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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重要的人的逝去,有的人选择哭泣,有的人选择发泄,有的人选择强颜欢笑,而有的人,则选择沉默……
“少爷——”
“你下去吧。”
四十多岁的女佣,正为难着,听到欧阳夜的命令,顿时如释重负,急忙退了下去。
距离萧一然的死,已经两天过去了。
这样的情况,每天都会上演好几次。
司徒静不肯吃饭,已经两天了,滴水未进,点食未进,原本就尖细的下巴线条更加分明,眼底,是深深的疲惫之意。
她背靠着坐在床头,双手环抱着膝盖,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这两天来,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眼神随时都很空洞,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闪过一丝明显的恨意。
她,就这么恨他?!
欧阳夜端过床头的粥,脑海里浮现的是,她被手下开枪击中养伤的那段时间,他喂她喝粥的情形,嘴角,不知不觉上扬。
“喝粥吧。”
话语间,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与耐心。
可惜,另一个人不这么想。
同样的情形,浮现在另一个人脑海里,激起的,是惊涛骇浪。
“啪!”
那碗粥,被一只纤细的手臂狠狠一拍,毫无悬念地掉在地上,雪白的粥,撒了一地。
司徒静充满恨意的双眼,瞪着欧阳夜,双手紧紧拽住雪白的床单。
这床单,是欧阳夜专门吩咐人换的,他知道她不喜欢深黑色,这房间,也重新布置成了一个柔和色调的房间。
她死死咬着嘴唇看着他,好像在等着他发怒,然后摔门而去。
然而,他没有。
“张妈。”
“是,少爷。”
原来,那个女佣,一直候在门外,听见欧阳夜的吩咐,立即开门进来,看见地上那碗被打碎的粥和他平静的脸庞,看了一眼床上的司徒静,那一眼,神色复杂,像是在怪她不知好歹,又像是在羡慕她受到的特殊待遇。
呵,羡慕呵。
“再端一碗粥过来。”
“是,少爷。”
张妈领命后转身离去。
“不,再端三碗过来吧,不够接着做。”
张妈愣了一下,但是还是遵照吩咐去办了。
欧阳夜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恨意的司徒静,嘴角上翘,勾起一个邪魅地弧度。
“粥,多的是,你打烂一碗,还有一碗,你一天不吃,厨房的人就天天提心吊胆。”
“时间,我多的是,你不吃,我就慢慢等你吃。”
司徒静的嘴唇几乎快要被牙齿咬得滴出血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脑子里不断重复播放着萧一然倒下的画面,那么真实,仿佛就是前一秒发生的事情。
“啊——”
她受不了了,将脑袋深深埋入洁白的被褥中,瘦削的肩膀剧烈耸动着,丝丝呜咽的声音从被褥缝中传出来,让人揪心。
“少爷,粥好了。”
张妈用托盘端着三碗粥上来,情不自禁地又瞄了一眼抽泣着的司徒静,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欧阳夜皱了皱眉。
“放下吧,没有什么事,不要进来。”
“是,少爷。”
眼前的情况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想伸出手去轻轻拍她的肩膀,却又在半空中停顿下来。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哭啼啼,可是他从来都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更没有花时间花心思去思考怎样才能让一个女人止住哭泣,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是一个对他有着深深误解和恨意的女人。
第一次,面对一个女人,他有些无奈。
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转了一个方向,端起一碗粥,用汤匙搅拌了两下,热气不是很浓,应该温度正好,脑子里突然冒出那天这个小女人喝粥被烫到的事情,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一个弧度。
“司徒静,喝粥。”
肩膀继续耸动,无视他听起来有点像命令语气的话。
欧阳夜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串上来的丝丝怒气,将碗放回原处,前倾着身体,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双手握住了司徒静的双肩,按住,不要它们动。
谁知道,双手刚刚接触到她的双肩,她就立刻从被褥中抬起头来,甩开了他的双手。
瘦弱的脸庞上布满了泪水,长长的眼睫毛被沾湿,乱七八糟地贴在她已经肿胀的眼睛上,甚至,还有一点鼻涕流了出来。
手,又情不自禁地伸过去,擦去那道鼻涕,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
“真像个傻孩子。”
司徒静的脑袋瞬间像炸弹爆炸一样。
“该死!你怎么会这么笨?!”
“女人,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那几天的思绪如流水般涌进她小小脑袋,溢满,让她无法思考,找不到方向。
明明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害死然哥哥的罪魁祸首,为什么,她还是对他恨不起来?
她用飞镖刺伤了他,可是,在看到他难以置信的眼神的时候,她就后悔了,甚至,选择就那样昏过去,可是,翩翩在昏倒那一刻,她的意识又是那么的清醒,清醒地告诉她,那个带着担忧呼喊她名字的人是眼前这个男人,那个用宽阔的怀抱接住她的人也是眼前这个男人。
欧阳夜,欧阳夜,欧阳夜——
是不是爱上你的女人,注定要自己舔舐伤口,连带着伤害所有爱着自己的人。
她骗不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被这个男人迷惑住了,再也逃脱不了。
她骗不了自己,可是,欧阳夜,我能爱你吗?
她的然哥哥,那样一个温柔、与世无争的人,就那样在她面前倒下,永远地倒下,就算不是你的错,他却至少因为你而死。
欧阳夜,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
通红的嘴唇轻启,一张一合地呢喃着。
欧阳夜愣住了,收回双手,注视着司徒静,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到的不只是悲伤,还有深深的无奈与迷茫。
“你说什么?”
“欧阳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呢喃着,纠结着,泪水一刻不停地流淌着,终于,再一次晕了过去。
“司徒静,你怎么了?”
他望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那么年轻,才十八岁,真的就像一个孩子,看着看着,却又突然之间觉得,她倒在她的怀里,是那么的天经地义。
她是个孩子,那么,就让他,来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