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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礼礼慌乱地抓住程丞相的手。
是她做错了吗？
不该那么快的，是因为她的冲动才加快了丞相府覆灭的结局吗？
程丞相微微摇头，冲她安抚地一笑：“礼礼别怕，爹在。”
说罢他理了理衣袍，走出去，外面站满了禁军。
程丞相看向院子中央银甲白袍的江慕寒。
“我该叫你江将军呢？还是帝师大人？”
江慕寒唇角讥讽地一勾，清冷矜贵至极。
“随意，叫什么都不影响你的结局。”
程丞相丝毫不慌，冷笑一声：“老夫为官多年，想要查抄我丞相府可没那么容易，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江慕寒看他半晌，淡淡垂下眼眸：“好，那就让你死得明白些。”
说完他一挥手，禁军军队撤开。
程礼礼想要跟出去，江慕寒冷声道：“除了程淮山，其他人不得离开府中。”
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程礼礼的心重重跌入谷底。
程淮山这一去，直到深夜才回到府中。
程礼礼心急如焚地迎上去：“爹，如何了？”
程淮山一摆手：“没事了，我告知陛下，我即将告老归乡，又将这些年的身家尽数捐给国库，陛下同意了。”
“就这样结束了？”程礼礼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不止，不过其中秘辛礼礼你不必知晓。”
程淮山笑了笑：“江慕寒还太嫩了，我在这朝中经营多年，手中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说到这里，他问：“对了，礼礼，你是如何得知江慕寒的帝师身份？”
“这一任帝师神秘至极，可从未在人前露过面，就连我也不曾见过。”
程礼礼的心一提：“我去江府找他，听见有人如此叫他。”
程淮山不再怀疑：“我就说他还是太年轻，做事这般不顾首尾。”
程礼礼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忧心忡忡起来。
因为她知道，她能够发现江慕寒的身份都是因为前世。
尽管事情有所改变，可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用前世的手段来对付爹。
接下来的几日，丞相府遣散下人，只留了一些家生子收拾东西。
而程淮山每日入口的东西，程礼礼都会叫人仔细检查，绝不容一丝差错。
程淮山看在眼中，甚是欣慰：“我儿真是长大了，反倒是爹不中用，老了还让你受苦。”
听着这话，程礼礼心中五味杂陈，她伏在程丞相膝上。
“不辛苦，爹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以后就由我来照顾爹。”
翌日，程礼礼将头发高高束起，乔装成了男子。
就快要离开京中，此生不再回来，她需要多准备一些东西。
走到京中最繁华热闹的西街逛了半日，她买好东西后让人送回程府。
就在她即将离开时，突然间，远处熟悉的身影让她停了下来。
是江慕寒。
他的手牵着一名面容清丽的女子，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程礼礼呆呆看着那女子的脸。
这女子她见过。
就在前世的婚宴上，她一袭白裙坐在席间，与满室喜庆的红格格不入。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哀伤地看着江慕寒。
而江慕寒看见那女人，握着自己的手便是一紧。
程礼礼蓦地想起那一天，江慕寒口中清晰的呢喃：“阿晚。”
这一声‘阿晚’仿佛跨越了时空，化作一把利刃插在程礼礼心脏上。
她想，原来这才是江慕寒真正的深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