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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来,给本殿下搓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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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郁宁大快朵颐的将晚膳吃完了,楚胥羽见她吃得猴急,递了条素白干净的手帕过去,擦意他擦一下油光发亮的嘴巴。

手帕带着淡淡的股鄙清香,甚至有丝余温,想来是柳胥羽的随身之物。面具之下的脸突然间躁热了,甚是有丝尴尬,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给自己送东西,还是名温和的美少年。

舍不得用来擦嘴,段郁宁佯装往面具槽擦了两下,顺手塞进衣袖之内占为己有。楚胥羽的主仆观念向来不明显,顺手给他倒了茶水,“饱了吗?不够我再让人送些过来。”吃饭开个槽,喝水该怎么办呢?

杯子比较大,槽口根本塞不进去,就在楚胥羽以来他得摘下面具时,谁知面具被段郁宁向上掀出半截,鼻子以下全露了出来。

折叠面具?楚胥羽愕然了,想来他的面具还是功能。

段郁宁两口便将茶水喝完了,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可楚胥羽仍是看到了他的下半边脸,皮肤白皙柔嫩,下巴小巧……

如果不是他沙哑的声音,楚胥羽会误以为段郁宁是个女童,只可惜他的动作很快,面具重新翻了下去,连槽口合上了,严密的连条缝都没有。

“那个……我也想要个你这样的面具。”楚胥羽只觉得相当有趣,平生第一次跟人开口要东西。

“现在没有。”段郁宁开口拒绝,却又不忍心拂了他的意,随意又道:“下次我回段家时让人给主人做一个,你想要什么样的?”

楚胥羽兴奋道:“跟你一样的。”

“好。”段郁宁决定飞鸽传书,让老爹连夜赶制一个送到皇宫。

“对了,你小小年纪离家,想不想回去?”楚胥羽抬头发问时,段郁宁已经消失不见。

“……”满腔热情被浇灭,楚胥羽相当郁闷。谁才是主子?

翻了两页兵书,楚胥羽咳得难受,紫欣走进来带他去泡药浴。走到浴室,见紫欣要帮他脱衣服,楚胥羽忙退了两步,脸色绯红道:“紫欣姐姐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紫欣忍住笑,“看来殿下已经长大,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

“姐姐别取笑我了。”想来自己是威信全无啊,什么人都敢开他的玩笑。

见他佯怒的板起脸装大人,紫欣倒不敢再开他的玩笑,怕他情绪激动咳伤了身体,“奴婢在门外候着,有事殿下吩咐即可。”

楚胥羽向来随和,在奴才们面前没个脾气,日子久了奴才们便倒随意起来,偶乐会跟他开玩笑,没个奴才样。怕紫欣杀个回刀枪,楚胥羽特意将浴室的门上栅,解下衣衫踏进浴桶内泡澡。

中药味刺激难受,在药水中泡久了肌肤发烫,周身奇痒难忍。楚胥羽昏昏作呕,难受地伸手挠着身体,“唔……”

大汗淋漓的楚胥羽喘着气靠在浴桶上,伸手去挠大腿内侧,不觉得脸又红了。最近的药浴变了,身体似虫子在噬人肌肤,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痒,这亦是不敢让紫欣服侍他泡澡的缘故。她会帮自己挠背,不过有些尴尬的地方别说不能让她挠,甚至都不能让他知道,譬如腹部以下、膝盖以上……

头倚在浴桶,无意中想到段郁宁的隐身术,眼睛下意识望向房梁。

一张青铜面具直直朝下,黑色的眼眸正盯着浴桶,身体紧身衣的段郁宁柔软如一条蛇攀在木梁上。

“……”楚胥羽愕然的合不上嘴巴。他很想喊非礼,但段郁宁是男的,而且是自己的隐卫,传出去岂不有损自己的威严。

“下来。”楚胥羽尴尬地收回大腿上挠痒痒的手。他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咳,看到了怕什么,他又没挠那个地方,都是男人应该不会有所误会的。

段郁宁从梁上飞身而下,站在浴桶面前,青铜面具在晕暗的灯光之下有些疹人。

“你吊在梁上不酸吗?”楚胥羽咳了两下,脸色被药浴的蒸气薰得通红。

“酸。”段郁宁如实答道:“但必须保卫主人的安全。”

“锦绣宫很安全,你不用在梁上保护我。”楚胥羽将浴巾递了过去,“背部很难受,替我搓搓。”

“……”段郁宁满脸黑线,自己是搓澡工吗?

隐卫的天职是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哪怕让自己去吃屎,相比之下搓澡工还不算差到了极点。段郁宁拿起了浴巾,低头给他搓背,面具下的脸颊烫得像煮熟的螃蟹。

楚胥羽的身体长期被病魔折磨,瘦得只剩皮包骨,背部一排排的肋骨隐约可见。

水气氤氲,黑色的眼眸有些黯然,心似被银针扎了一下,顿时痛得呼吸不上来,段郁宁不禁放轻自己的动作,给楚胥羽擦背,“主人,御医怎么说你的病?”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要伺候一个病痨,以为熬个两三年主子死掉了,她就自由了,谁知……难怪父亲会说自己性子难以捉摸,想来果真如此。

“他们都说不准。”楚胥羽闭着眼睛享受,他的力道适中让人舒服,不像紫欣姐跟猫爪子挠似的。对于自己的病,他是没有再期望了,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段郁宁没有再说话,认真当个搓澡工。

“肩膀好累,帮我捏一下。”

“喔。”段郁宁扔掉手帕,笨拙按着他的肩膀,尽责的做起了按摩工。

习武之人对人体数百个穴位谙熟,段郁宁按摩他肩膀、背部、及颈部的穴位,让其气血顺畅。气血顺了,楚胥羽不再咳嗽,连身上的痒也逐渐消失了。

药浴泡了半个时辰,楚胥羽从桶里站了起来,双腿跨了出来站在段郁宁面前。

段郁宁有些傻眼,怔怔地盯着他的身体,从上到下、从左到底打量了遍,最后停留在两腿间。这疙瘩长得好生奇怪!

七岁的年纪,懵懂无知,对于异性了解的甚少,再之自小没娘教养,很多事段郁宁该懂的没懂。

楚胥羽循着段郁宁的目光往下看,尴尬地咳了声,“愣着干什么,替我穿衣。”

“……喔……”段郁宁后知后觉,仓惶间打量到一旁的屏风挂着睡袍,忙走过取了便往他身上套。矫情,有手有脚的自己不会穿?

“咳,我浑身是药汁。”楚胥羽咳了声,提醒道。

见她茫然地站着,满脸黑线的楚胥羽只得自己取过毛巾,擦干净身上的药汁。段郁宁踮起脚尖,将睡袍套到他身上。

两人靠得有些近,赤果果的楚胥羽散发着热气,手指碰到他的肌肤,段郁宁的脸再次莫名烧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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