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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高粱山下一间茅屋。
“小姐,小姐……”一声惊呼,从屋外传了过来。
“又怎么啦?念默又惹祸了?”脆如琅玉的声音响起,隔着帘子传了出来,语气不急不缓,平稳带有节拍,声声扣入心扉的感觉,说着,从屋里走出一位女子,脂粉不沾,一身普通的妇人装束,简单的一支琉璃簪插在芙蓉髻上,呈现出洗尽铅华的清丽,除了美,她还有更加深刻的东西,她淡然,高贵,还有一种自如。
“不是,小姐,你看……”一身翠蓝的少女抱着个六七个月大的小婴孩,站在门前的小山岗上,手指门前那条杏流。
“怎么啦?”俏俏也站了上去,门前,高梁掩映下,有一条杏,弯延曲折,在傍晚的阳光中,煞是美丽,可是,显然,惊叫的雪莲,现在不是在欣赏着它的美丽。
“血,小姐,血……”雪莲惊呼。
是的,血!俏俏也看到了,那弯曲的杏,不再像平时那般清澈见底,而是,上面,铺了一层红色,鲜红的血色:流而上,明显的看到,杏的上端,躺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一动不动。
“把念默带回去!”俏俏果断的吩咐,雪莲立刻把怀里的小婴孩抱回了时屋。
那人,是生是死?再无停留,俏俏挽起裤管,沿着高梁丛,走到杏里。水,依然冰凉,可是,因着那团血色,而显得让人恶心。
逆水而上,很快的,俏俏就来到了那个黑衣人身边。
是个男子。劲装,高瘦,结实,或许已是沿着水路走了很久,两只鞋子已是不见了一只,露出泡得已有点发白的一只脚。一头长发,已是散乱湿湿的披落在肩上,身上,多处不知是刀伤还是剑伤,多处深已见骨,血,正在慢慢渗出,和着河水,显出一股惨白。
“喂,喂!”壮着胆子叫了两声,可是,男子却没有回应。
伸出手,把男子推了推,男子本是斜躺着的身子咕咚的一声又翻了过去。露出一张凌角分明的脸,脸上,也是多处伤痕。
把手上移,放到他的鼻子下,还好,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晕了。再没多想,俏俏弯下腰,把男子的臂膀拉了起来,想把男子拖动,可是,拖不动,没办法,男子貌似太重了。
“小姐,我来帮你。”不知什么时候,雪轲已是来到身边,应该是雪莲告诉她刚才的事了,所以她赶了过来。
两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泡水里男子拖上岸,再把他拖回茅屋,放在炕上。
“雪轲,去,准备一碗红糖姜水。”男子应该在水里泡了很久,浑身上下如冰般,很冷很冷。
“俏俏,他……”门外,林月月探头进来,有点犹豫。
“娘,去,给我准备一锅热水吧。”俏俏果断的吩咐。
再没说什么,林月儿走了出去。
红糠水冲来了,俏俏和雪轲两人扶起男子,给他灌了下去,水,有点热,男子呛了一下,然后,俏俏把娘叫进来,给男子换了衣服,再把他整理好。
几个时辰后,男子已是一身干爽的躺在炕上。身上,穿着不伦不类的女装,因他身材实在太高大,女装只能算是披在他身上。
“小姐……”雪轲在门外招了招手,俏俏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还是走了出去,不放心,是因为她知道,刚受过风寒的人,很容易发高烧,她怕,男子也会这样。
“怎么啦?”她压低声音。
“夫人找你。”雪轲把她引进另一间里屋。
“娘?”看着林月月,俏俏不知娘想说什么。
“俏俏,我们,这样把他带到这里,会不会惹事啊?”林月儿是担心的。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这几个月的光阴,虽然过得有点艰苦,但是,她却觉得是一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女儿在身边,还有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念默,她不想再惹到任何麻烦,使生活变色了。
“娘,我知道,可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俏俏走到母亲面前,拉起她那纤细的手,这几个月,她也觉得生活很充实,她没想到,就在她带着小念默和雪轲姐俩离府出走后,竟会在半路遇到母亲,更确切的说,是有人把母亲送到了她的身边。
她问母亲,是谁把她带来的,可是,母亲也说不上来,就是一觉醒来,她的俏俏在就在眼前了。
谢谢!看着南宫城,俏俏发出由衷的感谢,她知道,把母亲带给自己的,一定是那个人,就是把小念默带给自己的同一个人。
我会把小念默带好,让她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的。
于是,带着母亲和雪轲姐俩,她们在一个叫高梁山的小村庄过起了平实的日子。白天,母亲和雪轲或雪莲会去村子里帮忙,赚取点费用,晚上,一家五口会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逗一下小念默,说一下白天的趣事,生活得相当平静。
这里离安月国不远,可以说是南宫国的边界,她们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声称家里男人在战场上牺牲了,母女几人才流落到此。幸亏,村子里的人大都和善,而且,在安月国和南宫国的那场战役中,他们也没少失去亲人,对俏俏的话,他们丝毫没有怀疑,反而,同病相怜,对她们特别友好,相当照顾,这里的民风很是纯朴。
她们已是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小念默,已从小粉团大的小婴孩,现在已会说一点话了,天天缠着俏俏,叫她娘,让俏俏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发愁。她还会在地上爬滚滚,长得特招人喜欢。
“要不,我们把他放罗大叔那里?毕竟他是男子,我们都是女子,这样始终不是很方便。”林月月提出建议。
“好吧,不过,总得等他过了今晚,我们先向罗大叔说清楚缘由,要不,更让人生疑。”俏俏犹豫了一下,娘,好像有点过于依赖罗大叔了,虽然,在这段时间,村子里的罗大叔给了她们很大的帮助,但是,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麻烦别人。
“你说,他会是什么人?应该不会是安月国的奸细吧?”小心翼翼的提出心里的顾虑。
“奸细倒不见得,但,应该和这场战争有关,我刚才细看过了,他身上的伤,都是刀伤剑伤,应该是从战场上下来,并遇到了敌人,甚至,是让敌人追杀到这里来的。”
“追杀?”林月月听到这个消息就恐惧,“那,他的敌人会不会?”
“应该不会,他很聪明,知道从水路逃走,这样,就能把自己的足迹隐藏起来,不至于让人追踪。”俏俏分析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太大意,如果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么说,他的敌人就是安月国人,这里距离安月国不远,我们还是得小心为上。”
林月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小姐,小姐……”门外,雪轲的嗓音充满了焦急。
立刻推门出去,“怎么啦?是不是他?”
雪轲点了点头,刚才小姐已让她密切留意那个男子,就是怕他突然发热,没想到,小姐还真说对了,现在,刚才她不经意的触碰了那男子一下,感到他的额头好烫,应该就是小姐说的发高烧了!于是,她急急忙忙的来叫小姐了。
俏俏跑进里房,把手伸到男子头上,果然,他真的出现了风寒病人最容易出两年症状——必高烧。
“雪莲,你立刻去重新准备一大锅热水,我们让他泡在热水里,让他自然降一下温。”她转而对雪轲说,“再去准备红糖姜水。”
雪莲和雪轲立刻去了。
男子的体温长升得很快,一会冷一会热的,还开始说着胡话,但声音已是沙哑,听得不是很清,只听见他闹闹嚷嚷的,实在不知他具体在说什么。
水烧开了,几个人合力把把他抬进大木桶,雪轲和雪莲不好意思,俏俏毕竟已是个差点当妈的人,所以,她唯有把男子扔进去后,让雪轲和雪莲出去,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守着。
阵阵热气,把男子笼罩其中,应该是舒服了,男子没再发出低呓。整个人就那么半斜在桶上,长发,披散在水面,别有一番魅力,
再不好色,俏俏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看上瘾了?”正当她有点神志不清时,一道冷冷的嗓音响起。
“谁?”本能的反应,这屋里好像没其它人啊,除了自己,就是那个半躺在木桶里的半死人了。
“我说,你是不是看本公子看上瘾啦?”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他?!他醒了?想想自己刚才盯着他看了半天,脸,也不由得有点燥热了。毕竟,现在的他,好比一幅出美男淋浴图啊。
“你醒啦?”惊喜着他的体力,现在这个时候,都烧成这样了,还能这么快醒来?
“再不醒,是不是就让你看个够了。”男子一点也不领情,天生的王者霸气,在他醒来后更为明显。
“你以为你很好看啊,如果不是考虑着怕你淹死在水里,我还不如回去看我们雪莲着的那条小狗。”俏俏气道,自己怎么说也是救了他,不感激也算了,一醒来竟把自己当色狼似的,有谁见过这么美的女色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