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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洛桑回暮云山后,溯昌也没找肖洛桑问及此事,就连肖洛桑自己都渐渐地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日子照旧过着,每天修习吃饭睡觉,偶尔去好友那里串门,或在自家小院小酌几杯,平静又不乏惬意。
而近来,她发现秦延的术法道行提升得极其迅速,好几次跟他切磋的时候,她都险些因疏忽失利。这让她觉得很没面子,但同时又为秦延的进步而欣慰。秦延表现得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顶多会在心情好的时候,多与肖洛桑搭几句话。
一日,两人休息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秦延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肖洛桑道“师姐可记得以前给我出过一个难题吗?”肖洛桑一愣,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他指的难题是什么,好像之前确是出过不少难题为难过他,她揉了揉额角,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怎么想起这个了?我给你出的的难题又不止一个,哪会记得你知道你究竟说的是哪个。”秦延淡笑道“我才入门不久时,你让我用术法斩断你的木藤,结果我输得很惨。”肖洛桑听他语气,倒是听坦荡的,想起当时确实存了为难他的心,不由得有些心虚道“这都过去一年了,现在还提那些陈年旧事做甚?”秦延笑道“偶尔回忆一下那些陈年旧事,也是有收获的。”肖洛桑嘴角一抽,不知她究竟是说自己当初为难他,还是另有所指,但没等她开口,秦延又道“我今日想向当初那样试试看能不能斩断师姐唤出的木藤。”肖洛桑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秦延这人向来谨慎,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是决计不会提出这等要求,不过她倒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于是爽快应下道“那就如你所愿。”
秦延见她应下了,又道“若我今日赢了,师姐可否答应我个条件?”肖洛桑一听,怕他趁机报复一下自己,当即否决道“那怎么行,你若是提出让我做牛做马的要求,那我岂不是很亏!”秦延一愣,复又笑道“难道在师姐眼里我就是这种小人?”肖洛桑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你也高尚不到哪去。”秦延皱了皱眉,也不与她计较,道“好了好了,我保证不提过分条件。这条件我暂时想不起,就先记着吧。”肖洛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道“说得好像你一定会赢似的,若是你输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就给我当一月的酒童吧。我酿酒的时候,你就给我打打杂就行了。”秦延道“一言为定!”
两人说好后,便直接动手了。肖洛桑这次有些紧张,她清楚秦延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致胜绝招,故才会提出再比一次上次输掉的比试。她不得不承认自秦延入门一来,他的修行进步着实惊人,然他终究比自己少了几年修行,若是真一对一比试起来,她觉得秦延定是赢不过自己的,但这种比试本身自己就相对吃亏很多。她上一次之所以敢提出,一是因为秦延灵力道行不够,二是秦延经验不足,然这回情况却与上回截然不同了。
肖洛桑捏了把汗,运足灵力,大力一挥手,甩出了一条大腿般粗的木藤。秦延见状,腹诽这人真是赖皮得紧,说好了只使木藤,却弄了个跟树干差不多的东西出来。秦延也不犹豫,先是用了五分力使出一记劈金术劈向那木藤,而那木藤只是稍微地晃了一下,练条小裂纹都没有,看来这次自家师姐是动真格了。秦延翻身退了回去,在离木藤几丈远处,双手结印,竟是使了金火双蛇之术,那双蛇顺着他的手势向木藤袭来,再一圈圈将木藤绕了起来。肖洛桑料到他会用这招,着还是她在书上看到了,再教给他的呢。这术法对初学者难度极大,运法时,须有充沛的灵力,高度集中的意念,秦延初学时也栽了不少跟头,有次甚至把自己衣服烧了起来,肖洛桑还为此幸灾乐祸了好久。肖洛桑感觉到木藤上的炽热与紧捁感,手下灵力运转,将灵力运移到木藤周身后,木藤周身迅速围了一圈水柱,瞬间熄灭了木藤周身的火,且将那绕在木藤上的金蛇撑开,让它无法进木藤的身。而此时,正当肖洛桑刚松了口气,,那金蛇却化成了一圈一圈的细金环,猛地一收缩,冲破了肖洛桑的灵力护罩,紧紧的捆在了木藤上。肖洛桑一惊,这不是缚金术的路子吗?难怪这小子方才那么有把握,看来他是早有准备,竟是瞒着自己偷偷将这缚金术修炼到了这种程度。
眼见着秦延加在木藤上的束缚愈发地紧了,肖洛桑有些急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木藤必然会断,可她一时却想不出破解之法。不一会儿。木藤上就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木藤在说着它坚持不了多久了,她悲哀的想着待会儿秦延定是一脸谦虚地说,他不过就是侥幸赢了而已,望师姐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不知为何,她忽然灵机一动,袖下五指飞动,只见那木藤居然在被金环捆住的地方生出了新的细小藤蔓,那些藤蔓缓慢地缠住了金环,待缠结实后,一个用力竟是在拉扯金环。秦延顿时很是诧异,肖洛桑居然会想到这种怪异的法子来破缚金术,自己当真是低估了她。那些藤蔓看似纤细,实则力量极大,切韧性十足,秦延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咬着牙坚持着加紧了金环的束缚,可就在此时,那些藤蔓忽然猛地一拉,金环顷刻间就被全数拉断。
两人同时撤回了灵力,秦延有些沮丧,走过来对肖洛桑低声道“师姐好生厉害,我愿赌服输,从明日起就给师姐当一月酒童。”肖洛桑见他这般,心知她此时心中必是不大好受的,想来也是苦练了这么久的术法就等着一雪前耻,然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然饶是修行这事上却做不得假,即使是他们之间没有赌约,她也不会放水。但见他实是有些灰心丧气的模样,肖洛桑便安慰道“我再怎么也比你多修行了几年,若是我们同年入门,我定是不如你的。今日,我也算使了点诈,若是我今日使的只是寻常的木藤,你早就把木藤给切断了。所以,这次我也算不得赢。”秦延诧异道“那刚才的赌约可是也算我赢?”肖洛桑笑道“自然是不能的,你都没切断木藤,怎么好意思让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呢?你还是安安心心的给我当一个月的酒童吧。”秦延不乐意了,耐心与肖洛桑协商道“师姐,我今日可是费了不少灵力,你再怎么也应补偿补偿我吧。我可以给你当酒童,但你也得允我些好处啊。”肖洛桑故意打趣他道“你灵力是耗费了不少,缚金术这么霸道的术法使起来当然不容易。你背着我修习这么阴毒的术法,不就想今日一举胜了我吗?”秦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修习的成果。我入门也有一年多了,今日想与你比试,也是想知道自己与入门时相比进步了多少。至于那缚金术我确实是在你不在的时候独自修炼的,但起初我也只是因着好奇练来试试,后来发觉其中不少奥妙竟是能辅助其他术法的修习,便坚持将这缚金术练了下去。”肖洛桑见他急着解释的样子,不禁笑道“师姐就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这样吧,你的条件我答应,但前提是你必须给我当一月的酒童,你可愿意。”见她松口,秦延忙道“自是愿意的,不过还望师姐莫要赖皮的好。”肖洛桑一挑眉“那是自然。你是要给我当酒童的嘛,我又怎会在欺你呢。”
次日下午,两人修习完用过晚膳后,肖洛桑便耐不住催促秦延她一同酿酒去。肖洛桑平日只喜喝酒,不喜酿酒,除非是酒快喝完时,才会去酿些新酒,若一时忘了酿酒,就直接去姜瑶那里讨要几坛酒。只因酿酒的过程太过麻烦,她一人酿几坛酒总是累的够呛。且她近日饮酒时候不多,酒还存了好几坛,可既然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使唤秦延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地利用一番。
秦延于此,倒也无甚异议,肖洛桑也就让他打打下手而已,并未趁机欺压他,这对肖洛桑来说已是难得。可秦延今日倒真是开眼界了,他没料到肖洛桑酿酒的工序竟是如此繁杂。肖洛桑不仅自己做酒粬,挑选桃花,连装酒的酒坛都要自己挖土制作。秦延在一旁也只是递递工具,或搬搬东西,精细活基本都是肖洛桑自己亲力亲为,好几次秦延有些看不下去,想帮她分担点活计,可肖洛桑却说他之前没干过这些,万一帮了倒忙反而不好。秦延便也未再开口说要帮她,只在一旁安安分分的做着她给安排的事,但有时见她累了,也会不动声色地过去给她递杯水,让她休息一下。肖洛桑对于秦延这难得的体贴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她在忙活完今日的准备工作后,天已全黑,看来时辰也不早了。
她捶了捶腰身,长叹一声道“真是年纪大了,这么一点活计就累成这样了。”秦延听她这样说,无奈道“师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说什么年纪大了。刚才我说要帮忙你也不让,累成这样也难怪。”肖洛桑一听不乐意了,道“都跟你说了,你以前也没做过这些,若是做不好倒给我添堵,况且我也是怕把你累着了。”秦延对她这话自是不信的,只道“我再怎么说也是男子,身体自是比你一个女子要强健。”见她一直捶着腰,便道“你若是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帮你捶捶。”肖洛桑捶了这么久,手也酸了,听他这样说,一时也忘了男女之防这回事,直接笑着应道“那有劳师弟了。”
肖洛桑转过身来背对着秦延,指了指自己的腰背两侧处,对秦延道“就是这里,你且好好帮我捶捶。”此时正值夏日,肖洛桑穿的衣料很是轻薄,那淡色的料子有些透,几乎可以瞧见她里面白色的里衣,秦延一时很不好意思,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帮她捶。可肖洛桑有些不耐了,直接道“你在磨蹭个什么劲啊。”
秦延只好动手帮她捶了,他一下一下地捶着肖洛桑腰上的肌肉,她的腰因常年练功的缘故较为紧实,但又不乏女子的柔软,那光滑的肌肤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料竟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不仅如此,因她背对着自己,那露在外的后颈光洁如玉,还不时散发着醉人的幽香。秦延捶着捶着,有些心猿意马。
直到肖洛桑身懒懒抬了下头,打了个哈欠,转身对秦延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说完,就继续打着哈欠回房了,独留秦延在原地愣神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