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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李寒脩冷淡地答,抬眼看她,“你去哪儿了?”
连玉畔没有正面回答,丢给他一瓶绿幽幽的液体:“解药。”
他接住药瓶,没有立即喝掉,接着又问:“我的上衣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是希尔脱掉你上衣的。”她心虚地移走桌上枯萎的玫瑰花,回避了男人的视线。
上衣其实是她脱的。那衣服不好解开,她耐心耗尽,就轻轻地扯了一下,没想到衣服质量太差,一扯就坏。
那些碎布条已经被她扔在某个角落,而那段时间她暂时用不了魔法,也就没去管它。
手腕一紧,青瓷花瓶落地而碎,同时耳畔落下一道微凉的嗓音:“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连玉畔挣脱他的禁锢,蹲下心疼地拾起几块碎片,仰头静视他:“不赔花瓶么?”
李寒脩不喜欢她转移话题,把她强行拉起来。
抿唇道:“花瓶,我家里多的是,金的银的玉的……都有。我现在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我不妨告诉你,你只是我池塘里的一条鱼。”
让海王生气的是什么,当然是被另一个隐形海王当作海里的鱼。
只不过她忘记李寒脩不是现代人,听不懂网络术语。
见他露出迷惑的表情,连玉畔才意识到这人与她不是一个时代的。
慢悠悠地补充:“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对你有意思,但又不止对你一个人有意思。你不要问这是什么意思,不然就很没意思了。帮你找药,也只是意思一下。”
这话听得他直皱眉。
“可是你撩了我。”
连玉畔噗嗤一笑,“你撩了公主,怎么不去娶她?”
话一脱口,她就及时止损,没再说下去。
哎呀,一不小心暴露了。
“你果然是知道的。”李寒脩面露寒色,似乎在为自己被耍而感到愤怒。
“别生气,冲动是魔鬼。”对于每一个生气的人,她都是这样劝告的。
但是没有一个会冷静下来。
李寒脩压抑的心终于畅快了一些。
她让他不要生气,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何况她历经千辛万苦为他找解药。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女人喜欢他。
于是他倨傲地俯视比他矮一个头的女人:“不要口是心非,我最不喜欢口是心非的女人。想得到我的心,就好好地讨好我。虽然我未必能回应你,但这不代表你的奉承没有效。”
连玉畔被他无耻发言惊到了。
世上竟有如此普信男!
他是从哪句话得知她喜欢他的?
她嘴角展出完美弧度:“我不想与你讨论这个话题。你最好现在就赔我一个青瓷花瓶,再送一百棵玫瑰树来。否则,我在你脸上画一个怎么也洗不掉的乌龟。”
李寒脩听了无奈摇头。
太恶毒了,得不到他就想毁掉他。连画乌龟这种罪大恶极的事,她都能想出来。
不就是想威胁他屈服于她么,他偏不!
“你真的不要这样,爱是强求不来的。强扭的瓜不甜!”
连玉畔仰天长叹,这可是他自找的。
半小时之后。
被狠狠揍了一顿的李寒脩缩在桌角下静默无言。
他陡然安静下来,如同凋谢的花。
嘴角破了,渗出鲜红血迹,使惨白的唇色鲜艳了不少,左眼也青了一圈。棕红色头发凌乱不堪,被汗液浸湿,黏黏地沾在前额。
一只腿随意地卷曲着,另一只腿直直地摆在地上。背靠桌腿,头微仰,呼吸粗重,倒也有几分凄美。
连玉畔则悠闲地坐在床沿,淡淡地看着他。
为了避免他伤口破裂,在收拾他之前,她把药灌进了他的嘴里。
药效奇快,在短短的几秒里,他的身体恢复了。
而这家伙身体无恙后,居然在她揍他的时候不还手。
“穿上衣服,火速离开,不要忘记花瓶与玫瑰。”留下一句话,她从屋外拿进一件贵族服饰放在桌上。
嘻嘻,这是她刚才用魔法变出来的。
魔法具有虚幻性,一旦失效,实物也会随之消失。但这件衣服应该足以支撑他回国。
“请你避让一下。”可能是刚被修理过,李寒脩客气了许多。
连玉畔无所谓转身。
反正能看的都看了,有一说一,他的人鱼线还不错。
李寒脩也很骄傲,人家都赶他走了,不可能继续赖在这儿。
一穿好衣服就离开。
走了一百米,他悄悄回头,发现没人目送他。
一扭头,两只星眸便散发出炙热的光芒,弯唇邪笑,不掩自己的兴味。
该死的女人,打人都这么温柔,还不说不喜欢他,明明是爱到骨子里了。
李寒脩心情很好,拽过路旁的野草,想叼根狗尾巴草在嘴里。
突然脚下一空,人栽深坑里了。
“谁TM在这里挖坑?”空旷而愤怒的声音悬在洞口。
近处,一棵树上,一身黑的乌鸦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