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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零章 花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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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蓝袖摇摇头:“没事,我就是看着公主的病总不好,心里着急。”

珈洛替蓝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好了,以后你陪我常出去散散心,我想是在这芳碧丛里闷着了,不要紧的。”

这宫里,待她最好的,始终都是蓝袖一个人。

“嗯,天气也开始暖和了,以后我就陪公主看尽王宫里的花!”

***

夜色中的番禺都城灯火通明,一派笙歌。

难得北邪王肯驻跸赴宴,番禺的官员自是极力讨好,选了十余名美貌女子,在酒宴上献舞。

但也总不知道北邪王心思在何处,总是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

美姬们妙舞清唱,而他也恍若未闻。

明日他就率龙师回朝了,虎师就此驻扎在番禺。

那些舞伎跳着庸俗的舞,从看她一舞之后,他看所有的歌舞都觉得俗不可耐。

这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么!

仿佛看见她笑靥承睫的娇俏面容,看见她冰雪里伫立的纤细身影,还有最后那面如春冰的冷淡疏离……

而他耳边,满满的,都是她一声声叫他“北邪王”,清脆的,娇柔的,愠怒的……

她说话的时候,清澈闪亮的眼神,小嘴一嘟,竟是吹气如兰,小手拽着他的袖子晃拔……

都是从前。

他回去以后还是要和她那样冷面相对么,不管怎样,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痛的永远是他!

他离宫之前特意吩咐了,凡事都不可顺着她的心意。

他要让她明白,纵使她先前是再娇贵的天之娇女,在他的王宫里,没有他的庇护,她就什么都不是!

只要她以后乖乖的在他身边,不再想些不该想的,以往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

心绪烦乱,便起身离开宴席,并未忘记吩咐身边的虎师主将:“陈林,今日宴会上大加谄媚之人,今后不得重用!”

番禺才亡了,这些人就如此谄媚新主,哪里有臣子的道义可言!

***

珈洛为了不让蓝袖再担忧,每日在午后阳光暖和时,就让和蓝袖一起出来走走。

宫里都说,北邪王已经于几日前就班师回朝了,应该快回来了罢。

她曾经说过,若有一天她心肝俱痛了,也想要像黄河之水天上来一样的决裂,而且希望,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现在她何止是心肝俱痛,已经被他折磨得伤痕累累了,她再也不想面对他的冷酷和无情!

她不知道,从无名谷回来之后,怎么他会变这样!

“公主,你又在想不开心的事情了?”蓝袖担忧地问。

“没有,我是在想母妃和卫姑姑呢!”将近三个月没有和母妃联络过,让她怎么不担心!

“少将军和逍王爷都会帮着找名医照顾太妃的,公主不要太担心了。”

珈洛点头微笑:“嗯,蓝袖我们去烟汀东面堤岸上去看桃杏,今天我想多走一会儿。”

寒食过了,春来迟暮。

看看四月天气,在南朝地方,正到了开到荼蘼花事了的时候呢!

在北朝,兀自桃李争妍,杏花醉眼,花事正盛。

从堤岸上可以望见烟汀正中间的湖心亭,去年也是这个时候遇到了兰音姐姐。

第二日又遇上了北邪王。

那时的她是那样的开心快活,除了想念母妃,别的都还是很美好的。

不过一年时间,兰音姐姐出宫去了,不知道她和阔台公子成亲了没有,他们又到了哪里。

她从最初的认为他讨人嫌和不分青红皂白,渐渐把心放在了他的身上,到现在被他践踏得千疮百孔……

都不过是一年时间。

一年之前,她嫣然巧笑,询问兰音为何断弦;

一年之后的今天,她再也不碰古琴,因为冰冷手指拂过琴弦,一种尖利的痛就滑过心间,刻意忽略的回忆又被唤醒,往事如昨。

一年之前,她万分骄傲地对他说:“后宫争宠,我无意为之,亦不屑为之,什么偏僻冷宫,荒凉别院都无所谓,还彼此一个清静可好!”

一年之后的今天,她确实住到了最偏远的别院,可是那平静潇洒的心境却全都没了,只余心痛。

果真是人如陀螺,世事如鞭,人在漩涡里辗转。

待得回首,繁华尽落,许多事许多人匆匆而去。

当真是韶华流转春未尽,物是人非事事休。

蓝袖指着远处的柳树间的一片花林:“公主,你看这边,真好看!”

珈洛挽了蓝袖:“我们过去看看。”

***

北邪煊班师回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秦顺询问有关珈洛的情况。

秦顺禀报她先前是不出芳碧丛的,近些日子倒是出来赏花了。

得知她在烟汀东面的堤岸上,便奔了过来。

堤岸上遍植了桃柳树,桃花如火,柳叶成荫,一红一绿,相间成色。

中有一白衣女子,淡雅梳妆,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人儿。

不知道该怎样去开口,北邪煊便立在柳荫下静静看她。

好像是蓝袖说了什么,她的笑容不自禁地荡漾开来,比盛开的桃花还要灿烂夺目。

珈洛感到有两道目光在看着自己,下意识地回头,看见北邪煊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望着她。

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该怎样举止了,就那样愣愣地站着。

蓝袖自觉地退了下去。

灼灼夭夭的桃花,不断飘落,被风吹得斜了。

她与他之间,隔着一挂惆怅的、花的帘。

北邪煊看她只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朝她走了过来。

面对面,距离不足一步,所有的话语,都凝滞在喉间。

两人之间被沉默渐渐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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