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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珩这人的心理,铁定不太正常。
第二天我醒来时,他已经不见了。
与我一同陪嫁来的丫鬟小椿,也不知所踪。
房间里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子。
她冲我福身,恭敬道:「王妃,奴婢是琇儿。王爷吩咐了,从今日起,由奴婢来服侍您。」
我看着她。
她很机灵地取了纸笔过来:「王妃要吩咐些什么?」
「我的陪嫁丫鬟呢?」
「王爷另有要事安排她去做,王妃是要梳妆吗?奴婢服侍您就是。」
琇儿将我扶到了妆台前,打开首饰匣子:「王妃要戴什么首饰?奴婢为您梳发。」
我盯着匣子里的东西,忽然有些晃神。
这些东西,都是唐听月不要的。
出嫁前,嫡母专门把我叫去她房中,神情淡淡道:
「按理说,你替听月出嫁,我们是该给你置办些嫁妆。只是你小娘从前做出那种事,你父亲心里仍是过不去的。我身为你的嫡母,自然要为你打算。」
我没有说话,只是恭顺地低着头。
她唤来唐听月,让她打开首饰匣子,挑些不喜欢的给我。
「妹妹出嫁,你身为姐姐添妆,少说也要凑一匣给她。」
这哪里是添妆,分明是警告。
警告我,唐听月不喜欢的、不要的东西才能给我,不要生出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来。
我是唐家的庶女,我小娘不受宠,因此我爹也不喜欢我。
长到十岁,连正式的闺名都没有一个。
小娘给我起了个小名,叫晏晏。
后来小娘红杏出墙被发现,被乱棍打死,我虽侥幸逃得一命。
从此我不再是唐家的姑娘,被当作粗使丫鬟养在了后院。
若非此番景珩忽然求娶唐听月,她不愿嫁过来受辱,唐家人恐怕至死也想不起我来。
我出神间,琇儿又取了只黄花梨木的匣子,打开来放在我面前。
回过神,我低头看去,见到了满满一匣子的金银玉石,险些闪瞎了眼。
「王爷说,王妃娘家清廉,王妃眼光高,那些带来的首饰想来配不起您,特地命人去库房里挑了这些出来。若是王妃不满意,改日也可亲自去挑。」
娘家清廉,说得很是委婉。
其实他是想暗讽唐家很穷吧?
若是真正的唐听月,听到景珩这样评价自己心爱的首饰,不得气死过去?
我笑了一下,随手从匣子里取了支绕金珍珠发簪,递给琇儿。
她也很识抬举地替我绾了发,又去准备早膳。
看上去,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侍女。
如果她转身时,没有暴露藏在腰间的匕首的话。
推门出去,院子里看门的两个小厮,掌心和指节都有薄茧,一个腰佩长剑,一个带着九节鞭。
望向我时,神情带着凛冽的寒意。
想到景珩之前那两任暴毙的妻子,我更觉得心底冒冷气。
他会不会哪天一个心情不好,就直接把我弄死了?
我心惊胆战地等了好几日,始终不见景珩,终于忍不住写字问琇儿:
「几日不见夫君,他可有要事在身?」
「得王妃如此记挂,王爷知道了定然很开心。」
琇儿说着,面露担忧,
「只是,王爷受命出京办事,如今已失去联络两日,听说失踪前还受了伤……」
听她这么说,我忍不住面露喜色,结果下一瞬,便有高大挺拔的身影跨进门来,身上还带着潮湿的血腥气。
我唇边的笑来不及收回,一下僵在那里。
景珩脱下被雨水淋湿的披风,大步跨到我面前,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他指尖冰凉,面色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眼睛里的笑意像有雾气遮蔽,不甚清晰。
他微一用力,直接将我带进了他怀里,语气似笑非笑:
「怎么,听闻我受伤,夫人似乎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