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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雪舒和侍魂二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所以等轩辕陌圣离开之后,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反而让侍魄有几分不自在。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自在。
这日一早,木雪舒早早的起床收拾妥当,等侍魂侍魄二人进来伺候的时候,微微有些讶异,“娘娘,今日怎的起这般早?”
“没事,睡不着了就起身来。”木雪舒淡淡地应了一句,“哀家想去膳房看看,侍魄,你去准备一下。”
“是,娘娘。”侍魄应了一声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情?怎的这般心事重重的。”侍魂见木雪舒今日打早上起来,没见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眉头紧紧的蹙起,取了披风的空档便低声问道。
“没事儿,哀家好久都没有去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请安了,便趁着今日空闲下来去梅园瞧瞧。”木雪舒淡淡地说道,心里的心事却不愿意与旁人说。
“那奴婢这就去叫小轩子备了辇轿来。”
“嗯,”木雪舒低声应了一句。
木雪舒亲自做了些糕点,让侍魂侍魄二人装进食盒。
木雪舒来到梅园的时候,讶异地发现梅园门口竟然发现了逸王府的侍女。
她们见到木雪舒,赶紧跪下向木雪舒请安。
木雪舒扶着侍魄的手臂从辇轿里面走出来,淡漠地说了一句:“都起来吧。”随后又吩咐她身后的人,“你们在外面候着吧。”
“是。”
也没有理会身后的人,木雪舒从侍魄手里接过食盒,“你们二人也留下来吧。”
木雪舒说着便进了梅园。
老远就听到太皇太后与安染有说有笑的,木雪舒微微讶异,安染和太皇太后什么时候相处的这般融洽?
木雪舒制止了余嬷嬷的通报,自己走过去,安染眼尖地瞧见了她,赶紧笑嘻嘻地迎上来打招呼。
木雪舒淡淡地应了几句,走至太皇太后面前,将手中的食盒交给余嬷嬷,“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太皇太后见到来人,面上的笑容渐渐隐藏了下去,对于木雪舒,太皇太后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好好相处。
“你起来吧,前朝那么忙,难得你还记得哀家这个老太婆。”本来不想跟她这样说话,可太皇太后话一出口,就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
安染见两个人之间僵硬的气氛,赶紧拉了拉木雪舒的衣袖,笑着说道:“太后姐姐今日来的这般早,许是还没有用早膳吧,正好,安染刚刚亲手熬了粥,太皇太后嫌弃安染手艺不好,倒是让姐姐好好尝尝,安染的手艺哪有太皇太后娘娘说的那般差劲儿。”
安染笑嘻嘻地看着两人,故作不满的态度向木雪舒与太皇太后撒娇道,正好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木雪舒也松了一口气,想了想也淡淡地笑道:“也好,我还不曾知道,原来你都会做饭了。”木雪舒不禁揶揄道,许是木雪舒很久都不曾这样了,所以,安染和太皇太后显然都有些惊讶。
三人因为安染时不时地调和,气氛倒是好了不少,最后木雪舒离开的时候,太皇太后还关心了一句:“你也不要太拼了,皇上如今也长大了,你就少操点心,别把自己累坏了。”
这么多年来,从木雪舒夺权的那一刻起,太皇太后就再也没有跟她这样和和气气地说过话,所以,见太皇太后这样说,木雪舒竟然感觉到眼睛有些痒痒的,想要大哭一场,可惜,她就算心里再怎么难过,我从来都不喜欢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别人面前。或者说不是不喜欢,而是不习惯。
木雪舒低声应了一声,“臣妾明白。”想了想又对太皇太后说了一句:“太皇太后也要保重身子。”
“嗯,你们去吧,哀家都已经习惯了清净,你们闲了下来,就来梅园陪哀家说说话。”太皇太后淡淡地笑道,如今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曾经的情仇爱恨,都已经过去了,说到底,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因她而起,冥铖已经……罢了,罢了。
“臣妾告退。”木雪舒和安染福了福身,便出了梅园。
安染也不急着回去,和木雪舒一起回了落英宫。
小念泽竟然在落英宫等待他。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安好。”见木雪舒来了,小念泽站起身向她请安。
“起来,今日怎么过来了?”木雪舒上前扶起他,淡淡地笑道。
“儿臣下了朝,便过来给母后请个安。”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这个时候安染才福了福身向小念泽请安道。
“皇婶儿不必多礼,快请起。”小念泽低身扶起她,赶紧说道。
“皇上可真孝顺,雪舒,你怎的还不乐意?”安染在木雪舒下面落了座,淡淡地笑道。羡慕地看着他们母子二人。
“哪里是不乐意,只不过瞧着他两头奔波,看不过眼罢了。”木雪舒无奈地看了一眼小念泽,“哀家都说了不必每日请安,这孩子……”
“呵呵,母后可别担心,只是这么几步路而已,又费不了多长时间,儿臣听说您一早就去了太皇太后那里,儿臣这不是过来陪您用早膳吗?”小念泽难得撒娇,木雪舒很受用,然而安染却像是见了鬼一般,认不得小念泽一般,毕竟这几年来,小念泽可是变得越来越冷漠了。小念泽冷皇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啊。
“太皇太后今日留哀家用膳了,”木雪舒淡淡地笑道:“倒是皇上,这么迟了还没有用膳,哀家这就唤人备膳。”
“嗯。”小念泽应了一声,木雪舒便唤了侍魂侍魄,让人准备膳食来。
木雪舒与安染又陪小念泽用了少许膳食,小念泽也没有急着离开,木雪舒察觉了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心里不知怎的,“咯噔”一下,有些不安。
“安染,你进宫来也没有去向阿娜请安,等她知晓了,又该让你好看,我让侍魂带你过去吧。”
安染也是聪明人,看的明白小念泽似乎有什么私话要对木雪舒说。安染便笑道:“瞧瞧我这记性,还真把这茬给忘记了,若不是你提醒,改日恐怕又被她说了。”安染站起身,向木雪舒与小念泽告辞。
等安染与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下的时候,小念泽这才想了想开口说道:“母后,儿臣知道您在查白宇的下落,昨晚,朕派出去的人说在梅城发现了白宇的下落,只是……”
看着小念泽顿住了,木雪舒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你,你想说什么?”木雪舒怎么也不敢想那个结果。
“母后,父皇他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了,或许他……”
“皇帝!”木雪舒不等小念泽说完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哀家不准你这样说。”
“母后,儿臣不想看着你这样生活着,儿臣心疼。”小念泽叹了一口气,看着明显在逃避的木雪舒,心里有些难过,“母后,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当年父皇寒毒侵进五脏六腑,时日无多……”
“皇上,哀家叫你别说了。”木雪舒“啪”地一声拍在案桌上,“无论如何,哀家都会等他回来,你明明知道这是哀家吊着一口气的支撑,你,你怎么可以……”木雪舒说着,白皙的面颊上挂着几滴泪水,失了魂一般进了内殿。
小念泽看着她越来越单薄的身子,微微叹了一口气,父皇,若是你当日没有离开母后,那今日会不会比现在好点儿呢?
父皇,你让母后记挂着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呢?若是你还活着,便来见她一眼也好,若是……
父皇,你曾经告诉过儿臣,作为男人,就是要让女人更为快乐,可父皇,你却让母后整日哭泣。
父皇,儿臣真的很累,儿臣不想看到这样的母后,母后是儿臣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儿臣会孝顺她的。
父皇,儿臣其实也很想你……
父皇,若是活着,便活在母后的身边可好?
小念泽叹了一口气,提步走出落英宫的时候,交代门外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好生伺候着。他还有很多政事要处理,与虞朝的十年之约,如今只剩下三年了,这三年的时间他必须强大起来。
小念泽还没到养心殿,怀里就冲进来一个粉嘟嘟的肉团子,小念泽紧绷的面容稍微有几分松动。
“皇兄,皇兄,瑾曦好久都没见到了你了。”
小念泽低首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女孩儿,嘴角微微勾起,“瑾曦,皇兄这几日有很多事情要做,瑾曦要乖乖听母后的话哦。”小念泽弯腰将她抱起来,看着奶娘急急忙忙地跟上来。
见到小念泽,赶紧跪下来请安:“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小念泽知道肯定是小公主又调皮地自己跑出来的,无奈地看着小公主无辜的眼神儿,“你呀,再这么顽皮,皇兄可要罚你抄书。”
这瑾曦公主平日里什么都不怕,就是瞧着那书本上的字儿就头疼。
“皇兄……”小瑾曦拉着小念泽的袖角撒娇。
“好了,好了,赶紧去给舒母后请安去,瑾曦记得,舒母后心情不好,瑾曦一定要哄舒母后开心哦。”瑾曦生的讨喜,平日里嘴巴子又甜,就算是木雪舒,也喜欢这位小公主地紧。
“哦,瑾曦知道了,瑾曦不会让皇兄失望的。”瑾曦公主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小念泽好笑地将她放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好,皇兄相信瑾曦,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