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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前世的记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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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默晗……,”叫声已显得十分刺耳,手忙脚乱的椅了他一阵,确定还有呼吸后,我总算安静下来。

山道很狭窄,身侧深不见底的悬崖不时冒出冷气,吹得我直打哆嗦。

一股深深的疲倦袭卷而来,我紧了紧外套,趴在水默晗腰间便沉沉睡去。

……

天宇间划过一颗流星,直坠驱魔静斋,一声婴儿的啼哭适时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也结束了慈家佣人们的手忙脚乱。

慈佚白望着怀里的女婴,眉头深锁。

驱魔静斋整整经历了担负了五百年的降妖除魔重任,难道真的要结束在这一代吗?

祖宗家训清清楚楚标明:驱魔静斋除魔降妖之责传子不传女,切记!

唉,凝心啊,你为什么不争气呢,为什么会生个女儿?

慈佚白眉头一紧,将女婴塞给凝心的贴身侍婢影奴道,“把她抱走吧,我去看看夫人。”

影奴刚接过女婴,一名丫头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冲出来喊,“老爷,夫人她……她不行了,产婆说夫人失血过多,恐怕……。”

慈佚白脸色突变,顾不得仔细询问便直奔卧房。

零乱的被单里躺着陆凝心娇弱的身躯,被子虽然盖得很紧,她却不停的在颤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仿佛一张纯净的白纸。

产婆跪在床边喃喃自语,似在向天祈祷,保佑夫人平安。

几名丫头端着血水直往外冲,险些泼在他身上。

“凝心,你怎么样?”急奔向床塌,慈佚白心痛得几乎断肠。

睁开迷蒙的双眼,陆凝心的嘴唇嗫嚅了几句后,双眼一翻,指着天花板大喊,“爹,你等我,女儿不孝,陪您来了!”

四肢一伸,僵硬的手臂垂下去,便闭上了双眼。

“凝心,你不要走,你不要丢下我啊……!”死命抱起凝心的头,慈佚白失声痛哭。

产婆长叹一声,冲丫头们挥了挥手,一行人便悄悄退去,只留下他们夫妻二人。

……

梅林中,一名女童痴痴的看着湛蓝的天宇,几只飞鸟路过,吱喳几声后,从她头顶划过,只留一道风痕。

“静官,怎么还在这儿,小心着凉了。”影奴穿过盛开的梅树,将披风披在女童肩上,柔声说,“功课做完了吗?老爷明天就要回来,恐怕会检查功课呢。”

女童紧了紧披风,睁着明亮的瞳眸问,“影姑姑,爹为什么不喜欢我?因为我害死了娘是吗?”

影奴一声怔住,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女童见她不语,便抓住她的手臂椅,一边幽怨的问,“从小到大,爹从未对我笑过,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害死了娘所以爹爹讨厌我?是不是?”

影奴抚了抚她的头,叹道,“是啊,当年你外公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小姐为了和老爷一起可谓重叛轻离,与娘家人断绝了一切联系,你外公郁郁寡欢,终于辞世,小姐未能为父送终一直梗梗于怀,最终忧郁成疾,偏偏那时又怀了你。慈家不是普通人家,为了让慈家的重担有人继承,小姐冒险生子,还是难产致死,老爷抱着小姐的尸体足足哭了三天三夜啊,若非南阳城发现妖兽行凶,只怕老爷永远都不能走出这片阴影……!”

女童泪眼朦胧,扑进影奴怀中道,“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娘亲,等我长大一定好好侍奉爹爹,以尽孝道!”

影奴抱住她珠泪琏琏,可怜的孩子啊!

……

跪在父亲床头,慈静官已是泣不成声,奄奄一息的慈佚白双眼已经发直,却不断的念,“凝心,你等我,我来找你了,凝心……!”

静官无语凝噎,只能紧紧握住父亲的手,一言不发。

一旁侍立的影奴叹道,“老爷还如此年轻啊,真是天妒英才!”

“爹爹过度思念母亲,所以……我只希望他们天上能够相会,也好了了父亲的心愿!”静官仰面望向天花板,寂静的空间里仿佛飘着母亲轻盈的身影,有情人会终成眷属吗?

……

马车在官道上急速奔跑,两旁的树木如飞般穿梭而过,静官盯着手里握的铜牌,久久不语。黄澄澄的铜牌上刻着个“血”字,难道这块令牌便是妖王刹血号令妖界的法宝?

“不用看了,再看也不能看出什么秘密来!”斜坐在她对面的神龙残雪施施然的摇着折扇,飘逸的白衣纤尘不染,仿佛天神下凡一般出尘脱俗。

静官眉锋微紧,手心一握掩住了铜牌的光芒,抬头看向残雪问,“倘若刹血真能统领妖界,岂非对我们人类是很大的威胁?”

折扇摇速渐缓,残雪淡淡一笑道,“那是你们人类的事,于我又有何干?”

静官偏脸看向车窗外,陷入沉思之中。

赶车的是尸神,天地人三界具有无上法力的三位灵兽已有两位跟随了慈家,虽然代价不菲,慈家的人却认为是值得的。

静官想起初驯神龙时的情景,这只傲视天下的灵兽只听从主人的命令,其余人在他眼中全是尘埃。

影奴曾苦劝老爷对她仁慈一些,毕竟她只是个女孩。

慈佚白却永远都只是冷冷的回答,“想做慈家的后人,除了适应外还是适应!”

于是,从小到大,静官没有享受过女孩子的童趣,除了练功习武还是练功习武,哪怕是训兽。

残雪初遇她时没少给她教训,只是眼神一瞟,她已如棉絮般飘向半空,并重重摔下,哪怕是摔得疼痛难忍她也没哼过一声,仍然倔强地走向他,于是再次被抛向天空,扔在树枝的缝隙中无法动弹。

然后,残雪转身离去。

那一夜,雷鸣电闪,她在雨中吊了一夜。

残雪再见她时被她眼里的坚强感化了,这个不肯屈服的女孩令他折服!

想到这些,残雪的唇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你笑什么?”静官眼里掩饰不住的好奇。

笑容立即僵在唇角,残雪偏脸看向一旁,折扇却没停止椅。他从不喜欢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表露脸上,更不喜欢让人一眼看穿他的心事。

习以为常的静官没再追问,反而探头问驾驶座的尸神,“快到天山一脉了是吗?”

尸神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淡淡的“呜呜”,静官道,“很好,你小心一些,这附近群魔乱舞,千万不要中了妖魔的诡计。”

尸神点点头,继续扬鞭飞驰。

……

被狼群包围的那一刻,静官握着日月光华,凝神看向夜空的明月。

月光正盛,照着日月光华的珍珠神柄,发出一种淡淡的蓝光,这丝蓝光足可摧毁眼前这支狼族。

上天有好生之德!

静官犹疑片刻,冷叱道,“让你们的统领天楚王来见我!”

群狼面面相觑后,终于让出一条道路,一条白影缓步踱来,步履轻盈无比。

披肩长发,白玉肌肤,修长身影,白衣遮体,好一个美得沉鱼落雁的男子!

“姑娘千里迢迢原来是想见我?在下实在感到荣幸!”天楚王淡淡一笑,双臂一圈,将妩媚动人的狼后雪嫣拥入怀中。

静官冷然道,“天楚王兴致真好,每日极尽奢华,却放凭下属为祸人间,今日若不收伏你,难向万民交待!”话语未落,一道寒光暴射而出,洒向天楚王。

惊诧中,天楚王抱住雪嫣凌空旋步,退与三丈之外。

一声令下,众狼妖纷拥而上,将静官三人牢牢围住。

尸神绿眼幽幽,喉间咝咝出声,斜斜一掌抓向离它最近的狼妖。只听惨叫一声,它胸前鲜血淋漓,一颗犹在滚跳的红心握于尸神掌中。

其它狼妖见此情景无不大惊失色,包围圈自然往后挪移。

静官剑尖遥指天楚说,“如若不想落得灭族之祸,便与我约法三章,从今往后绝不允许属下为祸人间,伤天害理,否则……。”

冷哼一声,天楚面色愤然,“慈静官,不要欺人太甚,我难道就怕你不成!”

“既然如此,休怪我无情!”

静官双手合什,念念有词后,就地一个旋转,日月光华上的蓝光喷洒而出,从天空罩向对面的狼群。

只听惨叫声声,数只狼妖掩面倒地,倾刻现出原形。

“你居然将它们打回原形,实在可恶!”天楚额上青筋暴现,一个飞掠闪进包围圈内,手腕翻转间,一团白光如火般欺向慈静官。

眼见避无可避,残雪脸色一寒,身形一掠护在静官面前,同时双掌一抱,硬生生接住了这团白光。

静官侧身见他额头汗珠涟涟,便知这团白光不是等闲之物,反身一剑刺向天楚胸前。

众狼群围扑而上,却被日月光华的剑气所阻,不得已只好攻向无法挪身的残雪。

怒叱一声,残雪右足重重一蹬,臂弯中的白光突然飞向众狼族。

啊!

惨叫声声,又有数十名狼妖被这团白光所伤,掩面悲嚎。

天楚见势不妙,拔腿欲逃,静官食指轻轻一捏,一柄徐木剑飞向天楚背心。

身形卟咚倒地,天楚负痛转身,咬牙切齿,“慈静官,为何一定要将我赶尽杀绝?”

缓缓移向他,静官沉声道,“邪魔歪道,天理有所不容,既生我驱魔静斋,自当扫尽群魔,维护人界和平!”

“是吗?只怕你也难以功成身退!”天楚眉梢轻挑,露出个邪邪的笑容,只见他就地一翻,身形争掠而起,一道长长的尾巴从他身后探出,嚣张无比的在月光下起舞。

静官刚要上前,被残雪一把拉住,诧异地回头,还未询问,一道黑烟自天楚身后放出,奇臭无比,并迅速袭向方圆百里。

残雪忙喊,“快捂住口鼻!”

静官闻言立即捂住口鼻,盘膝而坐,紧张使她额头渗出冷汗。

黑烟继续扩散,未来得及捂住口鼻的狼族们尽数倒下,五官喷血,嘴角白沫渗出,当场毙命。

山下陆续传来悲惨的叫声,显是黑烟突袭了村庄,无数无辜的百姓为之毙命。

静官悲愤之极,顾不得自身安危,人化飞虹直袭天楚王。

巧妙避开袭击后,天楚仰天狂笑,笑声导致树叶横飞,尘埃扑面,狼族的尸身随着风云变色而在半空飞舞,一时天山峡谷成了人间炼狱,惨不忍睹。

静官还欲再袭,丹田一股急流涌入,心房便剧烈一痛,痛得她不得不从半空摔下,面色与肌肤完全扭曲。

紧急中,残雪自封穴道,并抱住静官为她逼出毒气。

天楚眼中寒光一闪,大鹏展翅般飞向疗伤的二人。

尸神见势不妙,从旁冲出挡住二人,只听咔嚓巨响,他后背似被劈烂,庞大的身躯仰面倒下。

天楚趁机再次袭向静官,千钧一发之际,残雪仰天狂喝,四肢舒展,化作神龙原形,将天楚紧紧缠住。

须发暴涨,天楚倾尽全力试图挣扎却怎么也无法动弹,便张口咬向神龙躯体,剧痛使残雪发出惊天龙吟,龙尾一摆,将天楚扔向万丈悬崖。

白雾深深,天宇间还流传着天楚的惨叫声,为恐他再次重生,残雪咬破食指,以血画符,袖袍轻扬,血符飞向崖底落在天楚的尸身上,嗤地一声现出狐妖原形。

躲在大石后的狼后雪嫣见势不妙,悄悄带领守护身侧的狼妖循去身形,逃之夭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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