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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也没意外,反而“怒”道:“不许大哥胡说!”
“我没有胡说!当年我亲眼看到的!”
倒是有些意外他会告诉我这些,但我也不能因此就完全信任他。我淡淡地笑了笑:“真的是画儿姐姐么?不过……既然大哥担心我的安危,又何不将此事告诉父亲?斩草要除根才有用,大哥镇守边关这么多年,还会不知道吗?”
“因为她是我妹妹……你们两个都是,所以我不希望你们之中的任何人受到伤害。爹那么疼你,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画儿的。——慕儿,我是怕你蒙在鼓里,不知道画儿的用心,日后万一受到伤害还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才会告诉你。但也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爹,好吗?”
我不再和他费口舌,只道:“要说的话我十年前就说了,不用等到现在。至于我,大哥就不要管了,让我在这府邸里自生自灭吧。”
“慕儿!你早就知道了?那你刚才——”
我小小地解释了一下,便将注意力移到其他事上。走之前,我将在崖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他是不是和颜诗画属一丘之貉,试试便知道了。
第二日,还未醒来便觉外边吵吵嚷嚷,出去一看,幽竹屋外,竟站满了一堆丫鬟。我找不到浅桐,便喊了一声。才发现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正欲问发生了什么事,浅桐便已将我推入房中,关上了门。
“浅桐,怎么了?泠姨一大早去哪了?”平日里,我一睁眼便可看到她们二人,今日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些风吹两边倒的人。泠姨早就被人‘绑’走了,要不是小小姐你出现得早,浅桐也不知被带到哪去。”
“她们绑你们?”
“小小姐不与人争时,她们以为小小姐失势,一年四季也不曾踏进南苑一步,现在好了,昨儿她们见皇上对小小姐体贴有加,忙来跟我们打好关系。”
我笑了笑:“早知世事如此了,只是没想到,一阵小风而已,她们这么快便倒了。”
“小风?”浅桐睁大了眼,“这还能算小风么?现在府里都在传,皇上会不会把小小姐也接近宫里当妃子呢。”
我险些呛到,咳嗽了几声:“不可胡说,我只当他太子哥哥,他也只当我慕儿妹妹罢了。——再者,你认为经过昨日的事后,他堂堂一国之君还会将一只破鞋接入宫?他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小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浅桐惊呼,随后眼神又柔了下来,“都是浅桐不好,浅桐没有保护好小小姐……”
这个傻丫头,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我先受到挟持,然后她不顾自己危险将我换下的啊,怎么能怪她呢?
我将她搂过来,我说浅桐,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我做为姐姐,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浅桐便哭得更凶,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谁也想不到,竟然就在那时来了一道圣旨。等我们二人出去时,其他人都已经跪好。我们加紧步子,在父亲身旁跪了下来。
宣旨的是姚公公,他怜惜地看了我一眼,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颜风贵为护国大将军,保家卫国,实乃国之瑞福。其教女亦有方,长女才貌德兼备,深得朕喜爱,不料幼女风范亦不减淑妃,朕思美难眠,现封昭仪,即日入宫——钦此。”
当——
为何会这样?太子哥哥他……
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说,该来的还是来了。颜渊与二娘都是一脸忧色,但我已猜不到他们心中所想。
只有浅桐抓着我的手说:“太好了太好了,以后有皇上保护小小姐,再也没人敢欺负小小姐了!”
姚公公一脸笑容:“小公主,没想到咱们是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的。——接旨吧。”
在姚公公的注视下,我站起来缓缓地抬起了头,说了一句让他们诧异得个个都抬起头的话:
“我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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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呼啸,飞鸟飞翔,落在了枯藤之上。拨开缠绕的枯藤,下面躺着一抹身影。良久,缓缓地睁开了眼,望着所在处的黑暗。
五指紧紧地握在一起,嘴里呢喃:“颜慕……”
不久,眼前又变回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