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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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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手里的长鞭,将最先扑来的一个抽倒在地,奇怪的是他们只是围着我,手里拿着长剑并不往我身上招呼,我奋力地挥鞭朝左侧攻去,一官兵的脸被我的鞭子刷过留下一道血痕,他怒喝一声,拿着剑向我刺来,躲闪不及,腰侧被狠狠刺穿,短匕首从袖里划出,我反手朝那官兵的胸口刺去,只听一声闷哼,那人的身体宛如枯叶一般颓然坠地,鲜红的血泊泊流出。

我迅速向后退去,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那批官兵见我杀了一个人后,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客气,攻击愈发狠了起来,我招架不住,很快被逼到一个断壁边上。

我握着长鞭,心道,要是逃不出,便从这崖上跳下去,断不能让齐人抓住,拿我去威胁爹爹和萧家。

那群官兵见我一步步往断壁边退去,竟都停下脚步,背后的山林惊起一群飞鸟,只听他们在窃声说着什么。

我凝神,只捕得“上面”,“活的”,“怪罪”几个字眼,冷笑一声,握着鞭子,狠狠地盯着那些人。

岂料那些官兵交头接耳了几句话,看都不看我一眼,便很快地反身往出山的方向而去。

我愣了一愣,咬咬牙,撤下一块布条,缠住腰侧的伤口,往山林深处逃去。

此时正值深秋,山林遍野一地枯黄,乌鸦悬在天际,不是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这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

我捂住伤口,滚烫的鲜血不停地从指尖流出,半边衣袍已被浸透,我蹒跚着走了几步,昏倒在一片枯草丛中.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突地传来几声粗厚的喘息,我猛地睁开眼睛,已是深夜,四周一片静寂,山林遍野被一块黑布笼罩,唯有天边的一轮孤月,透着些许凉光.

不远处暗沉的树林里几点绿光闪过,夹杂着几声狼嚎,我心头一凛,站了起来,迅速往后退去.

少顷,果见一头灰毛头狼从林后慢慢走出,背后还跟着几头从狼,似是被我身上的血腥味刺激,竟对着孤月齐齐长嚎起来,一群群的山鸟被惊起从山谷里蜂拥飞出,响声震天,久久不绝.

那头狼似是按奈不住,疵着獠牙,朝我靠近.我握紧手里的短刀,只觉一阵一阵的冷寒由脚底而上,竟是动也动不得.

若是只有一头,我还能拼力一搏,可如今这般情况,若是硬上,我定是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借着昏暗的月光飞快地打量四周的情况,只见斜左侧两米处有一棵粗壮的梧桐,我握了握手里的刀,只能尽力一试了.

我扭头,死死地盯着缓缓靠近的狼群,它们四散开来,竟是以包围之势,我往左侧动了动,那头狼嘶吼着朝我扑了来,我握着短刀迎了上去,膝盖一弯,倒下身子,滑入它的腹下,在它扑来之前,将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插入它的咽喉处,温热腥臭的狼血瞬间喷出,喷在我的面上,颈上,我将身上那狼的尸体一把推来,强忍着胃里的恶心,站了起来.

其它几头狼见自己的头领被杀,停在原地打转,不敢靠前来.见此,我腾起身子,飞快地朝斜侧的梧桐树跃去,攀在一个树枝上,身侧的伤口在刚才的打斗中再次裂开,鲜血顺着树枝滴下.

我凝眉望去,见那几头狼正在树下徘徊,争抢着舔舐地下的鲜血,不时地仰头朝我发出几声嘶吼.

梧桐树枝叶繁杂,能容人的地方甚小,我只能勉强蹲下,紧紧攀着枝畔,以防自己掉下去.

无奈这种姿势太耗人,腰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不一会儿我便全身酸麻,意识渐渐开始涣散.

我摇了摇脑袋,紧紧地咬住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远处冷月如霜,这夜竟是这般漫长.

意识模糊间,似乎看见一人沿着满地的枯叶走来,白色的衣袍裹着薄薄的月光,愈发显得纤妍洁白,他停在树下,皱眉看我,"萧黎姝,说过不许上树,你又忘了是不是,下来,我带你回家。”

我动了动唇,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

待我缓缓睁开眼时,天已微亮,还好我睡着了没从树上滚下来,不然早已是葬身狼肚。

我沿着树干慢慢滑下来,揉了揉发酸的四肢,缓了一下,身上狼血浓厚的腥味熏得我想吐。

沿着水声找到一条溪流,我挽起裤脚,踏入溪水中,弯腰将脸上、颈上残存的狼血清洗干净。

背后的树丛穿来几声乌鸦嘶鸣,而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闻潺潺的溪流声。

我上到岸,拿出腰畔的长鞭,攥在手里,“出来吧。”

语罢,便见一个黑衣人从树梢跃下,腰上挂着弯刀,手里拿着几只死去的乌鸦。

“是恭良派你们来的吗?”我冷笑,“他抓不住我,便派你来吗?”

黑衣人不吭一声,闪身就朝我的肩抓来,我将将一避,鞭子朝他的身后挥去,他反手抓住,用力一扯,竟将鞭子从我手里夺去,扔在一边,又朝我擒来,我站住不动,在他靠近之时,将匕首狠狠地往他刺去,他避之不及,肩膀处挨了我一刀,飞身一脚踢在我的腹部。

我被踢地退后几步,心头涌出一股甜腥,腰侧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我皱了皱眉,见那黑衣人正朝我一步步走来,我慢慢直起身子,将手里的匕首,抵在脖颈处,笑了笑,道:“你主子不是要活的吗?我要是死了,你说,他会怎么处置你?”

黑衣人闻言,眼里闪过怒意,飞快地朝我的方向跃来,企图夺下我的刀。

我闭上眼,手里的刀狠狠地往脖颈划去。

就这么死了,倒也清净,我想,只是不能再见爹爹,娘亲和哥哥们一面。

哥哥总说我笨,看来我的确是笨,否则,怎么绕来绕去竟是死在自己手里。

师父若是自己教授多年的徒弟最会落得个如此下场,定会气地跳脚。

我笑了笑,反正师父总被我气的跳脚。

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我闷哼一声,手里的刀“铛”地一声被什么东西一弹,掉到了地上,下一秒,一只手从背后环住我的肩,将我牢牢地固在胸前,温热的手指遮住我的眼,只听噗的一声,是剑刺入血肉的声音。

“萧黎姝,把刀往自己的脖子上划,谁教你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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