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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白色宾利在漫天雾雨中忽隐忽现,连续的急转弯激起一片片水花。正在名利场上应酬官僚的罗烈得知般若离家出走的消息,当即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别墅。
长及颈背的发丝稍显凌乱,额边泄下薄薄的一缕,淌着水,凭填几分邪气。阔步走进客厅,迎上瑞音的一脸担忧:“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现在才通知我?”
“傍晚之前。老早就派人出去找了,小雅也跟着出去了,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对方微拢长发,看上去心思焦虑,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你们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他表情冷硬,细腻的唇微微扯动。
玉娇细长的美眸里漾着的一抹委屈,让人不由心生怜悯。袅娜起身,接话回答到:“知道般若妹妹性情仁善,我们俩就照你的意思来这里苦苦求她。可大姐一来。。。。。。唉!”心底暗暗得意,终于逮到了机会狠咬南珠一口。
“大姐人还没进门,般若妹妹就委委屈屈地跑出了院门。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俩也不太清楚。”瑞音八面玲珑,连忙帮衬道。那位自恃身份显赫的“大姐”向来气焰嚣张,她们俩自从嫁给罗烈就长期生活在那个女人阴影之下。都是女人,下手何必这么狠?说来是罗烈对不起她,对方却偏偏为难她们俩。
罗烈忿忿转身,抬手整了整雪白的衣领,轻声说到:“你们在这儿等消息,随时给我电话,我去南珠那里。”话音刚落,人已大步上了车。
该死!那个女人究竟对般若说了什么?
四十分钟后,罗烈的豪车缓缓驶入了“家”门。雨一直下,客厅里亮着惨白的灯,周遭的一切让他感到十分陌生。如果没有大事发生他从不回来,那个叫南珠的女人压根不是他中意的类型。等不到司机撑伞,人已径自下了车,快走了几步在客厅的沙发上落了座。
佣人们殷勤地迎了上来,又是递毛巾又是端茶。不久,南珠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长袍,表情冷漠地站在了楼梯口,“呵,哪阵风把你吹回来了?”
罗烈缓缓抬起头对视着女人眼中淡淡的轻蔑。他极其厌恶她脸上的表情,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有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他今日的财势地位靠得是自己的能力,跟她的家庭有什么关系?猛然起身迎上前去,擦着她的身体步上了楼梯,表情森冷,嘴里淡淡地叨念了一句:“上去说。”
卧房布置得让他恶心,床罩和窗帘都是他极不喜欢浅紫色,地毯上俗艳的花纹让他头疼,色彩繁杂且互不搭调让他有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望着跟在他身后晃进“万花丛”的那袭黑色的身影,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眼中放大。她走路能不晃吗?抽烟的姿势能幽雅点吗?她哪一点象个女人啊?
“想说什么?说吧!”南珠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指端夹着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毫无支撑的身体仿佛一摊烂泥一样。
“般若还没回来。”他懒得废话,望着窗外的细雨直接切入正题。
“我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以为她会来这儿吗?”南珠看似不在意,实则满心怨气。这个男人从前在她父亲手下打杂的时候对她百依百顺,她顶着多么大的压力才嫁给了他。结婚的前两年到也算恩爱。谁知事业发达之后,他就再也不要她了。她问过他,他给的理由很简单,她一连N多年也没给他下出个蛋。他要再娶,她自觉亏欠,她忍!可一连娶了两个不都一样下不出蛋吗?
不是她的错!
早年她甚至拿着他的“那个”偷偷跑去化验过。是罗烈他自己有毛病,可他明知道自己不能生却一娶再娶,不知是为了向世人证明他没病,还是成心把“延续香火”作为他三妻四妾的借口。医生早就说过,他的精液里大半都是死精,活着的那些大半也都有先天缺陷,这让她连“试管婴儿”的希望都破灭了。这下那个叫般若的女人有了,他明知那不可能是他的,却又不得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他没法亲口让那个女人流产,他不愿意坦白自己有毛病,所以才把般若怀孕的事告诉了她和另外那两个贱货,让她们去游说对方把孩子流了。她恨,出了这样的丑事他居然还舍不得把那红杏出墙的女人扔了,那个女人究竟哪里好,怎么就这么让他着迷呢?
罗烈双手叉在胸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沉默了片刻,忽然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说:“都是废话!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南珠用力按灭了烟头,猛然站起身:“我给了她一盒堕胎药,告诉她她的家人都在我手上。可我想不通,这样的女人你还留着她干嘛?照我说,她既然背叛了你,干脆把她做掉算了!”
“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事情?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需要你操心别的!”他面色阴郁,声音很沉却字字铿锵,“南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你很久了。”
“我也忍你很久了!”她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我当初嫁的那个罗烈吗?”
“呵呵,也许不是。”他忽然低头凑近她的脸,很近,几乎碰到她的鼻尖,“从前的罗烈不过是个听别人指使的小瘪三,除了长着一副迷死女人不偿命的外表几乎一无是处。没人看得起他,他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拥有今日的成就。”
“我情愿你还是原来的他。”她眉间透着一缕忧伤,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凄然落下。
挑起拇指轻拭她脸上的泪痕,幽幽叹息:“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