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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大姐,您说那个中年帅叔和夫妻俩一句话也没说?一个眼神都没有?”张一果似乎又发现了一些蹊跷。
“没错啊,这就叫形同陌路。”
“那他上车时和那两个莫名其妙的贼有接触吗?”
“我记得是没有,他也没有卡,从我这儿买完票就直接走到前面左侧靠过道的一个座位,斜着身子坐下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张一果皱了皱眉,示意大姐继续说下去。
“还有更奇怪的呢。那个老教授应该是一上车就看见了坐在后排的两个女孩,直接撇下他老婆不理,径直走向后面,甚至还有点春风得意老当益壮的意思。”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看他在两个女孩面前手舞足蹈吐沫横飞的样子应该是侃得很欢,我心里挺讨厌这种人的,嘴里还嘟囔一句,臭流-氓,为老不尊。谁知却让旁边他的媳妇听见了,她跟我解释说那是他爱人的学生,他爱人在和那个女生在讨论学术问题,只是有点激烈。”
“但是我怎么看怎么不是那么回事,有几次他还转过头面对旁边那个淡定平稳面容身材俱佳的女孩,一脸的猥琐还皱着眉头,明显是吃着碗里看着盆里还想占着锅里的那种不要脸的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你说,他媳妇也真能忍这个老不休,要是换了我,上去抽丫几个大耳刮子。”
“之后这家伙说到兴头上,还掏出来一个我没见过的玩意儿,后来才知道是水烟斗。他吸了几口,弄得车身后半部分全是烟味,呛得人直咳嗽。”
“这北京的公交系统早就实行全车全程禁烟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却明知故犯违反规矩,我正要去制止,同时也想收拾收拾羞臊羞臊他。谁知他刚抽几口,那也是刚进辅路上坡钻桥洞的时候,突然向前栽倒,直接就没救了。事件发生得太突然了,简直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根本不给别人任何做出正确反应的时间。”
“当他摔倒的时候,其他人都是什么反应?”
“他老婆确实很诧异,明显是自己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抢身过来急救哭喊,但于事无补。那个一直在听他发表长篇大论的女孩,一开始遇见他就很紧张,突然出这事的时候那都吓得没了脉了,麻木的跟被打懵了也没什么区别。”
“反而是她身边那个,一直不苟言笑不为所动,出事之后表现得有些过分冷静了,而且一直四下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那俩车体中间的贼似乎是短暂一愣,之后依然保持一言不发。”
“前面那位所谓的中年帅叔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咱们这车也长,信息现象传递到前边非常迟缓,他就一直和没事人一样。直到你们上来,他才挪窝主动到后面安慰死者家属,我这才知道他是死者夫妻的朋友,你说这人怪不怪。”
售票员大姐刚要结束她的回忆和自认为有价值的八卦,最后又临时补了一句,“还有就是那淡定姐藏得可真是够深的,那是你什么人呀。”
张一果听闻此言吓了一跳,以为她发现了刘欣然什么秘密了呢。继续听完缘由后又放下心来了,原来她是注意到了现在正在张一果肩膀上的那只信鸽。
欣然每次上车前都会把香菇藏在了怀里,香菇也似通人性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在这个不允许宠物带上车的环境下成功蒙混过关。直到警察到来控制了现场,香菇立即被女主人放了出来,飞走报信给张一果,司机和售票员才发现原来自己身边早就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来一只飞鸟。
一提起欣然,张一果的些许疑虑和担心又涌了上来,现在也只有她能真正扰乱自己的心神了,而且很多时候他做事情是需要刘欣然的协助的,心有灵犀的感觉不是每对恋人都有的。
虽然在老张和大姐这里张一果已经了解到了足够的信息,但他依旧压制住内心的百般焦急陪着他们聊了一会儿,安慰了几句说对他们来说这是好事,可以暂停上班多休假几天。
不知不觉警方的清理工作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车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这时贾高升跑了上来替老杨来招呼张一果一起回局里协助分析案情,同时他还带着威严和蔑视的态度对着老张和售票员发了一番告诫,让他们回去不要胡说三缄其口,车也要暂时封存,在此期间有需要还要找他们,一定要随叫随到不能耽搁。
一番官腔,老张重新恢复了闷头葫芦的样子,那位大姐则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作为回应,他们心里都暗自唏嘘,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同样是年轻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以小见大,高下立判。
这时候尸体和证物已经整理完毕了,警戒线也已撤掉,围观的群众和过路车被清除一空,道路慢慢畅通起来,交通秩序重新恢复了正常。
张一果和两位公交公司职员道别之后,老杨便想让他上自己那辆便装车,被他婉拒了。对于这位多年不见的杨叔,张一果仍然有一种距离感。张一果推脱说自己是开车来的,在后面跟着就行,随即带着香菇往停车地点走去。
贾高升听见了一撇嘴,还说家门遭了不幸,这么年轻就有车了,一定就是装穷装可怜。过了一会儿当他看见张一果开的是小面包车时心里就像吃了槟榔顺气丸一样舒坦,刚才那些羞辱愤恨都平衡掉了。这不就是一民工吗?穷底子就是穷底子,再聪明也没法跟他这样显赫的官宦世家相提并论。
靠着他爷爷是公安部的副部级领导,在方方面面频开绿灯的情况下,贾高升在整个海淀分局算是能混得风生水起。虽然他也怕树大招风,从而隐瞒了很多内幕关系,但是他自己还是不自觉地总是带着一种自负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