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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有山有水才算得上是钟灵俊秀的好地方。而清风镇背靠山,有着天然的绿色屏障。镇上唯一的水源便是从那“鬼山”流下来,镇上的人宁愿花银两在百里之外的山村买水,也不愿饮用那水。
听镇上的老人说,清风镇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只当有位如天人般的少年郎路过这,随手便改了这听着顺耳的名字,那挂在镇口上的字也是那位少年郎所写。后来才知道,那位不俗的少年郎便是开国皇帝。
于是这清风镇也被人称为天子镇。有这样一个御笔在手的小镇,自然是风光无限,可这个风光却没有说书先生口中的“鬼山”来的吸引人。
“话说一百年前突然有一天,‘鬼山’有着许多怒吼声,惨叫声,整整响彻了三天三夜,整个山头都泛着黑光,镇子里的人都不敢出门半步,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厉鬼抓了去。此后有多少道士、术士想去山上一探究竟,都是有去无回……”堂木从男子手中落下,“欲知后事如何,明日请早。”
男子从掌柜处收取今日的赏钱,细细点了会放进内衫,摇着扇子慢慢走出客栈。他还未走几步就被人从后拍了肩膀,只听一莽汉声音:“我家公子请你楼上一会。”
还未等男子反应过来,就被人扛上楼去。
客栈二楼雅间桌上首坐着一个满脸胡须的官家老爷,这样不怒而威的气势,只能是官家的人才有的。而在上首下方坐着手拿羽扇的翩翩少年,他笑嘻嘻的看着之前还神采奕奕的说书先生,如今见了她父亲自然也是跟那些人般颤抖不已。
“你就是之前在楼下说书的那位先生。”大老爷开口,还未等男子回答便自顾自的说着,“这段书以后还是莫要再说,再让本官听到类似,本官就立刻要了你的脑袋。退下吧!”
可怜的男子被扛上来没多久就被拎了下去,至今一句话都未说出口。
“爹,我还期待着下回说书呢,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少年郎有些责怪的看着上首的男子。
“筱雅,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可是他这个父亲精心培育的女儿,待皇帝亲政,他定要将她捧上皇后之位,自然是不能让她对这些旁门左道,胡言乱语感兴趣。
“若不是你强行要来,我怎会带你出来,女儿家就应该在家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他略有些不满的说,“明日一早爹便派人将你送回京中。”
“爹!”被唤作“筱雅”的男子不满的看着他,好不容易从枯燥的家里出来,才不愿意这么快回去。
“毋须多说。”男子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放在桌上,平日里太过宠她,才会让她有这样的娇纵。
少年男子拂袖离去,手中的羽扇被她无情地扔到地上,这样的脾气,以后如何能在险恶的后宫生存,她自然是不明白她父亲心中所想。自然是想怎么发脾气就怎么发脾气。
男子本以为她会乖乖回房,却没想到夜晚竟然会偷偷溜出去。
鬼山。
茂密的大树以环形绕着“鬼山”,莹莹烛光在山中显得格外诡异。房中的烛火照亮整个空间,地上跪着一位少年,泪眼朦胧,声音略带哽咽却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倔强而独立。
“这一拜是为谢师父救命之恩。”少年说完将头磕在地上,“咚——”沉重的声音响起,坐在椅上的女子紧闭着双眼,心中及其的悲伤。这少年是她在火中救下的遗孤,本是打算让他待在自己的身边,教会他自己一生的绝学,平平淡淡的居住在这里,忘记一切的仇恨,看来此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一拜是谢师父的养育之恩。”少年说着又听到沉重的声响,同时重重的撞击着女子的内心。
“滚——”女子拿起桌上的瓷杯摔在地上,满地的碎片像极了此时女子碎了的心,双眼睁开,怒目看着地上的少年,“我对你的恩情,是你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区区几拜就能将它抹净吗?你倒想得容易,早知你这样想去送死,为师就不该在火中将你救走,让你随着你的双亲一起葬身火海,省的为师日后为你的操心。”最后几句女子几乎是用吼才说出来的,愤怒的时候脸上都有些潮红,院中树上的鸟儿被这声音惊吓到立即散去。
少年含泪站起,倔强的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眼眶。推门时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椅上的女子,紧闭着双眼,轻抿着唇似乎并没有说过那要的话。
六岁时目睹了整场大火,这使他今生都无法忘记,他明白师父的苦心,可他不甘,凭什么让那些人逍遥法外。与师父相处了整整十一年,十一年的岁月里他明白师父对他的好,虽然他刻苦的练习武艺,天赋并没有给他多大的优势。唯一让他觉得好过的是,岁月对自己疼爱的师父异常的仁慈,她依旧年轻美丽且武艺超群,也许一切都是因为他,师父才过着隐居的日子。
“子然,好自为之。”声音在整个空间传递,女子使用内力传音至少年耳中,语气中有着无法抹去的落寞。
少年畅通无阻的离开这片森林,想必也是师父为他特意开出的道路,看着平淡无奇的树林,每棵树都是按照一个古老阵法的摆放而存在着。这些年来总有些奇怪的人闯入山中,最后都因为恐惧而在里面横冲直撞,最后也左不过死路一条。
“师父珍重!”少年对着身后茂密的树林轻声的说道,这一句只是为了心安。这片森林承载着许多阴灵,平常人进入这里看到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在里面慢慢的迷失掉自己,被外人称为“鬼山”。
一直等到红烛熄灭,女子才慢慢地从椅上站了起来,走向唯一挂着画的一面墙壁。在这个房间里都是些简陋的木制家具,而那副画却成了这里的奢侈品。女子伸手触碰着画中栩栩如生的假山,挂着画的墙壁缓缓的向另一旁退去,声音沉闷而绵长。漆黑的只容一人的甬道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师兄,陆师兄,婉儿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思多在世间停留了百年,现在婉儿也应该得到该有的解脱了吧?”女子浅笑着,慢慢念起一个诀。
她的周身弥漫着淡紫色的光芒。当她走进甬道时,那抹淡紫色的光芒大甚。原本画中假山有凸出来的某一处现在已经复位,平整的面画的空白处上缓缓地出现一句诗:百年弹指已成空,声声催忆悔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