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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神陪小兰吃了砂锅豆腐,然后阿神回家开上了他的那辆捷豹小跑,一行人奔向南岭。
南岭说白了就是酒吧街,从晚上八点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人声鼎沸,此起彼伏。
“你为什么之前不直接开车出来?”我路上的时候问他。
阿神做了个装酷的表情,说:“以后这车只载我心爱的女人。”
我被吓了一跳,忙说:“这是要赶我下车呢?”
阿神和小兰对视了一眼,说:“男人除外。”
我们三个坐在南岭最出名的一家清吧——King里面,驻唱歌手还没来,时不时有人到舞台上捧起吉他弹唱一曲,我对阿神说你也唱一个呗,他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声称以后只为小兰一人歌唱。小兰挽着他的胳膊说你真浪漫。我受不了他俩这样,要了瓶黑方,边喝边说:“你这叫浪漫?你这是浪催的。”
阿神拿起黑发,给小兰和他都倒上一杯,然后共同举杯,对着我说:“希望你早日走出失恋的阴影。”
我拿起杯子和他俩碰了一下,“借你吉言吧。”
黑方被喝到八点半时宣告空瓶,小兰面不改色地问道:“今晚陪你,不醉不归。”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我要是还想喝,那就继续。我摆摆手,“你们两个二人世界吧,我还有事。”
阿神看了我一眼,怎么说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说道:“好,夜里你要是去我那儿就提前打电话。”
我嗯了声,和他们说了再见。
没错,我自然是打算去中心广场看小霁她们乐队的演出。能到中心广场这种地方,要不然是花巨额买通关系,要不然就是乐队真有实力。
我打车到了中心广场,一下车就看见了人山人海的壮观画面。我往里面挤了挤,前面还有四五排人的时候,我看清了站在乐队最中央的小霁。她/脱/了之前穿在外面的黑皮衣,里面是一件满是柳钉的朋克体恤,大波浪卷甩来甩去,嘴里唱的歌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我一句也听不懂,只觉得耳膜发震,头晕目眩。
缓了缓神后,我发现这只乐队都是女的,从吉他到贝斯,从鼓手到主唱,清一色的女生,看样子小霁说的特别,应该就是指她们乐队是只娘子军了吧。
朋克风的歌曲唱了两首,之后小霁和观众煽情了一会儿,不外乎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然后她披上一件长风衣,手握紧麦克架,再然后乐队的音乐响起,我整个人一下子就跟着沸腾起来。因为这首歌我真的超爱,阿神也超爱,从上学那会儿,我们去KTV就每次必唱。叫做——《夜空中最亮的星》。
让我更加意外的是,小霁唱的女声版,竟然别有一番味道,到最后,全场观众竟然都举起手机,打开手电软件发光摇摆,嘴里也不停地跟着她唱。
我不得不说,小霁她们的乐队唱Live,起码要甩出阿神他们乐队两条街去。不知小兰的加入,会不会让阿神的乐队好起来。
就在我庆幸自己来对了的时候,小霁又开始讲话了,我真是烦死她唱两首歌就要废话一会儿的习惯。待音乐再次响起时,却是很缓很缓的漫长前奏,然后鼓手和贝斯手竟然歇了,只有吉他手在跟着伴奏,小霁开口轻声唱道:“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全场的观众都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安静得就快要屏住了呼吸,我只能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和小霁演唱的声音。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事到如今,终于让自己属于我自己,只剩眼泪还骗不过自己……”
我听到周围有人小声地在进入副歌前开始跟着唱,然后又是几人,再然后几十人,再再然后是更多的人,当进入到副歌的时候,几乎是全场观众一起跟随小霁唱起了副歌——“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我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因为我已经忍不住哭了,我挤出人群,马不停蹄地跑远,身后是逐渐变小的歌声:“为什么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然后留下最痛的纪念品……”
我知道我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不然回忆会把我赶尽杀绝的。她的脸,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的身影,已经忽地占据了我的脑海。我不停地摇头,可是她就是再那里纹丝不动,仿佛是定格的画面,一动不动,不会离去。
我放弃了继续向前跑的念头,累了,也不愿再跑了,疯狗一样也不太雅观。我倒在身旁的一片草地上,望着星星眨眼的夜空,眼泪慢慢地收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也是来听小霁她们乐队Live的?咦?你……你不会哭了吧?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个来自十万个为什么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我顺着声源望过去,发现竟然是云娘。她身边似乎还站着一个鸭舌帽压得很低的单马尾女生。
“我可能快死了,你能拉我起来吗?”我说。
云娘伸手拉我起来,问道:“林羽,你怎么了?”
我眼一闭,又睁开,“我不知道,我就是特别的难受。可我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难受。”说完我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