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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铖并没有马上应允她,看了身前的木雪舒半晌,才将目光收回来,透过马车的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致从眼前闪过,冥铖没有看木雪舒,淡淡地声音传来,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你起来吧。”
“皇上……”木雪舒见他没有应了自己的请求,还想说什么事,那人却打断了她的话语。
“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说完这话时,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冥铖从马车里跳下来之后,无视宫门口的侍卫们请安,冥铖徒步而行,向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木雪舒撩起车帘,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禁有些失神了,也忘记了下车。
侍卫们赶紧寻来脚凳放在马车的侧面,却不敢多言。
良久,木雪舒收回了目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从马车上下来,木雪舒也没有传辇轿,徒步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这边两人一前一后各自回宫,皇上和舒婉仪闹翻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
宫内所有妃嫔神色各异,一时半会儿摸不透皇帝的心思,所以就算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
而木雪舒现在也顾不上其他妃嫔的心思,叫芜兰打了水,早早地洗浴完就要睡下。
芜兰伺候着木雪舒更了衣,有些欲言又止。
木雪舒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她们相处了这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从旁边侍候的宫女手中拿了干的帕子,自己擦拭着长长的青丝。
等擦的差不多时,木雪舒两手中的帕子递给那宫女,挥了挥手淡声说道:“好了,芜兰留下伺候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
等所有宫女退下之后,木雪舒才看向芜兰,“皇上今天不会传本宫侍寝了,你也早些歇着吧,若是有人过来,就说本宫歇下了。”
说完木雪舒就上了床榻,背对着芜兰侧身躺下。
见状,芜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走过去将床幔一层一层放下来,熄了灯芜兰就走出了内室,在外间的一张小榻上合衣躺了下来。
雪轩一夜无事,木雪舒倒也睡得舒坦。
然而,养心殿的情况却不是很好,今日冥铖破例地传了新晋的墨贵人侍寝。一时间舒婉仪失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当然,也传进了不少大臣的耳中,这其中自然包括木雪舒的父亲木恒。
可养心殿的真实情况却是这样,冥铖今日出宫攒了好多折子,叫李公公将折子搬了过来,让传来侍寝的墨初荨在旁侧磨墨,直到过了子时,冥铖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唤来伺候的人备水洗浴。
墨初荨也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砚台,娇羞地走至冥铖跟前低声说道:“让臣妾侍候皇上更衣吧。”说着,她的那双纤白柔软的小手就抚上了冥铖坚硬的胸膛,面颊粉嫩娇俏,那双勾魂的凤眸风情万种。
而此时冥铖却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却没有阻拦她的动作,墨初荨见状,大着胆子将冥铖的外衫退了下来搭在屏风上,再去帮冥铖脱里衣的时候,却被那人挥开了。
“小李子,叫人将墨贵人送回去。”冥铖冷硬的语气让殿内的气氛有些冷凝。可殿内还是有那么个不懂眼色的人。
墨初荨听到冥铖的话有些不乐意了,没有理会身前的李公公,走至冥铖面前提醒他道:“皇上,您今日传了臣妾侍寝。”
“李公公。”冥铖闻言,蹙紧了眉头,声音还是一样的冷凝,可是李公公伺候了皇帝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冥铖这是怒了呢?想着李公公赶紧上前,再次恭恭敬敬地向墨初荨说道:“舒贵人,请吧。”
看着面无表情的皇帝,墨初荨有些气结,恼怒地跺了跺脚,冷哼了一声,就出了养心殿。
冥铖看着她的背影,眸子里的冷色更甚。
片刻李公公又折了回来,低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皇上,奴才伺候您更衣?”
“嗯。”冥铖淡漠地应了一声,李公公上前伺候冥铖更衣沐浴,做完这些,冥铖回到内殿时,对李公公吩咐道:“墨贵人不懂规矩,让她去思过殿待上一阵子,另外去叫顾嬷嬷给她好好教教宫中礼仪。”
说完,冥铖就上了龙榻躺下了,李公公赶紧上前将床幔放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殿内所有宫侍退下,才熄了灯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李公公摇了摇头,墨家那位小姐也真是无法无天了,在家里嚣张跋扈也罢了,这宫里头没有人可以挑战帝王的权威。
叹了一口气,李公公就亲自带了人去墨初水榭传旨。
墨贵人被打入冷宫的消息迅速地在宫里传开来,有人高兴,有人胆战心惊。对于这位帝王又爱又怕。
可是所有人活的更是战战兢兢了。
次日一大早,木雪舒就醒来了,听到内室的动静,芜兰就打开帘子进来了,端了盆子,伺候木雪舒更衣洗浴。
“主子,昨夜皇上传了墨贵人侍寝,可是奴婢听说皇上没有宠幸墨贵人,反而在子时的时候将人遣回了墨初水榭,随后李公公又传了旨,将墨贵人打入思过殿学习宫规了。”芜兰帮木雪舒打理着青丝,淡淡地将所有的事情说给木雪舒。
木雪舒有些讶异,不过就一晚上,怎么就……
“嗯,本宫知道了,你去寻一件素淡一些的衣物来,本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这件事情,木雪舒不想掺和,可是墨初荨是太后的外甥女,太后不可能坐视不理。那就得想个法子推了这件麻烦事儿。
“主子?”芜兰见状有些不懂,她看得出来木雪舒不想管这件妻儿,既然如此今日找个由头不去慈宁宫岂不是更好?
“去吧。”木雪舒没有理会芜兰的神色,拿起桌上的白玉兰簪花别在发髻上,将上面的步摇取了下来。
芜兰一时间也猜不透木雪舒的心思,只能无奈地去寻了一件与木雪舒的发髻相配的兰花碎花裙,配上浅蓝色的薄纱托地,比之颜色较深的宫绫搭在臂弯处。看起来清纯雅致,别有一番滋味。
“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