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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
红桃的院子里,大头看着不知所措的杨洋:“你满意了?把孩子伤成这样你高兴了吧?你还不滚!”大头过来拉起杨洋用力往外拖。杨洋被拖倒了,大头还不撒手。雪地上留下了杨洋用身体划出的痕迹。
海平过来拉住大头:“大头哥别这样。”红桃和小桃、山子跑到霜儿跟前,红桃安慰着霜儿:“好孩子,也许是你妈妈怕你想她,给你送了个长得跟你妈妈一模一样的阿姨来。你别哭了,快过年了,你妈妈看见你伤心她也会难过的。”
山子扭头背转过身子偷偷的抹眼泪。这个憨厚的孩子,就连哭也不会发出声音。小桃扑进红桃的怀里:“妈……快去拦住大姨夫啊,你看他要赶那个阿姨走。”霜儿听见小桃的话后,立刻站起来边超大头这里跑边喊:“你放开她!你别让她走……”
大头立刻松开了拖杨洋的手。霜儿过来拉起杨洋:“阿姨,你别走好吗?就在我们家过年行吗?”杨洋含泪点着头。霜儿高兴的拉她回了红桃的屋,指着墙上妈妈跟爸爸的结婚照:“你看,那就是我妈妈。你跟她简直一模一样。”
杨洋点着头:“我知道。”霜儿又一个个的给杨洋介绍:“这对是我二姨跟二姨夫、那是我说三姨跟三姨夫,还有我小姨跟小姨夫。你看看啊,是不是我妈妈最漂亮?”站在门外的大头听着儿子炫耀着妈妈的美丽,他一口气跑到红杏墓碑前,像霜儿刚才似的,将额头抵在红杏的照片上,任眼泪无声的流……
海平站在大头背后,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三娘走过来:“海平老师,你快去看看美美吧,她没看见你好像有些不高兴了。”海平急忙奔老年公寓的大厅里,发现霜儿已经带杨洋他们到这里来了。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被美美的画展弄得很兴奋,尤其是霜儿,他拉着杨洋,从这头走到那头,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一律招手跟人家主动打招呼。美美看见他,纳闷的问海平:“这孝是谁啊,怎么跟他办得画展似的。”海平笑笑:“你好好想想这孝是谁?”美美皱起眉头,看着霜儿山子跟小桃问:“你们一个个的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小桃刚要上前喊小姨,美美一下子躲到杨洋身后:“二姐又要打我了。”
小桃迷茫的看着杨洋,杨洋笑着说:“她把你当成你妈了。别生气,她的记忆还没恢复吗。”霜儿高兴的说:“小姨也把你当成我妈了?”杨洋点头:“我这不就是为帮她恢复记忆来的吗。霜儿,快把你妈妈生前的事跟我说说,我不能光样子像她啊,我得学会她所有的东西。你妈会做什么饭我也得会,你妈会唱什么歌我也得会,你妈会干什么活我也得会干!”
霜儿看着杨洋,兴奋的蹦了个高:“耶……我妈的东西可多了。阿姨,你要一样样的学你不怕累啊。”“不怕。为了还霜儿个一模一样的妈妈,阿姨豁上了。”霜儿拉起杨洋的手:“那我们回家。我喜欢吃妈妈给我包的蒸饺,还喜欢吃妈妈做的槐花饭。当然现在时吃不上了,要吃也得等明年。阿姨,我妈什么都会,这屋是妈妈自己盖的,她会种地会绣花,还会搞立体养殖……
你看看前面那些猪圈和兔舍,都是我妈妈自己盖的……”霜儿带杨洋去看红杏的养殖场。其实杨洋对这些不陌生,她记得自己给红杏来送跟大头的结婚请柬时,红杏正在切菜拌饲料。看见她笨重的身子,她立刻收回了请柬。当时那个藏在她身体里的孝现在已经长这么高了,好像那还是昨天刚刚才发生的事似的。
杨洋只顾回忆往事,没怎么听见霜儿的话。大头和三娘看着他们,三娘叹口气:“孩子可找着有娘的感觉了。”大头哼了一声:“他是把狼当成娘了。”三娘奇怪的看着大头:“我说你是铁石心肠啊,怎么杨洋怎么做你都不动心?人是会变的,再狼心狗肺的东西也有他回心转意的时候。”
大头盯着三娘的眼睛:“看来你还没从康教练以命相救的阴影中走出来。我敢说他这么做不光是想让你活下来,他还想让你活在更痛苦的愧疚和思念中。”三娘一把拉住大头:“你胡说什么?我会思念他?”大头回身看着三娘:“不是吗?说什么过来帮我管理老年公寓,说什么要回归大自然要过颐养天年的生活。我看你就是想逃避现实,逃避你跟他生下的那个儿子!”三娘一把拉住大头:“你怎么这么主观的看问题。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知道我想什么?”大头嘿嘿笑着:“我不但知道,还看见了。”三娘咬牙不承认。大头做了个打拳的动作:“你可跟我说过,这是那个康教练教你的。”三娘哑口无言了:“你、你在监视我?”大头停下脚:“没有,只是偶尔看见你在房间里练这个来着。三娘,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狼到什么时候那都是吃红肉拉白屎的白眼狼。你别打了一辈子狼,最后上了狼的当,还天天想那个狼怎么没吃了你。我告诉你,他当时肯定是不想让你死得这么痛快,说更明白点就是他这是做给你跟方局长看的。要不他怎么会有女人想着他,要不怎么会有那么优秀的儿子去给他扫墓。”
三娘看着大头:“你以为在那个紧要关头他会想那么远吗?”大头嘿嘿一笑:“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男人永远是理智的。而你们女人往往会自己把自己往邪路上带。你好好想想我的话,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三娘的眼睛不转了,她曾经被伤透了的心在她和康的生死关头,康用实际行动安慰了她。自己给让她恨了一辈子的男人,临死又给她留下了好印象。她是为他不能入眠。大头说的没错,一个让自己恨透了的人,在他死后,自己竟然如此想念他,甚至睡不着的时候,练起他交给自己的那套拳。
三娘看见大头走向老年公寓,自己站在原地不动了。难道男人跟女人有根本的不同?为什么大头能这样看问题,而自己却又是那样想呢?难道是自己太渴望爱的缘故?女人啊女人,再强硬的女人也逃不出一个情字。我……三娘为自己的心事被揭露感到难堪,她气愤的大步走进公寓,直奔大头的房间,发现他正在收拾东西。三娘问:“你要干什么去?”大头没有回答。三娘继续说:“要过年了,你难道不陪孩子在这里过年?”大头回身看着三娘:“我的把狼引开。我早跟你说过,狼永远不会变成羊。我已经很对不起刘家了,我不能再给刘家人引只狼来。”
三娘想了想:“你是指杨洋?”大头用眼神肯定了她的话。三娘叹口气:“你说你是理性的男人,能理性的看待问题。那我今天就以女性的角度跟你说女性的心思,女人无非是想有份爱,有个家。你这样把人当成狼来防,你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大头嘿嘿一笑:“我有时很佩服老将那句剿共的话。”三娘问:“那句?”“宁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三娘就地转了一圈:“你这不是走极端吗。”大头回身抱了抱三娘的肩膀:“我的好姐姐,我可不敢再拿我的亲人去下赌注了。别把我这些想法告诉别人。我敢说用不了多久,这山上所有的人会真把杨洋当红杏的。到那个时候,这些被迷惑的羊们可就危险了。我要不趁早把狼引开,你说红杏在天之灵能安息吗。”
三娘看见大头上了自己的车,追过来:“你不跟霜儿说一声就走啊。”大头一笑:“这小子道行还浅,我可不想被他利用。三娘,这里的一切交给你了啊。”三娘狠狠的剜大头一眼:“你就是怕我自在了。走吧走吧,不定哪里有个妖精勾着你呢。”大头嘿嘿笑着,发动开车走了。
杨洋和霜儿看见大头的车开走了后,两个人一块跑过来。杨洋先问:“他去哪儿啊?三娘看了眼霜儿:“你这个爸肮真没个当爸的样,儿子刚回家他接了个电话就跑了。”杨洋继续问:“他接了什么人的电话?”三娘神秘的摇摇头:“他能告诉我?戚!男人啊都是天上的鸟,在一个地方呆不住。”三娘看着杨洋脸上的表情,见她平静的很,就支开霜儿,很神秘的拉杨洋到一边:“我当孩子的面不好说,我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杨洋还是很平静的样子。
看见杨洋追霜儿去的背影,三娘自言自语:“大头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嗨!人心隔肚皮啊,嗨,复杂啊!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三娘刚要回公寓,看见大头的姥爷住着拐棍过来了,急忙迎上前扶住他老人家:“哎呀,您出来干嘛,摔了可怎么好。”老人家咳了几声:“我外甥是去接她妈去了吗?我看见他开车走了。”三娘忽然想起这个老人家这几天很反常,一直推大头去接他妈去。大头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故意躲开这里的?三娘忽然觉得自己看问题有些简单了。大头跟他母亲的感情自己是了解的,到了这过年过节的时候,他肯定会更想念他的母亲。而他的姥爷却一直这样推促他,他心里能好受?看来自己的眼光也越来越窄了,好像住到这山里,眼界也短了似的。本来他妈的死是大头不能原谅自己的一块心病,这老人家越过节越提,这不是要了大头的命嘛!
三娘哄着老人家:“他可能是去接了吧。咱快回屋,这外面冷得很,冻感冒了你闺女看了可心疼啊。”老人家轻轻一笑:“我怕我这个闺女不认我了。你说我当年怎么就那么狠心的对待她。这人老了,活一天少一天的了,我真怕,真怕见不上她的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