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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陆瑶的家属？麻烦把费用缴一下。”
何江一惊，神情有些不自然：“不是刚缴了五千吗？怎么又让缴？”
护士微笑解释：“之前病人情况危急，医院进行人性化服务，先抢救病人。”
“家属把手术费用先缴了，还有ICU也需要预缴费用，否则有些项目和药物只能停掉。”
何江支支吾吾，脸色铁青：“知道了。”
待护士走远，他嘟囔道：“哥，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陆离闭目养神，也没多想。
“借多少？问你嫂子拿，家里你嫂子说了算。”
何江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眼神有些闪躲。
“八、八十万。”
一听八十万，陆离瞌睡都醒了。
“八十万？何江，你都不问手术花了多少钱，张嘴就要八十万，不会在外面欠钱了吧？”
何江一咬牙，硬着头皮承认了。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们说再不还钱就弄死我全家！”
想到躺在ICU还没脱离危险的妹妹，陆离怒到极点。
“你别告诉我，陆瑶出车祸是因为你？”
何江低着头不回答，可微微发抖的肢体却出卖了他。
嗙！
陆离上去就是一拳。
“你这个畜生！我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
何江顺势跪在我们面前，嚎啕大哭：
“不是我想借的，他们联合起来下套害我！还威胁我，不还钱就让我身败名裂，全家不得好死。”
他一边说，一边扇自己巴掌，却一丁点都不提自己好赌成性。
苍蝇怎么会叮无缝的蛋呢？
陆离可没那么好糊弄，连踢带踹打得他嗷嗷直哭。
夜晚，医院走廊。
哭嚎声像地狱恶鬼复仇的脚步，啪嗒啪嗒，缓缓袭来。
陆离发泄完情绪，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陆瑶躺在ICU还没脱离危险，不知道要用多少钱。
何江欠了高利贷，不肯说具体数额，显然八十万只是冰山一角。
铃铃铃！
陆离的电话响起，寂静的夜里犹如恶鬼在咆哮。
“喂？”
“请问是张丽华的家属吗？我们是河滨路公安局。”
赶到警局。
婆婆衣服上血迹斑斑，怀里抱着个布娃娃。
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小伙，神色慌张。
“我的车就轻轻刮了她一下，她身上的血不是我弄的。”
小伙挥舞双手，不停向警察解释着。
“私了私了！我赔她钱，你们能不能让我走？这么晚不回家，我妈会担心。”
婆婆突然情绪激动，扯着小伙衣领不放手。
“三娃别怕，妈妈带你回家！”
小伙吓得不轻，缩着脖子往后躲。
“放开我，你这个疯婆子。”
推搡间，布娃娃被挤到地上。
婆婆推开小伙，扑到地上将布娃娃抱起来。
“三娃乖，摔疼了没？妈妈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警察见怪不怪，言语有些无奈：“老人脑袋迷糊就别让她单独出门。”
“她这样在马路中间行走很危险，还严重扰乱交通秩序。”
警察和小伙都觉得婆婆精神有问题。
陆离关注的重点却不是婆婆，而是孩子。
“妈！乐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