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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直看着他。
执金吾轻声说道:“你从来就不在意身边的人叫什么吧。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你记得,我姓徐,徐长枫的侄子,西玄徐姓不屑的徐家,我叫徐宁。那日我转回宝元楼,不是对面小倌提醒,而是我半路想到西玄徐直说的怎会有错?你绝对没有错,那么必然是那个女人故意将我引开。徐直,这就是你不屑的徐家对你的态度,若然你能安然回西玄,请你,代我照顾我妻儿。”语毕,通道门口响起了足音。
他回头一看,是一身血衣的姜玖。
“走!”他大喝一声,持着血刀,冲上去格架住姜玖的快刀。
徐直动了动手指。
赵紫欢自车窗一看,大惊。“姜玖!他怎么……”
九行对着魏云卿大喊:“喂!快上来啊!”
魏云卿回过神,声音悦耳道:“请大姑娘先走吧。当年丽河大魏李荣治与贼人一战,西玄乌桐生功不可没,乌桐生与姜玖师出同门,如果姜姓没有没落,现在的姜玖早已得到西玄姜玖的名号,成为西玄的第一武士,执金吾万不是他对手。虽姜玖弃过我,但我……我们幼年曾有交情,彼此必是对方的后背,要是都撑不住了,就送对方最后一程,决不让他人动手。现在我得去送他最后一程。多谢大姑娘在最后送我一场学士梦,将来下了黄泉见了老父,终究不会太过丢脸。”他不疾不徐的对着马车作揖,转身朝打斗的两人走去。
徐直闭着眼,没有说话。
“云卿回来……你这是在找死!你哪次打赢过姜玖,都是姜玖让你的……”赵紫欢抱着徐直,眼底慢慢的露出戾气。“什么东西!周文晟也敢杀西玄的徐直!他们父子残尽了西玄贵族还不够,现在连西玄的根本都想动吗?作他周家的大梦!有赵家在,就有徐直!走9不走!全都要一起死吗!”
西玄人,就算是贱骨头,他会保住徐直,这就是西玄贵族绝不会透露给皇帝的共同秘密。
眼前的视野渐渐模糊不清,心里却还有个执念盘旋不去——解掉摄魂!解掉周文晟的摄魂!
杀了多少人都没有意义,只要周文晟的旨意在,就算周文晟被他一刀杀了,圣旨未收回,就只能照做。
侍卫军一波又一波涌上来,哪怕周文武曾紧紧缠住姜玖,但依旧让姜玖脱身了。
思及此,他心底一颤,几欲发狂,又不得不极力克制自己。再进一点m出去再进一点。当他终于扯到那动也不动的周文晟时,一个转身,拎着周文晟上的礼服,对着周遭的侍卫军喝道:“不准靠过来!”
他从未跟徐直说过,当他自摄魂中回神时,心头空荡荡的,仿佛刚经历一场无法承受的恐惧,好像在摄魂中失去什么却无力挽回,回神后见到活生生的徐直才能够填补那个血淋淋的心口。
……中途恢复神智,必须遭遇打从内心深处不必思考就拥有的恐惧?“周文晟!你皇位被周文武夺去了!”他对着周文晟怒声说道。
“周文晟!先皇从来就不是立你为太子!你一直在做着美梦!”
“周文晟!你根本就不是仁德之君,你只是个暴戾的君王,无人信服!你的本性终于露出来了!袁图神棍就只是诓你的!”他咬牙切齿,见周文晟毫无反应,骂道:“她是徐直!是是西玄徐直啊!你也敢追杀她!你想让如今的西玄毁于一旦吗?你想让西玄成为四国之末吗?徐达那废物会怎么想?你想现在就让大魏找借口出兵吗?”
周文晟涣散的眼瞳渐渐凝聚焦点,随即面皮一颤,仿佛受到巨大刺激,视线落在正前方,台下的巨熊不知为何倒在场里,他连个记忆都没有,紧跟着他看见一个血人站在他的面前,拎着他的衣服,披头散发,戴着面具……他目光落在血人右手上血淋淋的的大刀,心头咯噔一声。
“……阿武……”他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指,思索着要如何全身而退,但他思绪突地一顿,怎么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疼痛之感?周文武不是来杀他的?等一下……“什么大魏找借口?徐直?”他回头一看,所以的西玄士兵皆已出刀,死伤不少,贵族与命官皆跪伏在外围。
那些侍卫军谁杀的?周文武?怎么不杀他?一刀杀了他,不就可以直接坐上他位置了?
“清醒了?下令!”周文武咬牙道:“快收回成命!徐直遭你追杀,命在旦夕!”
周文晟脸色一变,转头问着官员:“当真如此?”
官员一脸疑惑,仍答:“陛下先前确实下令杀徐直。”
“没有人阻止吗?”他大怒。
官员泰然自然道:“君令难违,臣等只听君令,尽力堵杀徐直,只是此人危机陛下,臣等不放心,只得留下护君为上。”
跪伏在地的官员与贵族个个往这名官员看去。喔,原来是朝中最能言善道的那个。万幸有他,刚才他们真的全都在堵杀徐直,他们这样说服着自己。
周文晟不知该气还是该喜这些人的忠心。他压下火气,命令道:“撤!全撤!谁敢杀徐直,朕就取他项上人头……徐直呢?还躲在场里吗?叫他别怕,快出来!”
那官员叹道:“徐直侥幸,出了赛场。她一处赛场,君令必传至廷尉府,想来铁面无私的廷尉如今正大搜城中。”
周文晟浑身一颤,第一次语气出现颤抖:“快……快!去阻止廷尉!”他与先皇处心积虑在廷尉与徐直大造鸿沟,不是让徐直这样白死的!徐直可死,死在她病下,但绝不是这样被他活活害死,他与先皇皆喜欢徐直替西玄带来荣耀,但也要局限住她的影响力。
他早就看中廷尉,特意在先皇时期就提拔他,让他一路升至廷尉,此人个性公正公平,从不徇私,只忠于他……一抹暗沉的赤色自他身边掠过,直冲阶下通往赛场。周文晟撑开双手,看着毫发无伤的自己,又抬眼深深的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开口:“让他过。”
赵紫欢隐隐觉得哪里不妥。
他直瞄着白华怀里的徐直。徐直背上的伤势被简略的包裹过了,但到底是女人太弱还是徐直过弱,他还以为徐直在床上身经百战,至少该有那么点体力吧……每次马车颠一下,徐直便用力掐进他的臂膀,痛得他差点拂袖,但她自己却仿若未觉。
那个南临身边人抱着徐直的动作也奇怪,不护着她的背,却是以护住徐直的头部为先,她的眼里充满恐惧跟迷茫,“没事的,没事的……”再一次颤动后,九行终于注意到赵紫欢脸上的痛色,他轻轻移过徐直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臂上。“大姑娘,痛就抓我吧。”
“……阿玖?”
“是,我是阿玖。”
“阿武呢?”
“周公子随后就到,大姑娘有事要吩咐,跟我说也行。”
徐直半垂着眼,嗯了一声。“有事找他,见了他再说就是。”
九行眉眼一跳,见了他……还能见吗?
外头驾的一声,马车蓦地停住。
赵紫欢骂道:“谁让你停的……”
“爷儿,有军马守在城门口。”车夫低声道。
白华往车窗外瞥去,果然大批军马在前头,她不小心对上一人的视线,心一跳,连忙缩回了。
九行一脸疑问的看着她。“怎?”
“廷尉……好像看见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九行一抖。“不怕,我、我有法子。白华,你肯不肯跟我走?我们、我们下车冲过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到时请赵公子……”
赵紫欢瞠目。
“有刀吗?赵公子。”九行问他。
赵紫欢脸色黑了,看着眼前两人视死如归的表情。
徐直终于抬起眼,美眸里的白色部分全是血红,赵紫欢头皮发麻,那种不妥的感觉简直不肯走了,他想徐直是不是哪儿也受伤没被发觉……就听得她道,“等到陛下清醒时,必会后悔今日作为。到时我若不在,趁机跟他讨个情,就说同墨本该跟再临共葬,但她伺候我多年,我舍不得她,乌家已无后人,请允许她入正在建造的墓里,生生世世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