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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聂谨言的眼睛实很多,但能从聂宅里,听到聂谨言和温小婉倾情上演的那出床上戏的眼睛,实是只有那么几个。皇太后薄氏的定属其中。
“真没想到啊,”
其中一个眼睛,回来向太后复命时,陪太后身边的田嬷嬷也,她听完后,只这一句,已经唏嘘了好几遍了。显是一时半刻的,接受无能。
聂谨言宫里时,因与她同属太后这边的,她没少接触,想想聂谨言那张板一块的肃然脸孔,谁能想到那床上,还有如此活跃的一面。
太后也没想到,这会是真的。不过,她是连唏嘘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觉得这件事的发生,充满无限的讽刺。
聂谨言这位晋安国宫内着名宦官,竟也能做出这般苟且之事来。听那眼线说,似乎还借用了什么工具似的,哎,她只觉得看错了聂谨言。
她为了拉拢聂谨言,明的暗的强的硬的软的甜的,威逼利诱,百般方法都用过,惟独没女色方面下过手。没想到聂谨言好的竟是这口,她只觉得大大地失策。
原还以为聂谨言和温小婉是表面功夫,不过是唬弄外面的,万没想到家是真做成了夫妻,好像过得还不错,相溶以沫。
若不是自己眼线亲自带回来的消息,自己如何也不会信的。
昨天上午那会儿,聂谨言和温小婉同时出现她面前,给她请安时的那份惺惺作态,她还未当真呢,如今……
太后觉得她有一段时间没有犯的眩晕症,要再次发作起来。
这病,她昨晚虽是装的,为了能名正言顺宣她的亲生儿子睿王龙麒进宫,但今晚她觉得她倒不用装了,眼前已经一阵阵地发黑了。
其实,这里不只有聂谨言的功劳,还有她的宝贝儿子睿王龙麒的功劳。
哎,儿子大了,不由她这个娘了。出了一趟远门,越来越不听话了。
太后抚着胸口一阵阵地气闷,偏偏这时田嬷嬷,又说一句让也觉得堵心的话。
“太后娘娘,老奴瞧着嘉妃的胎是越坐越稳了……”
当今圣上若有了皇子,且还是母亲高位份的皇子,对于太后心中所图谋的东西,就更加不利了。
皇上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宫中但凡有女给他怀了龙种,他第一件事一定是把这个女抬位,最低也会抬到嫔位,如嘉妃还有娴嫔,都是这么升上来的。
就是害怕这些女生了孩子之后,太后娘娘借口孩子母亲位份低,而把初生的孩子抱去还未有子的皇后身边抚养。
皇上防她这个嫡母,强于防虎狼。她若再不想出对策出招上去,她和她的亲生儿子,这辈子没有翻身之时了。
早知道会有如今这般艰难之地,她当初撇着扔了皇后身份的一身尊荣,也应该亲手掐死那时还年幼的皇上才是。
许久,厅堂内都没有一丝声响,田嬷嬷也意识到自己之前说的两句话,都没有说好,惹着太后更加不爽,果断地闭了嘴。
这时,皇太后薄氏反而从田嬷嬷那句话里,找到了一丝灵感,她笑得凉薄,“好,很好,哀家到是希望嘉妃这胎生得顺利,给皇上添一对皇子才好。”
落了她的面子无妨,反正她皇上面前,已然没有面子,主要是能落了某些的面子,才是皆大欢喜。
田嬷嬷愕然地看向皇太后薄氏,不可置信地道:“太后娘娘,皇后还……”
未等田嬷嬷说完,皇太后薄氏厉声打断了她,“别给哀家提那没有用的东西,哀家告诉过她多少次,让她想方设法地留资上,皇宫里的女,若没有皇宠,多高的位份也没有用,她若是留不资上,霸资后的位份,能压得住那起子妖妖娆娆的也行,看看她,她哪样做到了。只知道栖凤宫里伤春悲秋,栖凤宫里走出的皇后,没有她那么蠢笨的。”
皇太后薄氏对皇后小薄氏,可以说存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但对皇后小薄氏造成的这番局面,却又显而乐见。
皇后小薄氏是她嫡亲兄长的中年得女,是她的嫡亲侄女,这没有错。但侄女再亲,能亲得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只有皇后小薄氏,宫里过得不好,她那位爱子女如命的嫡亲兄长,才会帮着她,一起共谋大事的,否则,整个薄家也就只有她一个火烧屁股坐不住的。
嘉妃这胎生得顺利,对于皇后以及薄家来说,是绝对的压力——皇后无子又失皇宠,宠妃一胎双生两位皇子,这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啊。
皇太后薄氏心里,冷笑连连了,她到要看看她那位手握重权的好兄长,是何选择?
田嬷嬷摸不清楚皇太后薄氏的心思如何,只顺着皇太后薄氏的话说:“皇上已有好长一段日子没去栖凤宫了,皇后几番抱怨,也未见效。”
连着初一十五,这种必去中宫的祖制,皇上也用巧妙的方式避过,全都留宿菩蒂殿内,只说最近国内不太平,他愿于佛祖面前,为国为民多多祈福。
皇上这借口用得好,朝前博得一片赞美,那些大臣好像没长眼睛,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应到皇后宫里的日子,去佛前祈福,其它时日,可都是缠绵后宫,哪个妃子的宫殿,他都没少踏足。
只是这话,前朝的大臣哪里好提,谁又能逼着皇上去宠哪个不宠哪个吗?
抱怨若有用的话,后宫哪里来的那么成堆的怨妇,“这样也好,这到省着哀家总给她送粥去了。”
除了田嬷嬷这个皇太后薄氏身边最近的,没有知道皇太后薄氏,给皇后小薄氏送去的那个什么十全滋补粥里,含着一味绝对避孕、可至皇后小薄氏终身无子的药。
田嬷嬷曾经问过皇太后薄氏,为什么要给皇后小薄氏送这样的粥喝时,皇太后薄氏未加考虑半分地说道:“她若有了嫡子,是否还能帮着哀家,她若有了嫡子,哀家的兄长是否还能帮着哀家?”
与薄家来说,只要想薄家第一外戚的身份永远流传下去,不管谁当了皇上,中宫之位是他们薄家的就好,下一任传承里,含着他们薄家的血脉,才是最为关键的。
说起来,这第一外戚薄家,也是很有些趣闻的,比如薄家现今当家镇国公薄啸天,与比他小两岁的妹妹皇太后薄氏,某些方面,非常有兄妹缘,比如生孩子都很晚。
皇太后薄氏快至四十高龄,才有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睿王龙啸,而她兄长镇国公薄啸天能好一些,三十几岁才有嫡长子薄景云。
这种状况并不代表着镇国公薄啸天的播种能力不好,只不过是他的妻运相当不好。
娶现这个妻子,生嫡长子薄景云之前,他一共死过三位嫡妻。皆是朝中重臣之女,出身显赫的高门大族。
这三位嫡妻,有一位是未进门就死掉的,还有一位是嫁娶当天死掉的,以及一位刚嫁进去没过一个月就死掉的。
如此克妻运,间接导致了薄国公三十还未有嫡子,但他庶出的儿女那个时候,已有五六个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能因为一直死老婆,而不生儿育女啊,这对不住他们薄家的列祖列宗。
直到三十岁时,娶了如今这位八字生猛的嫡妻后,薄国公的生,才算正常起来。
薄国公娶的这第四位嫡妻,同样出身高门望族家,出嫁之前也曾因八字过硬,克死过三任丈夫,是晋安国有名的望门寡。先帝朝时的老国相眼光独到,给这两位保了媒。
成婚后,这位八字生猛的嫡妻,不但镇住了薄国公克妻的运势,还嫁给薄国后没两年后,一气猛生,生了三子两女,皇后小薄氏就是这位传奇女子所生的大女儿。
薄国公自己的女儿做了皇后,日后生出皇子,亲外孙当皇上不比亲外甥当皇上,更叫他顺心顺气、欢天喜地吗?
皇后小薄氏若有子,薄国公为什么还要帮着他妹妹谋反?他又不傻的。
皇太后薄氏,算计到这一点后,断然决定不能让皇后小薄氏有子的,同时,她又打定主意,叫她的宝贝儿子迎娶自己兄长薄国公的老来女,也就是来方十六岁,与皇后小薄氏一母同胞的妹妹薄彩婷。
这个计划很是周密无双,有助于她的宝贝儿子将来一登大统,谁知她的宝贝儿子临着关键时候,竟做出一件令她想骂娘的蠢事来。
——把那套明明应该是给薄彩婷准备的青丝软木镶玉宝的红妆全套盒,反送给了温婉郡主那个丧门星。
她……她简直快要……快要气死了。
一想到这件事,皇太后薄氏又得喝一口玫瑰花茶,才能把堵心头的气,顺当下去。
她现开始怀疑,这个从宫女身份踩着鞭炮窜上来的温婉郡主,是不是会什么媚术?
不说把聂谨言迷得忘了自己宦官的身份,陪她整日的胡闹,连着自己男女之事上,一向清冷的儿子,也中了套。这……这可不太好啊。
皇太后薄氏警觉起来,既然温婉郡主有媚之术,那这种女子,最好还是留宫里,想来皇上也是极喜的吧。
皇太后薄氏沉着的脸,慢慢收起,对着田嬷嬷说道:“传哀家懿旨,就说哀家念着温婉郡主与嘉妃姐妹情深,即日宣温婉郡主进宫,陪伴嘉妃安胎,直至嘉妃顺利生产。”
温婉郡主若是不靖王府了,想必聂谨言也不愿意再留下去吧。薄太后说完,慢慢地闭上了一双形状有些上挑的眼睛。
靖王府后院,分给温婉郡主的那间绣楼里,温小婉正坐内室的贵妃榻上,一遍又一遍地把睿王龙麒送来的红色请柬,高高抛起,稳稳接住。
对面坐着假装品茶的聂谨言,脸色苍白得一塌糊涂,嘴唇更是有些微微颤抖。一双眯着的狭长眼睛,绽出的凌利光线,若有切割技术,温小婉抛着玩的红色请柬,怕是已经被他分割成碎片了。
温小婉假装没看见,还自顾自地研究着那张请柬。
有钱真是烧包,做出来的请柬,都别具一格——红绒绸布印着雪白梅花,镶着金边不够,还右下角拉开的地方,缀了一枚红宝。拉开请柬,会有一股子梅香扑鼻而来。
不知这样的请柬做出一张,要费多大的功夫。统治阶级,真是太奢糜无度了。
温小婉一边腹诽诅咒着拿银子不当银子花的睿王龙麒,一边又很欣赏这张请柬的做工。想着要不要做永久收藏。过一段时间,拿出来欣赏一次,顺道气气聂谨言那只闷骚型醋缸,也是很不错的小情趣呢。
“相公,睿王府的梅花很好看吗?”
温小婉最后一次抛起接下后,总算开始对睿王龙麒说请她过府赏梅的主角梅花,有了兴趣。
聂谨言放下手里捏着的茶杯,淡淡道:“据听说已经全都死光了。”一旦温小婉决定要去,他会提前把‘听说’变成事实的。不信可以试试。
“死光了?”温小婉挑了挑眉,她知道那些梅花要是真死光了,也是聂谨言做的手脚,“相公,不喜欢梅花吗?”
自古寒梅傲骨,颇具君子风范的花,出身大儒出家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却听聂谨言毫不犹豫地回她,“不喜欢,全都死绝了才好,”聂谨言垂了长睫,闷声诅咒着。
温小婉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坏笑着开口,“是吗?家还想邀请去皇城外的寒山赏梅呢,听说那里的梅花是最好的。”语气里都是装出的失落。
“这样啊,寒山吗?”聂谨言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里的梅花定然还活着,若想去,们明早就去好了,免得它们活不了太久。”
字字掷地有声,绝不允许任何置疑,绣楼外墙角边的那处矮梅,生生感受到了强大怨气,北风中瑟瑟发抖。
温小婉,“……”
好吧,她必须得承认,聂谨言这有的时候太霸道了,但很神奇地是霸道得她竟然很喜欢,她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犯贱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