少霆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号码，随即挂掉，顺带着把手机关掉。
他转头，却看到她背对着自己。
心里有一丝不是滋味。捏捏眼角，他把文件放到一旁，也跟着躺下。
长臂一勾，硬是将季心晴拉至自己月匈前。
“呀！”季心晴吓了一条，看着腰间紧箍着的手臂，滋味复杂。
你们之间吵架了么？你是利用我来代替她么？
“好好睡觉。”他在她耳后命令，闭上眼凝神。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从她身后传来，季心晴闭上眼，不知道还能不能睡得着。
睡醒，起来，吃饭，和有情有义视频，帮他换药。这几件事成了季心晴所有。
她和殷少霆几乎一刻不离。
除了最后一天，罗仟的到来，这一切都很平静。
那天，门铃突然响起，季心晴跑过去开门，却在看到门外的人后，浑身的细胞瞬间冻住了。
“季心晴！！”罗仟指着她，惊叫出声，他万万没想到看到的人会是她。
“怎么是你？”他退一步，看了看门牌号和四周，确定自己并没有错。
“嗨……”季心晴脸都白了。
那一刻，她的不堪，终于被她熟悉的人看到了。
不安，动乱……千种万种思绪相继砸来，她甚至有些站不住脚。
罗仟看着他，细想了一下，理清了头绪。
她出现在这不是没可能。原来是这样。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不发一语，气氛安静的诡异。
“殷少霆在吧！”
“你先进来吧！”
季心晴和他同时出声，又都尴尬地不知所措。
最后，季心晴心底一沉，侧了侧身子，让他进来。
早在几年前那荒唐的一夜后，不就该想到现在的后果么。只是迟来了这么久而已，没什么区别。
罗仟步入别墅，季心晴把门关上。
客厅里，殷少霆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地问。
“晴儿，谁来了？”
季心晴没有回答，这几天他都这么叫她。
具体也不知道是哪一刻开始的，他对她的称呼亲昵到“晴儿”俩字。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排斥，也不觉得有多肉麻。
但此刻，她觉得难为至极。
“是我。”罗仟走到他面前。
听到熟悉的声音，殷少霆抬起头，惊讶一闪而过。
眸光一沉，急忙看向季心晴。
她正在厨房里沏茶，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
“我先上楼。”季心晴把茶放下，转身上了二楼。
让她一下接受别人对自己异样的眼光，她适应不来。
待她上楼后，殷少霆沉下脸，周身寒风四起。
罗仟知道，那是他生气的表现。
“你怎么来这了？”他的声音出奇的寒冷，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闪过阴鸷。
他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罗仟从未见过他用现在的表情对着自己。
看来，季心晴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你电话关机，司徒家开始吞仓，MZ……”
“我知道。还有事么？”殷少霆放开手里的文件，面对自己最好的兄弟，下租客令。
“没了。”罗仟耸耸肩。
“大门在那，不送。”他站起身，要离去。
“霆，对不起，我本无意，真的没想到她会在这。”罗仟也紧跟着起身，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殷少霆闭上眼，语气竟有些苍凉。“不要再来这里。”
罗仟看着他上楼，脑子里也满团乱，大步离开。
二楼。
季心晴正背对着门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
殷少霆知道她没有睡，更知道她此刻的难受。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照成的。
他轻轻扳过她的肩膀，她脸上的清泪，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脏。
“对不起。”他抱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语气诚恳地道歉。
听到他的道歉，可季心晴却仍旧不发一言。
你要她说什么？说“没关系”吗？
不可能。在她的肮脏无处遁形的时候，她还能继续大肚地对喷他满身狼藉的人说没关系的，那不是她，是神。
“对不起，对不起……”殷少霆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却听不到她一句回答。
她的泪低落在他肩头，像滚烫的岩浆一样，进入他的血液，灼伤他的五张六腑。
此刻，巨大的悔意翻江倒海的咆哮而来，他几乎想杀掉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说着，仿佛终于明白她心里有多苦，和她相比，此刻他心里的，竟千万不及。
哭得累了，也够了。
“你不用道歉。如果这是为三年前，那我接受。如果是现在，我接受不了。”季心晴轻轻推开他，擦掉脸上的泪。
“十天，还剩下一天而已。只要这期间相安无事，你兑现你的承诺。那我们就从此两不见。”
她说的很轻，却带着决绝。
“好。”殷少霆站起身，转身的时候，眼中好像有光闪烁。
他走了出去，背影说不出的萧条。
卧室里，季心晴对着门，终于嚎啕大哭。
哭得累了，便又躺回到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连那些可笑的星星都不见了。
起初，看到那些星星，她还曾想。
不然是他懒得命人拿掉，又或者是他并不排斥它们的存在。
甚至，她也曾想过，哪怕他有那么一点点是喜欢自己的。
哪怕他有微不足道的一点暗示，那么自己都会相信奇迹存在。
可是没有，除了伤害，他什么都没有给她。
真的是，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