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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诗诗坐在司正牢房的床上。从牢房小小的窗口照射进来的光,柔柔的洒在她苍白的脸上。靳诗诗这才意识到每天都能接触到阳光,空气是一件多么幸福而又奢侈的事。如果今日能出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靳诗诗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能重新活一次,一定会认认真真的活好每一天。靳诗诗如此真切的渴望着生命,感觉过去的十七年来从未现在一样如此珍惜现有的时光。
吱扭——破旧锈蚀的门开了,进来了面色沉重的谭司正。
靳诗诗轻轻的笑了,似询问又好似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快死了?”
“哼,你命大着呢,死不了。”谭司正好似在赌气:“奔你的大好前程去吧,到时候一定要记得我这个老婆子。”谭司正示意宫女把给靳诗诗的衣服呈上来:“把囚服换了,去司乐房报道吧。”
“什么?”靳诗诗搞不懂这突发的情况,愣愣的问。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会被太。。。”谭司正猛地住了口,示意所有人都退出去,才压低声音:“那个人是太子,皇后自然不会打自己儿子的脸,好好的把握机会,到时候可有你享受的。只不过——”谭司正又重新提高了声音:“死罪可免,罚还是要罚的。皇后口令,贬你为宫女,到司乐房做宫女。行了,留着一条命,比什么都强,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奴婢谢皇后娘娘开恩,谢谭司正。”靳诗诗跪下来,行了礼,。
“以后呀,少犯事儿,不是谁进了这司正房,都可以毫发无损的出去的。”谭司正见靳诗诗可怜的样子,禁不住出言提醒。
虽然谭司正的话凶巴巴的,靳诗诗却读出了这话中的好意,说道:“诗诗谢过谭司正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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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诗诗回到掇珍殿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那只步摇,谭司正也让宫女送回来了。玉颂千般百般不舍,但无奈皇后金口。
“玉颂,别哭了,皇后留我这条命,已经是老天眷顾我了。”靳诗诗笑着劝哭成泪人的玉颂。
“小姐,你这让我如何跟老爷夫人交代呀!”玉颂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
“没事。你把事情告诉他们,只要是帮董家,爹爹和娘都会理解的。”靳诗诗拍了拍玉颂的手。
“小姐还说董家呢。那晚出事后,董氏被掌嘴,谁知第二天就照样去和三皇子私会了,连提都没提小姐。”玉颂气呼呼的说。
“这本是我自愿的,又何必在意姐姐怎么做呢。我们进了宫,无非是为自己觅个好出路,姐姐只是在抓住她的希望而已,又有什么不对呢?”靳诗诗笑笑。
“她到有好出路了,可小姐呢,小姐怎么就不会为自己想想呢?”玉颂也来帮靳诗诗收拾东西。
“玉颂,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头,自幼跟我跟惯了。现在我也罩不了你了,我走了,你会被安排给别人做丫头,记得要处处隐忍,与人少生口角,知道讨主子的欢心,话少说,方才能安身保命,知道吗?”靳诗诗拉着玉颂到床边坐下,言辞恳切。玉颂不情愿地点点头。
“ 我的话,要听进去!”靳诗诗又是一番叮嘱,才不舍的离开了掇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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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诗诗走到司乐房门口,怯怯的走进去。
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庭院,种着各种花草树木。盛夏时节,许多花儿都开了,整个庭院芳香扑鼻。庭中有一棵很大的合欢树,花都开了,傍着水,花雨倒影相得益彰。
靳诗诗注意到树下有一个穿粉衣的女子,正对着池水的倒影,练习舞步。那女子凝目于天际,轻快的迈着步子,纤细的手仿佛要捕捉天上的云。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裙摆肆意飘摇:手挽屺罗翠软纱,挽纱随风猎猎做叮咚脆响:风髻雾鬓,不着金饰珠宝,倒是有一只合欢花落在鬓上,好似与自然融为一体。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靳诗诗从未见过这么惊艳绝伦的舞步,不觉呆住了。
女子注意到了靳诗诗的目光,就停了下来:“你是哪里的宫女?来司乐房可是有什么事?”
“对不起,打扰你跳舞了。”靳诗诗为这么美的舞步被自己打断了感到可惜。
“无妨。我是司乐房的掌乐,我叫纪蓉蓉。”粉衣女子莞尔一笑。
“我是刚来司乐房的宫女,我叫靳诗诗。”靳诗诗行了一个礼。
“司乐房可不是一个轻松的地方,这里的宫女,都是要能歌善舞的。不知你的舞艺如何?”纪蓉蓉牵着靳诗诗的手,真诚地问。
“我本学过一点,可是与纪掌乐刚才的舞步相比,实在是难等大雅之堂。”
“哎,学舞很快的,这可都是基本功。”纪蓉蓉笑笑:“这里的司乐是我的姑妈,她正在睡午觉呢,你午饭后再去报到吧,你的房间都准备好了,我带你去。司乐房不比别处,大家都是自家姐妹,有时间介绍给你认识。”纪蓉蓉毫无掌乐的架子,一中午带她熟识了房中的各位姐妹。下午拜见纪司乐的时候,纪司乐也是十分的豁达慈爱。这此后,虽然日日练舞很是疲倦,但靳诗诗一样乐在其中,舞艺一直突飞猛进,连纪掌乐都连连赞叹。
这种场面,这些快乐的日子,一直到钰帝的寿辰逼近,司乐房要准备歌舞在钰帝的寿辰宴上表演,大家也进入了紧张的准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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