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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莺。
与皇帝定下婚约的那一年,我七岁。
我爹是当朝第一权臣。
他的权力有多大呢?
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小皇帝不过是个空架子,沈太尉才是「不皇而皇」的第一人。
我是爹唯一的女儿。
爹为我的婚事操碎了心,挑了门第,又挑才貌;挑了才貌,又挑人品。
他挑来挑去,得出一个结论:我应该嫁给小皇帝。
我本来是不肯的。
娘说,皇宫是个大笼子,在这个笼子里,不是别人给我磕头,就是我给别人磕头,没趣得很。
我想了想,也觉得没趣。
然而,见到小皇帝后,我便肯了。
那一年我七岁,还是个扎着双髻的奶娃娃,小皇帝也才九岁。
他可真好看呀。
他见了我,未语先笑,像女孩子一样羞怯温柔。
「莺妹妹。」他低声唤。
我怜惜之心大起,跑去凶巴巴地对爹说:「你以后不许再欺负小皇帝了!」
「我欺负他?」
「我都听人说了,你就是欺负他!他们说你不让小皇帝跟大臣议事,也不让小皇帝批折子,说你『不奉上命,擅作威福』——」
「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爹打断了我。
他沉着脸的模样很吓人,我「哇」地一声哭了。
爹急忙哄我:「恰恰别哭,爹没有生恰恰的气。」
见我停下抽泣,他又说:「这些不是好话,以后不许说了。说这些话的人也不是好人。」
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那爹是好人吗?」
他不回答,只是苦笑:「我的小恰恰哟……」
我大名沈莺,小字恰恰,取自「自在娇莺恰恰啼」。
这个名字是娘取的,她说,希望我永远是掌心里的娇莺,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娘听说爹带我进了宫,气得在书房外大骂:
「沈岱青我操你祖宗!」
不一会儿,书房里来拜访爹的大臣们鱼贯而出,一个个都在偷笑。
爹最后一个出来:「你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带恰恰进宫了?」
爹讷讷地:「恰恰想去玩,我就带她去了,不行吗?」
我从娘身后探出脑袋:「你骗人!明明是你要带我去,说宫里有好看的小哥哥!」
「那小哥哥好不好看?」爹说。
「沈岱青!」娘一指头戳到他额头上,「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爹叹了口气:「我不明白,咱们的女儿难道做不得皇后?」
「做不得!」
「为何?」
娘深吸一口气:「这么跟你说吧,我看过一个话本子,女主角叫陈阿娇……」
当娘讲到刘野猪见色忘义,陈阿娇幽禁长门时,宫里来人了。
太监尖细的嗓音和我的催促声交织在一起:
「圣旨到——」
「后来呢?后来阿娇怎么样了?」
我无论如何没想到,这竟然是我和爹娘三个人此生最后一次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