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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必如此。”百里轩拒绝道,“朕是这大邺国的皇上,这些都是朕必须要应付的。而朕只希望你们能够快乐地度过余生。”
“皇上。”叶思君开口了,“你就让凌云帮你吧。”
她说的,是“凌云”。
“那……你呢?”百里轩眼中有些希冀。
叶思君心下明了百里轩的伎俩,她相信司徒凌云也是明了的。只是,司徒凌云还是狠不下心,并且抛不下邺国。
叶思君是月国的皇室,又怎么会帮助邺国?即便她是百里轩的女儿,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但是,她也不能让司徒凌云只身涉险。
“我会帮助凌云。”
……
回到忠武侯府,叶思君算了算时间,叶暮也该要到眉州城外了。叶暮要来,必然是会去看望叶萦的。
“凌云,我要出门一趟,你先在府中收拾行李吧。”叶思君道。
司徒凌云转过身,眼中不无关切:“这个时辰了,你一个人会不会不安全?还是我陪你去吧。”
“不了。”叶思君拒绝道,“我带着影卫,不会有事的。”
她倒不是不愿让司徒凌云跟着,只是因为她想要好好向叶暮解释一番再带着司徒凌云去见他,以避免不必要的争执。
司徒凌云从不强求叶思君,见她态度坚决,便也只好作罢了。
叶思君出了忠武侯府,径直往叶萦的墓地去了。
而她并不知道,此时的眉州城外,正进行着一场大战。
……
“阁主,不好了!”
“什么事情,这样的慌张?”叶暮的两鬓白了许多,精神却依旧很好。
那名下属解释道:“不远处有一大批人马向我们袭来,只怕我们会支持不住!”
“什么?!”叶暮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次他想念叶思君心切,便只是轻装从简地来了,并没有带什么护卫。如今遇上这样一大队人马,却不知是敌是友。
“阁主,怎么了?”进门来的正是叶以卉。
叶暮摆了摆手,有些累了,道:“无妨,不过是一些小事。对了,以卉,你来找我有事吗?”
叶以卉莞尔一笑,道:“是的,以卉得知您最近总是烦忧,便亲自煮了安神茶来,希望您能够凝神静气。”
“还是你这孩子知心。”叶暮笑着夸赞了一句,便接过安神茶,喝了下去。
叶以卉一边收拾着碗盏,一边道:“阁主,再有不久,我们就要到眉州城城门前了。我们是分散了混进去还是……”
“不必了。”叶暮摇了摇头,“只要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人一同进城的目标都太大。叶暮不过是想要先确认一下叶思君的具体方位,不需要采取什么行动。况且,他还有五堂的三个门主在此。
可是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阁主!我们的防御线已经断开了,还需要继续拉人网吗?”
叶暮闻言,却是一惊。
他回身看了看,周边俱是尸体和伤员,而暮月阁数百属下,都在不死不休地战斗着。
“罢了……罢了!”
众人听到叶暮的叹息,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打斗……
叶思君远远地便听到有兵器交锋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紧接着狠狠一鞭子抽在马上,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
可是,当她终于赶到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叶暮惨不忍睹的死状。
“外公!”叶思君一声凄厉的呼号,便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地上,跌跌撞撞地又要爬起来。
当初,她离开暮月阁的时候,叶暮还曾经叮嘱她关于缺月剑法的事情。如今,缺月剑法十五招她早已经练成,却再也找不到那个鼓励她坚持下去的人了。
那时叶思君离开得那么自然,哪里又想过,这一声再见,便是诀别。
叶暮原本硬朗的身体此时已经不再健硕,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眼也已不复明亮,唯独只剩下他自己。那个苍老、疲倦而又不甘心的自己。
叶思君一个挥手,周边的影卫便都冲了上来,解决了自己应当解决的敌人。而叶思君,就在最中间一处,抱着叶暮哭成了泪人。
此时叶暮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凉了。
叶思君不愿意感受着叶暮的尸体变凉,就像是感受着叶暮正一丝一丝地抽离她的生活。
并且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不知道是影卫太厉害,还是那一方的人已经完成了任务。总之很快,战斗就结束了。
“思君!”司徒凌云终究是不放心,硬生生凭着儿时的记忆找到了这里。
叶思君此时已经抱着叶暮的尸首枯坐了数个时辰了,大家都来劝她,却没有一丝作用。她只是呆呆地坐着,任由众人的语言随风飘散。
可是,司徒凌云来了。
“凌……凌云!”叶思君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司徒凌云,便嚎啕大哭起来。
“叶墨才刚刚走了没多久,外公也离我而去了!”叶思君将头埋在司徒凌云的胸前,泪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襟。
司徒凌云搂着她,任由她哭泣着,发泄着,只是静静地拍着她的脊背。许久,叶思君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司徒凌云才开口道:“思君,起来吧。咱们总还要找那个害死外公的人讨个说法的。”
司徒凌云足够聪明,知道将一个人从痛苦中唤醒的方法之一便是以仇恨取而代之。
叶思君的眼神渐渐沉淀下来,其中的晶莹不见了,慢慢现出冷静来。她缓缓抬起头,道:“你说得对,我一定要替外公报仇。”
……
三天后。
当时叶暮带过来的暮月阁部下都被叶思君安置在了叶墨建立的地下分坛中。
“君儿,你这是做什么?”叶以卉的脸上是不明所以的表情。
可是叶思君却是没有心思和她绕圈子的:“承认吧。是你在外公的安神茶里下了药,是吗?”
“为什么怀疑我。”叶以卉的声音不卑不亢。
叶思君道:“你有足够的理由,而且外公体内残存了类似的毒素。”
叶以卉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我就是给他下了毒,你又能奈我何?”她叶以卉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敢做,便要敢当。
“不,并不是你杀了他。”叶思君摇了摇头。
……
“皇上,你为什么要杀了叶暮?”勤政阁内,司徒凌云眉间紧锁,“你明知道这样思君会伤心。”
“可朕是这大邺国的天子!”百里轩声线一冷,“萦儿可以是例外,因为她是朕的妻子。思君可以是例外,因为她是朕的女儿。可是叶暮不能是例外。他不仅是前朝皇室,更是反叛,时时刻刻都想置朕于死地!”
……
“是皇上让华翰通知你我进宫去了,是吗?然后你正是利用这个消息让外公心神大乱,离开暮月阁总坛,直奔眉州城而来。”叶思君的剑尖依旧没有离开叶以卉的脖颈。
叶以卉的眼中掠过一丝赏识:“能看透这些关系,你还真的不像是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啊。”
“我还知道的更多。”叶思君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你一直很恨外公,因为你的父亲是为了救外公而死,是吗?”
“没错,都是因为他,我爹才会死的!”叶以卉的声音陡然变得有些激动,“我恨他,他和他的女儿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应该属于我和我爹!”
“你说的没错。”叶思君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而诡异的表情,“外公和我娘所遭受的一切都应该由你和你爹承担。”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叶思君冷笑道,“你才应该是那个入宫侍奉皇上,任务不成还搭上自己性命的人。你爹才应该是那个父女离别,饱受心中折磨孤独到老的人。”
叶以卉却是不以为然:“我和我爹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你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叶思君打断她,“你自诩聪明,却不知道,皇上下一步便是除了你。你所想要的不过是你臆想出的风光和美好,却并不现实。你是前朝皇室,皇上怎么会留你呢?”
……
“皇上,既然如此,那我就向你转述思君的一段话吧。”司徒凌云叹了一口气,“她说:皇上,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你的掌控之中了。我并不想去深究你和我的外公孰是孰非,因为我并不是个称职的裁判。我只想说,我不愿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如今你已经杀了外公了,我也就不可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了。若是你还有一丁点的父女亲情,就请你放我离开,从此你我不再相见。还望珍重。”
“……朕,放你们走。”
……
暮月阁,叶暮已去,月国已亡,又谈何暮月阁呢?
叶思君缓缓步出密道,用巨石封住了出口。她提了提肩上的行李,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笑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帮皇上平乱吗?”她问面前的男子。
“我说过,我会一直照顾你的,你比皇上更需要我。”那人面上是千年难改的温暖笑容,“你这一生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还是乖乖躲在我的身边吧。”
“躲在你的身边做什么?”
“我保护你啊。”
“那……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便去哪,我只想要去一个地方。”
“哪里?”
“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