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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华灯初上,夏日的气息弥漫在万家灯火之中。月儿渐渐升起,洒下柔和的银光。有晚风拂来,吹动来来往往过客的裙衫。
京城,繁华之都。即便是夜晚,也是喧闹,大街上,人来人往,说说笑笑。
宫仪芮已换成一身男装,一个人,似悠闲,似寂寞的游荡着。自然,她的脸上再没有黑痣,喧茬。此刻,她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男子。
下午,和东方轩朗下棋,谈天,说地,也算投机。但她自知,每一句话,她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她打算靠稳这靠山,自然不能将她得罪。
他待她,很是温和,教她下棋,也很是耐心。
如此彬彬有礼的完美男子,叫她不心动,也是难。不过,也仅仅是悸动而已,无关爱情。
他细心的让她换了男装,渐进暮色时,陪她游逛京城夜色。不过不巧的是,他是皇帝,有很多突发的事件要处理,他歉意的笑着,留下贺游陪她,以护周全。不过她想独自走走,所以他也没有勉强。
来到这个时空这么久,何曾有这样的机会在喧嚣的大街之上,一个人安静的走,看人间百态,看人来人往,却无一张熟识的面孔,这,大概就是孤独吧?
想起下午之时,她假装无心问起,为何他非要赏她那块玉佩。
他笑笑,并未回答。
她心中冷笑,他此刻待她极好,也不过是一时兴趣吧?不过也不错了,堂堂一国之君,不介意她风尘女子的身份。
想着想着,唇角也溢出冷笑。却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姑娘慢走。”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月色下面容不太真切的男子,只是隐约可见,是个道士,身上却又有淡淡的酒气。此刻,她忘了自己是男儿装。
“道长有何见教?”
道士拿着葫芦喝了口酒,才道,“姑娘为何事烦忧,小道便为何事叫住姑娘。”
“哦?是吗?道长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宫仪芮做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她有烦忧吗?只不过是感慨而已。
道士走进两步,低声道,“姑娘定是以为自己是个误闯者吧?”
宫仪芮大惊,怎么会?他如何知道?当初那个说她红颜祸水的高僧可都没看出来呢!
见她如此,道士满意的笑笑,又喝着酒,说:“那和尚说的不错,若为女子,必祸乱天下。”
宫仪芮冷哼,“我自问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本事。”她才刚想到那和尚,他就提到和尚!他还真有几分本事不成?
道士朗声大笑,“姑娘虽没有兴趣,却躲不过宿命的纠缠,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得姑娘者得天下;得天下者得姑娘。”说完,喝着酒,大笑着离开了。
宫仪芮听得一头雾水,看他离开,忙疾步上前唤住他,却怎么也追不上,心中大急,喊道,“我怎么样才能回去?”
“哈哈……”道士在前方喝着酒,大笑,却始终不曾再言语。
宫仪芮气得跺脚,骂出声来,“真是个神经病!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什么宿命纠缠?莫名其妙!”
她却不知,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同样,也听到了那句话——得姑娘者得天下,得天下者得姑娘。
要想夺得江山,就要得到她;也只有得了江山,才能得到她!
看着前方的宫仪芮身影越来越远,夜色中,墨海眼神有些迷茫,当真如此吗?
*
回到玉谣斋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更没想到,卢婉灵竟在等着她。
宫仪芮前脚刚踏进门口,卢婉灵就如风一般冲了过来,“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宫仪芮眨眨眼,不解的看着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卢婉灵欲言又止,将她拽到卧房里,面带羞涩,又有几分不舍,“我是来跟你辞行的。”
“辞行?”宫仪芮惊讶的跳了起来,“你要去那儿啊?”瞧她的神态,好像挺高兴的。
“我,我,……王爷已经休了我了……”
“啊?什么?他休了你?”宫仪芮的眼睛已经瞪得不能再大了,嗓门也大的几乎全楼都能听见了。
卢婉灵不满的白她一眼,“你小声点行不行?听我慢慢说。”
宫仪芮点点头,在她身旁坐下,可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的跳,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最近,气氛不对啊——
“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就是王爷休了我,接着弋卓,就来提亲。”说道最后,卢婉灵声音细如蚊蝇,脸蛋红的可以煮鸡蛋了。
“弋卓?叫的可真亲热呢。”宫仪芮笑着打趣道,方辰有这么好说话。哼,骗骗别人还可以,想骗她?门都没有!
他堂堂一个王爷,能允许自己的王妃再嫁?就不怕损了自己的颜面?
只有一种可能,他和夏侯弋卓已达成某个协议,极有可能是将来出兵造反之时让夏侯弋卓帮忙。而卢婉灵,也只不过被他利用而已,而这个利用,又是相当的意外。
好在,毕竟卢婉灵可以再嫁给一个她喜欢,也喜欢她的人,可以幸福!也算是那个没啥人性的家伙做了一件好事。
“你别笑我呀?”卢婉灵娇嗔着,“还有件怪事呢。”
“什么怪事?”宫仪芮笑着问,还有什么事能比王妃再嫁来的更猛烈?
“我来找你之前,去过太子府。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回来一直大发脾气,事事针对大嫂,好像,他也想休了大嫂。”卢婉灵敛了心中的喜悦,忧心忡忡的说道。
而宫仪芮,一张眉目如画的脸时而白,时而红,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忧心。
他这么做,也许的确是打算放过穆倾韵,让她可以幸福。但同时,是不是也在告诉她,她对他,也许真的重要。
只是几句话而已,他可以放下多年的怨恨,可以给穆倾韵一次重生的机会。
而她昨晚说的那些话,却是那么的让他难过,愤怒!
“玉儿,你怎么了?”卢婉灵见宫仪芮脸色不对,忽然脸色一变,不安的问道,“这事,该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宫仪芮苦涩的笑着,说:“有关无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子妃即将获得自由,若是有缘,也许她可以和宋大哥再续前缘。”
卢婉灵顿时长大了嘴,唇瓣一张一合,好半天,“玉儿,你……他……,哎……玉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太子,王爷,你究竟喜欢谁呢?”
宫仪芮看着她,半晌无语,脑海中,拂过一张又一张的脸,方辰,东方傲迪,东方轩朗,甚至,夜魅——可,每一个人都让她无法安心。
除了东方傲迪,都有利用她,或者瞒着她一些事。
也许,此生与爱无缘。
*
卢婉灵踏上了幸福的征程,宋明泽也最终笑呵呵的跟她道谢了。她在这儿仅有的几个朋友,都随着幸福走了。从此之后,她才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自那晚之后,东方傲迪再没有出现,方辰也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来过。只有东方轩朗,几乎每天都派贺游来请她。
为了能更好的稳住靠山,只要有空,宫仪芮便往夜魅那儿钻,让他教她下棋,提升她的棋艺。
日子,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半个多月,她多么希望,就此一生的平静。
可是,风要来,雨要来,谁也挡不住!
那一晚,她哼着快乐的歌回到了玉谣斋,手里还拿着和东方轩朗夜游时买的小玩意,心情极为舒畅,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察觉。
琴房里,方辰泰然若山的坐着,见她如此快乐的模样,脸上阴晴不定。
而宫仪芮,看到如石雕般坐着的方辰时,也是呆愣了半晌,刚放进口中的糖葫芦也不小心的被吐了出来,在地上翻滚着,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糖线。
“你过得倒是很惬意?”方辰脸带笑意的问道,眼里闪动着怒火。
他忍了半个多月,本想着完事以后再好好跟她算帐,可她愈演愈烈,和东方轩朗打得火热,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更别提放在心上。
墨海说的话,他一直记着。虽说他不信这所谓的断言,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容不得她和别的男子亲近。
每个白天,每个夜晚,只要停歇下来,脑海中总是浮动着这个女人的所有,一颦一笑,她的谩骂,她的冷漠,她的舞,她的歌,她的曲,她的所有……她越来越牵动他的心。
这半个月,度日如年,终于耐不过自己的心,跑来看她,却不见她的踪影,心知她又和皇叔在一起,心中的妒火熊熊的燃烧着,真恨不得立刻把她撕碎,免得她去招惹别的男人,免得她无视自己的存在。
看他这样,也不知为何,宫仪芮心很虚,好像做错事的孝被人发现一样。也对,她名义上是他的人,却总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勉强算是错事吧。
不过,也怨不得她啊,是他自个儿不来的。等等,这话,怎么听着她很希望他来一样,一定是她脑子坏了,措辞不当!
眼前这个男人,典型的笑面虎,害人不偿命,阴谋诡计一大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人都可以利用。这样的人,她只想远远的避开!巴不得他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
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她讪讪的笑着,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说:“我本就是闲人一个,日子当然过的舒适惬意,哪里比得上王爷这样的大人物,每天公务繁忙,吃饭睡觉都得掐着时间。”
说完话,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方辰像是鬼一般的飘过来,站在自己跟前,竟然,也像那个冰雕一样,脸上罩着寒霜,眸光,也如寒冰一样射向她,——好冷,快冻死人了。
方辰两手撑着宫仪芮坐的椅子的扶手,头往前伸,离宫仪芮不过寸余,吓得宫仪芮连连后退,可是碍于坐在椅子上,怎么退,离方辰只有两寸的距离。
他的怒火,他的气息都扑面而至,搞得宫仪芮紧张兮兮的,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你就闲着每天跟皇叔谈情说爱?”方辰的声音冷得像冰,脸色也黑的吓人,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他。她实在不知,自己又怎么着惹怒他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