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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丑,肖洛桑装模作样地对习月盈行了一礼,而习月盈不屑的微点了一下头。肖洛桑故意朗声道“入门这么久,连比试前行礼的规矩都不知吗?”话音刚落,下面便是一阵窃窃私语,习月盈恨恨地瞪着肖洛桑,不情不愿地朝她弯腰回了一礼。然就在她一抬头的瞬间,便是扬手一记烈焰袭向肖洛桑。肖洛桑早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从容地避开了烈焰,心道这蠢女人爱偷袭的德行还真是一点没变。她跳出几丈外,双手结印,唤出数十条褐色树藤一迅雷之势劈向习月盈。习月盈闪身躲避这些树藤,可这些树藤数量多,行动速度快,她想出手回击,但就在这分神的瞬间,她一不留神便树藤被打到了手臂。那臂上蓝色的衣料未破,可衣服上却迅速现出一道血痕。
秦延在下面看得有些心惊,平日他与肖洛桑斗法时,就算被她的木藤打到,顶多只是疼上半天,而那习月盈却是被她打得真见了血,真不知她与这习月盈究竟有多大的过节。一旁的齐云楚见他面露惊诧,对他道“你且看着吧,洛桑与习月盈比试若是不下狠手,定是会吃亏的。她二人交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下伤她点皮肉根本算不得什么。”
那习月盈被伤到后,面上神色愈发阴狠。她利落地抽出自己腰上的佩剑,纵身跃上剑身,御剑飞向肖洛桑,双手一挥,唤出了一条巨大的紫色火龙。那火龙一出,直接张开血盆大口一嘴咬向肖洛桑。肖洛桑也不慌,一眨眼就飞到习月盈跟前,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习月盈这下彻底怒了,回手想给她扇回去,肖洛桑一把拦住了她的手,对着她的腹部就是一脚,把她几乎从剑上踹了下去。然习月盈却在快要掉下去的时候,不知从哪抽出匕首一刀刺向肖洛桑。另一只手肖洛桑没来得及躲开,小腿上被划了一道极深的口子。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但她来不及去想小腿上的疼痛,对着习月盈的小巴又是一脚。她这一脚用了七成的灵力,习月盈当即嘴角渗出了血。
下面的人看着二人这阵势,都不觉有些胆寒。这哪里是切磋,分明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习月盈被她踹飞后,纵身飞到了离肖洛桑数十丈远的地方,她擦去嘴角的血迹,稳下心神,御剑极速向肖洛桑飞去,手里凝起了一团青色火球,待离得近了,抛出火球,那团青色火球立即分成数十个火球将肖洛桑团团围住,她大喝一声“收”那些火球突然一齐向肖洛桑击去。肖洛桑有些诧异,习月盈的灵力向来不甚充沛,这青焰球可不是她可以这般轻松的使出来的。来不及多想,她在身旁筑起一圈土盾将自己围了起来,极速冲出包围。无奈着青焰太厉害,竟是将她的土盾烧了个精光,还烧着了些她背上的衣服,她此时只觉背上一片灼热。不等她恢复,习月盈又是接连着向她袭来着好几个方才那样的火球。然这青焰球着实厉害,肖洛桑一时无法破解,只能一直闪躲。
这样的战况一直僵持了好久,肖洛桑身上的衣服已被烧得破破烂烂,衣下肌肤也是灼痛得紧,可习月盈似乎有用不完的灵力似的一直持续着用这法子攻击,肖洛桑也只能一直躲避着。肖洛桑因腿上的伤,速度实在快不起来,她知这样下去,必会被习月盈耗死。她咬牙飞到离习月盈很远的地方,静下心来沉思,青焰球本身极耗灵力,习月盈能轻松地使了这么久的青焰球,必定有鬼。她想起在比试前素灵与习月盈耳语的情景,突然想到那素灵应是给了习月盈什么宝贝,习月盈靠着那宝贝,自有源源不断的灵力。她心中暗骂这贱人真是无耻,看来这次得要搏一回了。
肖洛桑卯足气力飞身移向习月盈,习月盈冷笑道,同样的招式还想用第二次?她御剑疾速向后退去,手里又结了一个青焰球,掷向肖洛桑。肖洛桑很快又被包围了,她在青焰球聚集前,闪电般甩出了一条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金色木藤,那木藤穿过火球的包围径直伸向习月盈。待习月盈发觉时,那木藤已到了距她一丈的地方,她一惊,正想闪躲,可那木藤却分成了十几枝极细的藤蔓,将习月盈捆了个结实。习月盈此时已无暇顾及肖洛桑,而就是在这时,肖洛桑冲出了青焰球的包围。习月盈暗叫不好,正想有所动作,只觉身子被猛地一甩,接着就感到了自己身子撞到地面撕心裂肺的疼痛。
肖洛桑竟是用木藤将她当个物件似的,砸到了地上。习月盈现下什么术法都使不出来了。然肖洛桑却没就此放过她的打算,她飞到习月盈跟前,直接对她拳打脚踢起来。习月盈此刻无丝毫还手之力,只能干蹬眼。底下众人均是被她这举动怔住了,待两位门主反应过来后,素灵急忙呵斥道“快住手。”肖洛桑听到素灵的声音后,又对着习月盈的脸踢了几脚,闪了几耳光才停了手。
习月盈此时被揍得鼻青脸肿,那样子怎一个狼狈了得。然肖洛桑也好不到哪去,她一衣服破破烂烂,披头散发,像个大街上行乞的疯子。
肖洛桑对素灵和溯昌施了一礼,转向溯昌朗声道“弟子献丑了。”溯昌见她虽然形容不堪,可好歹也是赢了素灵的关门弟子,对着身旁的素灵真人自是喜形于色。但见肖洛桑身上满是烧伤,他又有些心疼起来,怎么也是个姑娘家,这若是日后留了疤可是不好的。他担心道“还说什么献丑不献丑的,你还是赶紧去妙手阁看看这一身伤吧。”素灵真人冷哼一声,面露不悦道“我徒儿被伤成这样我都没说什么,你徒儿现下还能站着说话,你倒宝贝上了。”溯昌正欲开口于之争辩,肖洛桑却抢先认真开口道“真人言重了,方才习月盈使的那青焰球,可是厉害的紧,真没想到她与我同年入门,这修为竟是要赶上好多比我们早入门十几年的师兄师姐了。那青焰球可是极耗灵力的,可她还使了那么久,这灵力当真是可以和师傅师叔们相提并论了。”她这话说的直白,明白人一听就知她话里的深意。众人回过头来想想,倒也真是那么回事。若说习月盈实力出众,能使出个青焰球也不足为奇,可她一直使着青焰球追击肖洛桑,却没半分灵力不足的样子,就连傻子也能看出这其中有猫腻。
素灵见众人猜疑,想开口解释,却也知现下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她看向肖洛桑,愤愤道“方才肖师侄已是胜了,可月盈已经倒下,你却还对她拳脚相向,可是顾念了同门之义。”肖洛桑叹了口气,无奈道“真人言重了。我那时若不将她彻底打倒,她灵力那么充沛,再弄几个青焰球出来,我可就要陪她一起躺在那里了。”见她又提起习月盈灵力过分充盈一事,素灵恨得咬牙道“肖师侄可真是好手段啊。”肖洛桑故意气她道“真人过奖。不过,师侄我今日可是损失惨重啊。真人你也看到了,我与你徒儿斗法时,她把我的衣服烧成这这幅残样。我虽也重创了她,可我并没有将她的衣服法器损害丝毫。实不相瞒,我这身衣服可是用尚好的冰蚕丝制成的,那冰蚕丝放到市面上可是一两黄金一两蚕丝的价,且这织布绣纹样的手艺还是出自名满天下的绣娘郭珍娘。我这身衣服怎么说也是值个一百两黄金吧。真人素来是个讲信义之人,想必定不会连身身衣服也舍不得让你徒儿赔我吧。”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愣,在场大多弟子都听说过这肖洛桑敲诈勒索的本事,谁要是弄坏了她的东西,准被那巨额赔款搞得倾家荡产,但还好至今为止,肖洛桑也只是敲诈了几个惹到她的人。没办法,可谁叫人家家里富可敌国。那被揍得躺在地上的习月盈,此时已被几个玉清门弟子搀扶了下来,她听到肖洛桑的话后,有气无力地斥道“斗法时衣物有所破损乃是常事,你拿这种小事来讹诈钱银,可真是不要脸面了。”肖洛桑无奈道“我的东西向来金贵,你赔我钱赔了那么多次又不是不知道。”习月盈在口角之争上向来不是肖洛桑的对手,她被肖洛桑这句话气得说不出话来。素灵心知今日要是不允诺赔偿肖洛桑,她必定会把月盈斗法时用法器加持灵力的事闹大,她冷声道“这一百两黄金可是足够一个几口之家用上一辈子了。暮云山弟子每月的例银不过才三两银子,这么大的一笔钱银,让月盈现在还清,恐怕是不能够了。”
肖洛桑故作惊讶道“真人想必弄错了吧,我可没说让她还一百两黄金。方才我师弟秦延与你玉清门弟子习月荷比试的时候,衣服也是被烧了。那衣服是我赠予他的,衣服布料也是由冰蚕丝所制,但衣服的绣工仅是出自我们肖家衣坊,所以价格会便宜一些。现下他的衣服怕是不能穿了,两件衣服加起来,一百六十两黄金是绝对有的。我知这比钱银数额大了些,那就分期还吧。不过每月可是有一两银子的利息,若是一年内没还清。那就拿值钱的东西抵吧。若是还不够,那就先赊着,一月再加一两两银子的利息。”
素灵听完肖洛桑的这一通后,气得直咬牙。莫说月盈和月荷了,就连自己还清那一百六十两黄金的钱银,也着实有些困难。习月荷此时恨不得冲上去将肖洛桑这嚣张的嘴脸撕烂,她家境尚且算得上殷实,然与肖洛桑那富可敌国的家室自是没法比的。
秦延听肖洛桑这话也有些诧异,他没曾想肖洛桑送他的衣服竟是这般昂贵。那一百六十两金于一个暮云山弟子而言确是一笔天大的赔款。他看着肖洛桑那满身狼藉,衣服没一处是好的,有些地方甚至被烧出了洞,隐约可见衣服下那烧得血肉模糊的肌肤。隐隐觉着让习月盈赔这点钱银还真是便宜了她。
片刻后,素灵压下火气,对肖洛桑道“就按你说的来吧,钱银稍后我会派人送到的。”肖洛桑一拱手道“有劳真人了。”
说完素灵便带着玉清门的弟子拂袖而去。玄峰门的弟子赶紧上前关切肖洛桑的伤势,肖洛桑架不住众人的关心,只敷衍答道“放心罢,我无事,大家且先回去吧。”众人见状后,客套了几句,便陆续离去。而后,溯昌又过来询问了一下肖洛桑的伤势,肖洛桑也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溯昌便也不打扰她了,只在离开前,对秦延嘱咐,让他好好照顾肖洛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