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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要嫁给封凌牌位的事,很快传得沸沸扬扬,满京城皆知。
太后勃然大怒,怀疑有人蓄意散播。
太后:「定是那个林家二小姐!否则,谁会这般嚼舌根子?!谁人不知你才是内定的太子妃!」
我安抚太后:「您老人家有心疾,万不可动怒。再者……我实在敬佩封少将军,他十三岁上战场,十五岁封狼居胥。此番这一战,西戎兵马统共二十万人,可封少将军麾下才五万人马,他实在死得可惜。」
「封少将军是英雄,我仰慕他都来不及,嫁他的牌位,也没什么不好。」
太后唉声叹气:「可哀家对不住你呀!哀家将你接入宫,便是为了好生照顾你。倘若你过不好,哀家如何对得起你的祖父?」
太后与祖父是表亲,年轻时差点嫁给了祖父,却阴差阳错入了宫。
我缄默半晌:「太后娘娘,可我即便嫁给了太子,也不会欢喜。太子他……也并不想让我当他的太子妃。人,总不能一直活在梦里。」
这七年间,我无数次以为太子就是我命定的归宿。
可一次次被太子冷落、针对后,心会碎了一块又一块。
即便自己缝缝补补,也变不回原先的样子。
闻言,太后怔愣半晌,她像是回忆起了曾经,又或许是想到了她自己,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当真欢喜么?
太后哑然,没有继续劝说,还命掌事宫女开始给我筹备嫁妆:「安宁呀,无论你作何选择,你都得从哀家身边嫁出去,哀家就是你的母族!太子不懂珍惜,那是他没那个福气!」
我点头:「嗯。」
两日后的晌午,我在庭院给太后晒花茶,东宫有人过来传话:「楚小姐,太子殿下邀你过去一趟。」
我稍作踌躇,一想到父亲的佩剑还在太子手里,我刚好过去讨要回来。
四年前,太子外出剿匪,身受重伤。
我照料了他三天三夜,亲自照顾起居。
太子苏醒后,百感交集,非要与我交换信物。
他将贴身玉佩给了我,便向我索要了父亲的佩剑。
如今,我与他之间再无可能,自是要归还信物。
可谁知,当我被宫奴领到太子书房时,书房大门紧闭,透过半开的茜窗,我刚好看见林洛洛趴在太子身上。
太子身下是软塌,林洛洛扒拉着太子的衣襟,娇媚的声音一句句劝道:
「殿下,人生得意须尽欢,短短数十载,莫要在乎那样多的繁文缛节,开心最重要嘛。」
太子避开了林洛洛凑过来的嘴唇,但嗓音已然喑哑,一手扶着林洛洛的后腰,像担心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大白天的,别闹。」
林洛洛不依不饶,往太子怀里拱。
其实,以太子的性子,若非他愿意,无人可以近身。
他贵为太子,身边并无莺莺燕燕,一直洁身自好,爬床的宫婢没有一个落了好下场。
可见,他是当真喜欢林洛洛。
我撇过脸,不敢再多看一眼。
我本该接受这个事实,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还是心中酸楚。
此时,林洛洛又娇滴滴劝道:「殿下明明喜欢我,为何不接受我?白日怎么了?我倒是觉着,白日才更好。殿下没试过么?那我就带着殿下尝试一番。我可不是楚安宁那个榆木疙瘩。殿下放心,我不会让殿下负责的。」
太子愉悦笑了,专门挑出一句:「对,楚安宁就是个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