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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夫一夜未睡。
当天光呈现在窗前时,逸夫走出书房,来到厨房,就看见王梅梅已经在做早饭了。
见逸夫进来,王梅梅说,“大哥起这么早,是不是孩子吵着大哥了?”
逸夫笑着说,“突然来了个小不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逸夫刚说完,逸夫的父母也都起来,进了厨房,见逸夫也在,就说,“我们出去转转,一会儿回来。”
父母刚走,舒雅也来了厨房,见逸夫在,就挽住逸夫的胳膊,亲昵地说,“对不起啊老公,让你到书房凑乎了一夜。今晚上就让你睡卧室了,我和宝贝已经亲热了一夜,满足了。”
逸夫就笑着说,“一夜就满足了,是不是太少了点儿。”
舒雅就说,“女人有两个宝贝,大宝贝是丈夫,小宝贝是孩子,一个也不能少,更不能偏心,否则就会有麻烦了。”
王梅梅笑了,“舒雅姐说的太对了。”
书房里传出手机的铃声,逸夫拍拍舒雅的头,离开了厨房,进书房接电话。
“是逸夫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逸夫听着很陌生,“您好,请问,您是谁?找我有事吗?”
“我是妍依的丈夫,朴振宇。”
逸夫霎时惊愣了。
“我现在已经来到洛阳,想见你。”
逸夫慢慢恢复了冷静,声音沉着地说,“好吧,在哪里见?”
“我在牡丹大酒店的大厅等你。”
“我一会儿就到。”
挂掉电话后,舒雅进来了,“是谁这么早就来电话呀?”
逸夫赶紧说,“打错了。”
舒雅笑着说,“真是讨厌。好啦,吃饭吧。”
逸夫呆愣了一会儿才走出书房进了饭厅。
看见朴振宇的一霎那,逸夫的身体震荡了一下,因为朴振宇眼中布满了男人那种夺妻之恨的光,那光扫在身体上就如一把利剑刺穿着你。
朴振宇冷冷地说,“是陈逸夫吧。”
逸夫说,“我是。”
朴振宇就说,“那好,那我们开门见山。妍依现在是你的妻子?还是情人?”
逸夫一下子呆住了。
“请回答我。”朴振宇的声音冷漠到了极致。
逸夫无法不回答,只好说,“我的妻子,不是妍依。”
朴振宇看着逸夫,“那好,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若是离婚和妍依结婚,那我立刻就走。你若是不能和妍依结婚,那就请你立刻离开她。”
逸夫愤怒了,“你有这个权利这样说话吗?”
朴振宇冷笑一声,“我是她曾经的丈夫,更是她儿子的父亲,此时,我仍旧爱着她,仍旧要做她的丈夫,你说,我有权利吗?”
刘逸夫沉吟了一下,说,“若是我都不选择呢?”
朴振宇鼻子哼了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吗?你就这样爱她吗?”
逸夫也是冷笑一声,“妍依是你妻子的时候,你又何曾爱过她,给过她幸福。”
朴振宇哈哈大笑着,笑过之后,眼睛盯着逸夫,再次用杀人一般的语气说,“至少我给了她妻子的地位,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找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挽着我站在任何人的面前,可以理直气壮地拿走我所有的一切。你能吗?”
逸夫颤抖了。
“我买了晚上八点返回东川市的飞机票,在六点之前,我要听到你的回答。”
逸夫软软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清早起来,妍依把房间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后,已经是中午了。
妍依没有跟辛琪说自己离开的事情,也没有和马思思说,她想着到了火车上再给俩人发个短信就行了。
那种离别的场面太难过了,妍依不想去承受。
洗漱后换上衣服走出家门,到小区门口的花店里买了一大盆康乃馨,回来后敲响对面老太太的家门。
老太太打开门,见是妍依,高兴的说,“闺女,快进来。”
妍依把花递给老太太,笑着说,“阿姨,谢谢你那天在医院里的照顾。”
老太太接过去,闻了闻,笑着说,“好多年没有收到花儿了,谢谢闺女,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呀,你送花给我。”
妍依说,“我要回家了。”
老太太一愣,随后笑了,“回家好啊,回家好。闺女呀,什么时候再来,一定要来阿姨家里住,记住了吗?”
妍依笑着说,“记住了。只要来这里,就会来看阿姨的。阿姨,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
老太太就说,“好,阿姨和你去吃饭。”
在饭店里,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直到下午两点才离开饭店回到住处。
还有很多时间,妍依到这个房间转转,到那个房间转转,心情就又急躁起来,她恨不得马上就能站在儿子面前,搂抱着儿子,可又为就要离开逸夫而心焦悲戚。
为了打发时间,妍依又走出家门,漫无目的地晃悠着,却没想到又到了逸夫的写字楼下,她看了一眼赶紧急步离开,直到走出很远很远了,她才又转身望着逸夫所在的方向,望了很久。
再次回到住处,时间已经是五点钟了。
她又把留信看了一遍,又折成纸鹤,在一角上留下;逸夫收看。这才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突然,门被敲响。
妍依心跳起来,会是谁?逸夫吗?
妍依整理了一下衣服,捂着跳荡的心,来到门口,等了一下,才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不是逸夫,是一个年轻酗子,他手里抱着一个很大的盒子。
妍依突然想到上一次在幼儿园,逸夫送给她的玫瑰花。
难道又是逸夫送的东西吗?
酗子开口说,“请问,您是董妍依吗?”
妍依赶紧回答,“我是董妍依。”
酗子拿出一个单子,说,“这是给您的快递,请您签字。”
妍依急急地问,“是什么?”
酗子说,“上面写着衣服。”
妍依赶紧签字,酗子离开后,妍依把门关上,拿着手中的盒子回到卧室里,坐在床上,看着盒子。
盒子包装得很精致,妍依看过来看过去地,最后才打开盒子。
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妍依眼睛直了,是一件婚纱。
愣怔片刻后,高兴地跳起来,就如疯了,嘴里喊叫着,“婚纱,婚纱,逸夫给我送婚纱了,逸夫决定要和我结婚了。逸夫,妍依好幸福好幸福。”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逸夫,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对待妍依,有这一次,妍依知足了。”
妍依重新去洗了澡,然后开始化妆。
化好妆后,妍依在镜子前照了照,真的是漂亮呢。
然后把婚纱轻轻地从盒子里拿起来,抖开,原来,就是那件自己在婚纱店的橱窗前看见的那个款式,妍依高兴的泪水再次淌下来,她激动地慌乱地把婚纱穿在身上,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立时出现了一个绝美的新娘来。
“逸夫,谢谢你,我真的,真的好想穿上这婚纱挽着你的胳膊,走在红地毯上,完美我们的爱情。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不能伤害舒雅的。婚纱我会好好保存着,等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穿着,到另一个世界上等着你,那时候,我们在一起的话,就不会是罪过了。逸夫,你要幸福哦。你幸福了我才会安心。”
手机响了,这是东川市的那个手机卡,是今天早上换上的。
妍依愣怔怔地看着闪着亮光的手机。
等了一会儿,妍依拿起来,看了一下,号码熟悉却又记不起来是谁,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您好。”
“是小丽在火车站遇见的那位女士吗?”
是小丽的父亲,妍依赶紧说,“是我,大叔,小丽好吗?”
“小丽,今天早上出殡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
妍依惊呆了,“出殡……怎么?怎么会呢?”
小丽父亲停顿了一会儿,声音悲戚地说,“前几天这里下了一场大雪,她看见雪,病就又犯了,跑了出去。等我们发觉后找到她,她在雪地里躺着,已经……”
“老头子,小丽还没有回来吗?你看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早点回来。这么大了还让人操心。”妍依听见了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妍依的眼泪流下来,
妍依的心好痛,好痛……
死了?就那样死了,原来人的死亡是这么的容易,好像就只是一瞬间,那么短暂,就如流星划过,快地留不下一点痕迹,快得让人恍惚,好像不曾来过。
又有人敲门。
妍依抹去眼泪,来不及脱去婚纱,跑过去开门,是逸夫。
逸夫看见妍依穿着婚纱呆住了。
妍依也惊呆了,因为逸夫的身后跟着朴振宇。
逸夫艰难地叫了一声,“妍依……”
妍依脑子里出现了真空状态。
朴振宇推开逸夫,站在妍依眼前,“老婆,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逸夫再一次艰难地说,“对不起妍依,是我,是我辜负了你,我……”
妍依莞尔一笑,甜甜地问,“逸夫,你看我穿上婚纱漂亮吗?”
“老婆,你走后,我才知道我一直还爱着你,我不能没有你。老婆,以后,我会每天陪在你身边,给你幸福。老婆,跟我回家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