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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相逢如若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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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夫,便是月庄里的人,一同的,还有两位好似神仙般的公子,再有个小姐,倒是生得十分可爱,只性子么,泼辣了些,在这城里,无人敢惹…”

“那两个公子中,有一个是不是喜穿蓝衣…”翎翘忽的开口,却见老大娘满脸讶色…

“丫头竟知道,莫不是,相识的…”翎翘闻言,身子一震,急急道

“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我不过是碰巧被水冲来的,怎会识得那般出尘的人…”

老大娘一听,像是忽的想起些什么,只喃喃道

“要说这水,最近确实奇怪的紧,前些日子,冲来了一公子,那容貌,只怕见过一次的人,便忘不掉的…”

“那公子生得如何模样…”翎翘的表情有些急切,却见那老大娘只微微道

“好看,好看之极…”许是找不到形容词,老大娘只一次一次重复好看这样的字眼…

翎翘的眸子,黯了黯,人世间,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呢…

翎翘养了一阵子,便能下床了…

为自己雕了块木制的面具,将受伤的半张脸遮了起来,亦或是,想要遮住的,不仅仅是那些狰狞,还有那些令人窒息的回忆…

蔓城,翎翘忽然就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这座城…

宁静,像是没有硝烟,只那坐华美的大宅子,像是要将这里里外外,切割成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死了几次,老天爷都不成全,现下翎翘亦学着随遇而安,想着哪天,没准突然,就死了…

平日里无事,她便雕些小玩意儿,拿到集市上去卖,贴补贴补家用…老大娘只有自己一人,想要生活便极为不易,如今多了一口人,她若再整日郁郁不乐做大小姐,怕是,吃了上顿,便没下顿的…

如今,翎翘已在这城里生活了将近半年,左倾离自那日醒来过后,便再也不曾见过了…而月庄,翎翘只远远的站在一旁看过…

即便,那里有曾经相识的人,亦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害怕靠近,却又隐隐期待着靠近…

翎翘一听,竟忽的生出几分期待…

如今,翎翘已在这城里生活了将近半年,左倾离自那日醒来过后,便再也不曾见过了…而月庄,翎翘只远远的站在一旁看过…

即便,那里有曾经相识的人,亦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害怕靠近,却又隐隐期待着靠近…

这种矛盾的心情,很奇妙,仿佛年少时,最悸动的暗恋,总也理不清头绪…

如今,凭着她的手艺,日子过得倒也丰满,换了舒适的房子,衣食住行,亦渐渐好了…

只不知为何,即便翎翘极力低调着,却仍是免不了成名…

众人皆知,城东,有一面具男子,名字唤作萧翎,模样十分年轻,喜穿梨色长衫…擅长雕刻,那人雕出的东西,总也格外传神,精巧无比,价格,亦定得十分合理…只那男子,对女人,倒是格外冷淡…

于是,不少人家的女儿,皆偷偷思慕着,盼着那男子,有朝一日,开了窍,早些选个新娘…

翎翘想着,若非那样的相遇,她这一生,或许都不会见到那人的…

翎翘的住所与店面,是一体的,二楼做了住处,一楼用来陈列成品…

那一日,翎翘立于二楼的窗前,看着脚下人来人往的闹市,微微发呆…

她不曾料到,有朝一日,她经会这般安静的立于世间的某个角落,以观看旁人的忙碌和匆匆为乐…

她不曾料到,有朝一日,她竟会同那些文人骚客一般,感叹物是人非的惨淡光景…

只那一身梨裳的男子,为何,要以那般突兀的方式,闯入她的眼帘…

只那一眼,便叫她移不开视线…

翎翘自二楼飞身而下的刹那,于空中惊觉,她并没有轻功这样好用的技能…

于是,当她狼狈不堪的趴在他的面前时,时光,像是以恒定的速度回到许久以前…

她曾一次一次,这般抬头看他,而他,总在她完全看向她之前拥她入怀…

只这一次,他没有,再做相同的动作…

只那般,陌生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她…梨色的瞳孔里,那些宠溺,像是消失殆尽一般…

翎翘张了张嘴,却终是吐不出一个字…

只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那长了桃花眼的男子唤他梨魅过后,转身,然后,继续离去这样的词汇…

“叶梨妖…”翎翘忽的开口,神色几分癫狂…

却见那梨色的身影微顿,转头看向翎翘的时候,一片茫然…那么陌生的眼神,像是询问着她,叶梨妖是谁?

翎翘愣住,忽的将头埋在袖子下,许久,才抬起头…朝着那已然远去的身影,一字一句道…

“叶梨妖,你可以等老娘三千年,老娘便能绑你三万年…”起身,拂了拂衣上的灰尘,终是扬起头,仰天长笑,只那些自腮边不断滚落的晶莹,到底,是幸福,还是苦涩…

那双桃花眼中的宠溺,她怎会看不出来…叶梨妖,你果真是祸国殃民的主儿,竟连男人,都放你不下…

蔓城的琴轩,总有一袭蓝色长衫的男子安静抚琴…只那人,清澈如水的黑眸中,总像是凝着万古的寒冰一般,任谁,都化他不开…

翎翘立于琴轩之前,呼吸有些急促,这个男人,她曾允诺过,要许他一世精彩,却终是,没有做到,如今再见,究竟,是对还是错,她已无法理智的评断…

琴轩的规矩,她已摸得十分清楚,所以这一刻,才会有这种色质万分古老的吉他出现…

她很想学着那些大家闺秀抚琴,却终是不曾学过,只得靠着这双手,弄出这把前无古人的吉他…

胡乱了试了试音,感觉还算不错…

这一刻,她俨然化作街头卖场戏子,身边,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一个男人,她已决定,一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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