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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团圆饭。
乐妈妈不停地从汤锅里捞起烫熟的鱼肉片,细心地剔除鱼刺,再分到父女俩碗里。
乐眩眩也忙着给爸爸妈妈捞二老喜欢的毛肚脆皮肠,每个人面前的碗里,都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爸爸和妈妈幸福而满足的笑着,乐眩眩真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
初一照例是上庙进香,初二照例是串门走亲戚,初三年还没有过完,乐眩眩又坐上了去深圳的飞机。
看着熟悉的城市在视线里越来越小,一种淡淡的愁绪静静地弥漫开来,一直维持到深圳福永机场。
没有人来接机。
没有人知道她回来了。
拿了简单的行李,乐眩眩直接回到了速记公司宿舍。
很意外,小朱居然也没回家。
“经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超越分店初六开张,我早点回来看看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好。”
“你太紧张了!”
“有备无患嘛!有问题早发现早解决!”
“经理,我知道你成功的秘决是什么了!”小朱神秘地笑笑。
“什么?”乐眩眩睁大了眼睛。
“你做任何事都力求做到最好,哪怕是做份表格,也要争取细节的完美,在你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随便这两个字,所以,你的成功非偶然。”
“我自己倒没注意,现在经你一提醒,还真觉得有那么回事!”乐眩眩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两人一齐大笑出声!
何昆云从汕尾老家回到深圳,已经是大年初五了。
乐眩眩正在宿舍里包着自己拿手的韭菜饺子,敲门声就急急地响了起来。
开门看到是何昆云,乐眩眩微微一笑:“来得这么巧,闻到香味了?”
何昆云没有回答,上前一步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眩眩,你总算回来了!”
这些天的电话短信,两人都努力回避着那天的事,但乐眩眩心里的疙瘩,又岂是这么容易就化解掉的?
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要到贵州那边拉煤回来卖。
那时乡里还没有修建好柏油路,煤车到了县里,就走不动了,进乡的路十分难走——晚上不能走,下雨不能走,于是,跟爸爸一起去的人,都会留在县城过夜,第二天一大早再跟着煤车颠簸回来。
只有爸爸不是。不管天晴下雨还是刮风下雪,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夏日酷暑,只要一到了县里,无论多晚,爸爸都会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有时是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星光,有时是布条醮汽油做成火把。
三十里不算宽敞的机耕道,路上要经过大片大片的松树林,经过一处又一处的乱坟岗,穿过大片大片的稻田和玉米地,爸爸深一脚浅一脚,无论如何也要回到家。
妈妈不止一次心痛地抱怨:这么晚还走这么远的路,多不安全!在县城旅馆住一宿,也花不了几个钱呀!
爸爸乐呵呵地说:“家里有你在等着,我在外面哪睡得踏实!”
家里有你在等着,我在外面哪睡得踏实——这可能是朴实的爸爸这辈子对妈妈说过最动人的情话了吧!
耳濡目染,乐眩眩从小也向往着这样的牵挂与幸福。所以,当何昆云与她意见不合,轻易就夜不归宿的时候,她的心就慢慢地动摇了,之所以还没有完全冷却,是因为她还记着他的好——在艰难的奋斗过程中,他一直是自己最强有力的支撑!
“还在生我气吗?”
乐眩眩摇摇头。
“那吃了饭就回去?”
乐眩眩摇摇头。
“那还是在生我的气。”
乐眩眩摇摇头。
“那怎么了?”
“我想在这边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
“因为这里一起床就可以工作,一工作完就可以睡觉。”
“那更要跟我回家了!我才舍不得你这么辛苦!”
“别闹了!再想想明天的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准备好吧!”
吃完了饭,又到现场看了看。
新超越门外花蓝摆了长长一溜,上面挨个写着大展宏图、客似云来、财源滚滚、一帆风顺等等祝福的话。
落款写着某某局长,某某主任、某某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实几乎都是自己掏的腰包,写上别人的名字,无非是想向别人传递一个信息:俺这里是有人罩着的!
又去了一下员工宿舍,将第二天的一切工作再次安排确认完毕。
再回到宿舍,已是过了晚上十二点了。
“我们回去吧?”何昆云再次提出。
“不想折腾了,我洗洗就睡了!你自己回去吧,记得明天早点到。”
“眩眩……”
“快回去吧,我真的累了!”
何昆云无可奈何地走了,隐隐约约觉得有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