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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妙舞落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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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乐房。

绿草茵茵的草坪上,铺着一张精致的花毯子,一个身着浅蓝色抹胸,披着白纱外搭的女子,梳着齐齐的随云髻,舞姿灵动,飘逸,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

纪蓉蓉端着刚煮好的清然汤,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花毯子边缘坐下,叫着在努力练舞的靳诗诗;“诗诗,来,喝汤了。”

靳诗诗也来到纪蓉蓉身边坐了:“掌乐真好。知道大夏天的我们吃不下饭,日日亲手做这样美味的汤来犒劳我们。”

纪蓉蓉微微一笑:“这可不是普通的开胃汤,这可是清然汤,是用玫瑰、荷叶、山楂、黄山贡菊配上纪家祖传的的汤料底子熬制而成的。喝了它,益气消食,轻盈体态,养生固神,可是我们舞女的最好汤药。在宫中,人总要学会自己来照顾自己,所以我常常给姐妹们煲清然汤,算是慰劳吧。”

“掌乐,你的厨艺真好,不去司膳房,还真是可惜了呢!”靳诗诗从托盘上拿起杯盏,小口小口的喝那清然汤,连连赞叹:“嗯,真好喝。”

纪蓉蓉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娘,就是司膳房以前的司膳陆含珠。”

“哦?你是陆司膳的女儿?我听说过她的,原来你是她的女儿,难怪厨艺这么棒。”靳诗诗认真的说。

“我娘她。。的却是个好厨娘。。”纪蓉蓉好似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去司膳房,却来到了司乐房呀?”靳诗诗好奇地问。

谁知纪蓉蓉听了这话,却缄默了。只见两行清泪从她漂亮的双眸中流出来:“都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提它只会让人伤心。”纪蓉蓉将喝空杯盏重新放回托盘里:“我就不打扰你练舞了。皇帝寿辰在即,司乐房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我去那边看看乐曲准备的如何了,你接着练吧。”纪蓉蓉起身,匆匆的离开了。

靳诗诗的目光追随着纪蓉蓉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树后。靳诗诗轻叹了一口气,怅惘的将目光游离到天上,一边看天上的白云,一边轻轻的说:“在这宫里,每一个人都有着他的故事。云儿啊云儿,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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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帝四十五岁寿辰那日,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这几日阴雨绵绵,时而暴雨如注,大家都对此感到烦闷。宫中四处因风吹雨打,枝头上的花落了不少,遍地落花依旧扑鼻芳香,为寿辰增加了不少喜气。

司乐房一大清早就热热闹闹的。司衣局早就将寿宴上要穿的舞衣送来了,大家纷纷换上新舞衣,出于女孩子的爱美天性,个个都高兴地不得了。站在院子里,嘻嘻哈哈。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司乐掌乐来了!”

大家都急急忙忙得到院子里站好。纪司乐穿着郑重庄严的司级女官的服饰,挽着方方正正的女官发髻。后面是衣着华丽的纪蓉蓉。纪蓉蓉是这次的领舞,纪司乐授意司衣房必须要把领舞的舞衣做的精美绝伦。本来就明艳不可方物的纪蓉蓉穿上,真是恍若神妃仙子。

“掌乐今天可真漂亮!”一名宫女赞叹道。

“是啊,真美!”又一名宫女赞同的夸奖。

“一会儿进了皇帝寿宴的殿中,你们在侧殿等候,等公公传你们的时候再入场献舞,我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听纪掌乐的话,知道了吗?”纪司乐还是那么严肃。

“知道了,司乐大人。”众宫女齐齐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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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钰帝举办寿宴的永寿宫后,纪司乐就按礼数进入宴席中侍宴了,司乐房的宫女都被留在侧殿,乐女先去奏乐了,剩下舞女仍在等候。

“诗诗。”纪蓉蓉到靳诗诗身边坐下。

“掌乐。”靳诗诗恭敬地行礼。

“我要去出恭,这里就请你帮我照看一下。”纪蓉蓉恳切的说。

“好的掌乐。不过我们马上就要入席献舞了,你要尽快。”靳诗诗点点头。

纪蓉蓉点了一下头:“我会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靳诗诗还是没见到纪蓉蓉回来。舞女们也纷纷来问靳诗诗,靳诗诗除了知道纪蓉蓉去出恭,也不知他为何去了这么久,心里也有着隐隐的担心,但是嘴上仍安慰着众人。

“不行,皇亲贵族对皇上的祝拜马上就要结束了,掌乐还没回来,又不能去找司乐大人,那该怎么办呀?这万国来朝舞,没有纪司乐领舞,那该怎么跳呀!”宫女中,心急的碧儿急急的说。

靳诗诗坐在那里,咬着嘴唇。突然,好似下了很大决心的站起来:“我有个主意。要是纪掌乐献舞时还没回来,我们就。。。。”靳诗诗详细的告诉大家该如何人去做。

“也只有这样了。这样,至少司乐房不会被治罪。可是马上就要献舞了,那还来的及准备呢?”碧儿问道。

“大家尽管放心,其他的事,交给我。”靳诗诗真诚地向大家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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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乐房宫女,献舞!”通传公公大声向侧殿喊道。

这时,乐女们齐齐站立,仅有筝声悠悠,清远宁静。乐女们唱到:

梦后楼台高锁,

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

微雨燕双飞。

伴着清丽婉转的唱腔,大殿之中飞满了飘飘扬扬的合欢花,顿时大殿香气扑鼻。众舞女幽幽的从花海中走出,甩着金色的舞袖,旋转着缀满珠玉的裙摆,青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们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女的歌声,声声清泠于耳畔,舞姿若流水若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 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靳诗诗在起舞的同时,顺着筝的节奏,字字珠圆玉润,将多首词融为一体,缓缓道来。

舞女们轻轻柔柔,玉鞋踏着落花,手迎向落花,凄美感人。

钰帝大悦,起来拍手叫好。后妃皇亲见此,纷纷叫好,殿内一片叫好之声。

纪司乐虽惊奇,但也不得不称好。

众舞女刚刚准备退下,钰帝却问:“刚才吟诗的,是哪一个?”

大家都怔住了,包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靳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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