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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婆娑古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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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庙存在的时间无比久远,一直为谷中血脉测试所用。这好端端的,帝像怎么会碎裂开来?

难道是与洛天有关?当时那道惊天而起的蓝光冲向天外的场景,深刻的烙印在众人脑海。

再莫非,是帝尊陨落!可是时间哪能如此的适逢其会?

众人纷纷猜测。

阿公也凝神不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据阿公所知,谷中自古相传,多有古老传说——帝庙中的帝像是守护山谷安危的至关重要之物,不容有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乃不详之兆,预示着动荡的未知。如今帝像已碎,没有了青帝大能的精血和神识,再塑亦是无用。

三思之下,阿公只得安抚众人,令人打扫帝庙,各自散去。

一种人心不安,惶惶不已的氛围充斥在众人心间。

“哎,想来,这大概是谷中最后一次拜祭帝庙了。这好好的青铜帝像,万载光阴不朽,为何这次就碎裂了呢?”

有人边走,边叹。

子夜,细雨如丝。随风潜来,无声无息。

黎明时分,一阵惊雷,风声大作。随即,雨下的越发大了起来。

洛天从昨晚便精神不振,阿公将其背了回来。洛天倒头昏睡,直到被雷声惊醒,睁开眼,四下漆黑,有雷鸣电光闪过,雨落如注。

“阿公!阿公?你在哪儿?”洛天心中一片紧张,连忙呼唤。

阿公的声音在外面房间应道:

“小天莫怕,阿公在门口呢。”

洛天下床,急忙走出。

阿公此时正笑容慈祥的坐在门口不远。门内一盏空梧油灯,随风摇曳,散发着微弱的橘色光芒。

见到洛天一副心神不定的站在自己身边,本来在门口看雨的阿公将洛天拉进了膝上坐下,轻轻抚摸着洛天的额头。

洛天情绪好转了些,从阿公膝上跳下,沉思一嗅儿。

“阿公,我知道帝像碎裂的原因。”

阿公闻言连忙询问原因,虽然昨晚就猜测到与洛天有关,可阿公见洛天昏睡,便没有过问,如今被洛天亲口证实,当然也想尽快知晓真相。

“青帝的神识之力,在漫长的岁月里渐渐消磨了。没有了一缕帝识,那座帝像便只是一堆坚硬的金属。青帝的那缕神识显化在孙儿脑间,对孙儿说了许多事,最后彻底消散。”

洛天认真答道。

“那小天,青帝大人都和你说了什么?”阿公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关于我的身世,一些很奇怪的来历。他说我是天族和人族的王室血脉,还传了我一部功法,让我好好修炼。将来去银川之巅寻他,他会带我寻找我的父母。对了阿公,你知道银川在哪吗?”

洛天没有丝毫隐瞒,最后还向阿公询问银川所在。

阿公听完顿时一愣,摇摇头,然后心底暗叹一声,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态。

“早知道洛天身世不凡,也知道迟早有天洛天会离开,可是只在我一个日渐年迈的老头子心里,是多想看着洛天平安长大,娶妻生子啊!”

阿公心中自语。至于洛天的身世,两族所谓的王室,毕竟只是一份太过遥远的历史罢了,并未让阿公心中有太大波澜。

如今谷中正逢多事之秋,目前的宁静,怕是未必全然是福。帝像已然碎裂,守护山谷,威慑四方的倚仗不在了,这份宁静又能持续多久?

阿公心中无限惆怅。

既然如此。。不如。。

阿公像是想到了什么。暗暗做了决定。

“小天你随我来。”然后阿公起身向屋内走去。洛天紧随其后。

片刻之后,在阿公房间石墙的一处暗格之中,阿公伸手掏出了一个包裹。包裹很小,以不知材质的明黄色丝绸所制。

阿公领着洛天来到屋中石桌边上,俯身,将包裹解开。

橘黄色的空梧油灯光芒洒落,洛天看到包裹上绣着一个红色大大的“洛”字,有几枚玉片,一枚纯黑色的龙型戒指。

戒指上,龙目威严,龙身环起,每一片鳞片都细致入微,自有一番气势。

“小天,七年前,村里的猎人,就是你烈叔和山叔他们,在谷外打猎之时,发现从前绝无人迹的大河之上,飘来了一艘小木船。船支在山谷外的浅礁滩被老木,巨礁挡住,无法寸进。”

阿公开口,将其所知洛天的身世缓缓道来。洛天第一次听得阿公说起自己的身世,一时间心里也沉重起来。

“你烈叔带人搭木作桥,登上木船。出人意料的河中不见哪怕一只凶兽。更让人吃惊的是船上居然有一个紫发的青年男子,身受重伤,不知昏迷多久。而在其身侧,还在襁褓之中的你安然睡着。”

“众人将男子和你带回,虽然男子身上有些戾气,但阿公还是让你长春爷爷好生疗伤,而你则被我亲自照顾。”

洛天瞪大了眼睛,小脸上满是认真聆听的表情,唯恐漏了一句。

“男子受伤很重,三月后才苏醒。沉默寡言,虽然身上伤势只有些许好转,但仍然没有挡住他离开的脚步。他将你还有这个包裹托付给我,我问他是否会回来,你长大了又该怎么办,他唯一的笑了一次,说

“归与不归又如何,不过悠悠生死罢了。此子将来会踏碎八荒,诛杀所有罪族。只是我,大概是看不到的了。。”

虽然我不知他为什么坚持要离开,但也许,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同样,我也不知他和你的关系,父子?亦或其他。”

“他很强,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之前每一年都有凶兽无意的踏入雪樱林,攻击村落,村子里就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能剿灭或驱赶出去。可在他离去之时,只是轻轻喝了一声“吾赐诸兽予湮灭!”谷外万里内存在的所有大凶之兽便诡异的死了大半数,剩下的部分惊慌逃离。这才有我们谷中七年来的平静。”

“而这个包裹,阿公已经替你保管了七年,从今天开始,阿公把它交给你。也总算不负那人的所托。”

阿公将洛天的身世说完,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洛天接过包裹,久久没有言语。阿公描述的故事太过惊奇。像是久远隐没在传说背后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却关乎自己。又回想起昨夜青帝的那些话,洛天甚至有点迷茫了。

“我是谁,我的家在哪里。我的父母又是谁?”

洛天忍不住阵阵出神。

天光微亮,雨已然小了些,阿公已经去准备早饭。洛天坐在床上,这会已经从出神中醒来,在脑海里细细的研读起青帝赠给的天族圣典起来。

闭上眼睛,一篇颇为复古的文字悬浮在脑海之间。字体闪烁着金色光芒,犹如实质的律动,仿佛具有莫大的灵性。

洛天虽然未曾见过这种文字,却偏偏认识,心底有一种,我理应熟识的感觉,当即认真看去。

文字开端之上,有四个大字阵阵律动。洛天喃喃自语——

“婆娑古经。”

在其下,是几行小字,洛天细细的看去——

“日月其苍,自混沌所开。星辰天斗,始宇宙之芒,后有万族千代,轮回六道茫茫。然凡力终有穷尽,固可催山填海,摘拿日月,奈何敌过万古时光?亘古转瞬,婆娑无量。圣典非我天族之王,视之必遭无穷诅咒,魂飞消亡。”

洛天认真的继续往下看去。

原来古经共分九卷,每一卷相应着一种大境界,为古老的天族王室所创。这里只有“纳气卷”,“凝光卷”

,“骨芒卷”,和“神动卷。”

每一卷都有一份详细的修炼口诀,其中还附有配合使用的种种神通法术。

洛天大致的扫了一遍,只觉得其中内容晦涩难明。除了开篇的“纳气卷”稍稍明白一些,其他的竟然读的令脑袋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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