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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尘埃似乎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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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颐雅自己屋里捂着脸嘤嘤嘤嘤嘤的哭,花姨娘一边叹气一边劝,嘴里间杂着骂两句天杀的老不死,陈颐雅哭半晌,才十分委屈的说了一句:“姨娘做什么要到处说,如今这样儿……叫怎么出去见……呜呜呜。”

花姨娘又骂了七八句‘天煞雷劈的老不死’,一边赔着笑说:“姨娘不过因实欢喜了,才说一说的,也不过这后头院子里,外头的,哪怕是表舅舅呢,也一句没说,还嘱咐哥哥也不能外头提一句,哪承想这老不死的,竟就这样不要脸面,竟跑到外头混说去呢。”

说着也是抹眼泪。

看着陈颐雅哭的那样儿,自己呆坐了半晌,又劝道:“好孩子,别委屈了,明白都知道是受了委屈,谁笑话?若是那等不明白的,都不必理她就是了。且如今细想想,那魏国公家也不是什么好家,媳妇还没过门,侍妾先生下孩子了,谁家有这样的规矩?这样的家,不去才是福气呢。”

陈颐雅接着哭,不接话。

花姨娘再三劝道:“好孩子,也别怕,回头就吩咐哥哥,怎么也要给寻家更好的,咱们到时候悄悄儿的,再不给那老虔婆知道。”

陈颐雅哭道:“好?好什么好,外头就那些家,谁家不知道这事儿呢,有个这样的老太太,谁家还敢上门来?别说好的,就是那差些的家,也自是有多远躲多远,呜呜呜,还嫁什么,索性一绞子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倒还干净些儿。”

这话可把花姨娘吓的了不得,一叠声的吩咐丫头,把剪子刀子都收拾远些,一边哭道:“好孩子,这一辈子就和哥哥两个,一辈子的指望都们两个上头,若是有个好歹,姨娘也不用活着了,索性随去也就是了,可万不能这样想啊。”

啰啰嗦嗦哭了半晌,又说:“要说家,也不是没有,哥哥跟说,上回来提的那个申家,倒并没有说什么,趁着夫还没来得及回绝,跟他们家说倒也是名正言顺的。”

说着花姨娘小心的看一看陈颐雅的脸色,只是她捂着脸哭,完全看不到,花姨娘抚着她的肩劝道:“那家虽说门第差了一点,倒是夫挑中的,只怕多少有些好处,就是哥哥也说,那家的哥儿物齐整,又肯上进,想必是不差的,再说了,他家门第差些,自是要把供起来敬,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好。”

虽说花姨娘做梦都想要女儿嫁入高门去,可此时此情却也让她不得不退一步了,女就是名声要紧,如今外头这样的风声,且不说找得到找不到,就算运道极好再找了一家高门,女儿嫁进去,那样高门的婆婆跟前,如何抬得起头来做?倒不如就如鸿哥儿说的,就嫁申家,门第低些,轮不到他们看不起陈颐雅,倒好些儿。

是以花姨娘忍着肝疼也不得不这样劝陈颐雅。

陈颐雅哭道:“姨娘说的倒是轻巧,原本母亲嫂嫂说挑了申家,姨娘死活不依,逼着另选了这一家,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倒又要回头去找申家,越发丢了,且本来就不干母亲和嫂嫂的事,母亲嫂嫂如何肯依,谁不要面子呢?姨娘与平日里也并没有母亲跟前如何奉承,到这时候,却要母亲为着去求,母亲如何肯?只怕宁愿不嫁,也不肯去低声下气丢这样的面子的!嘤嘤嘤,还不如一头碰死好了!”

花姨娘站起来道:“二小姐说哪里话来,她是嫡母,二小姐的亲事自然该她来做主,凭什么不管,便是该求了,也只得她去求去的。大不了下个气,舍了这张老脸,跪着求一求她,也就是了,连今儿气倒太夫这事,也去认个罚,给她做足了面子,她如何不肯?要真不肯就跪她院子里头不起来,哭给众看看,她那样好面子要名声,自然也就依了。”

说着,花姨娘跺跺脚,一副豁出去的光棍样儿:“锦兰,进来服侍小姐净面,劝着二小姐别哭了,当心眼睛不好,姨娘这就找夫去,只管放心吧。”

说着一阵风似的走了。

锦兰端着水盆进来,张望了一下,忙绞帕子给陈颐雅擦脸,劝道:“小姐别哭了,好歹姨娘也是疼小姐的,如今虽说外头丢一回脸面,这事儿到底顺顺当当的就成了,岂不是好?”

陈颐雅怔了半晌才说:“姨娘自然不是不疼,只不过她觉得嫁了那些家才是对好,哪里不明白,也并没有怪她。如今这事是只有高兴的,外头丢一回脸面,换的家里头和顺起来,姨娘也不至于与母亲嫂嫂闹一场,这样好事,别说丢一回脸,便是十回,也是情愿的。到今儿才明白,到底是一家子,自己家的,就算得罪过,吵过闹过,也总是盼着好的,别的,就算没得罪过她,什么时候要给个一刀一剑,竟也是有的。”

锦兰听不大懂,只知道这是说夫少夫,哪里敢接话,只是赔笑,伺候着陈颐雅净了手脸,又重新梳了头发,擦了脂膏,又忙着去厨房要汤要点心给二小姐吃。

第二日,整个武安侯府都知道了,太夫害了二小姐的好事,花姨娘不敢对太夫怎么样,拿了太夫跟前伺候的谢妈妈出气,打骂了一顿,把太夫气的不好了,送了回陈三爷府去。侯爷陈熙华回来知道了,气的了不得,训斥了一顿,命花姨娘到祠堂里跪了一夜,又叫回去清泉馆静思,一时半刻不许出来。

府里的几乎都听花姨娘炫耀过二小姐的亲事,此时知道是搅黄了,也没敢再提这事,二小姐狠哭了两场,成日里恹恹的,也不大出院子门了,只躲屋里绣花。

到得十月二十的时候,是个吉日,也是个大晴天,一大早,一等虎威将军的正室夫申夫就带着管家媳妇等上门来,备了八色礼盒,来求二小姐陈颐雅的庚帖。

花姨娘清泉馆听说,先是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总算好了。’念完了不由的又哭了一场,又骂了一顿天打雷劈的老不死才罢了。

而太夫这个时候,已经能下地走了,当初因谢妈妈被带走,太夫怒气冲冲的赶到武安侯府去发威,一两个时辰就被陈家抬了回来,昏迷不醒。

陈三婶娘吓了一跳,陈夫说,因谢妈妈言语不恭敬,太夫被气着了,这才晕过去的,所以她亲自把送回来。

陈三婶娘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信这个说法,可是陈夫是大金主,今儿才把领银子的帖子打回来,太夫如今又昏迷着,陈三婶娘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便是真有什么,太夫醒了自然会去做,自己是弟媳妇,又仰仗家手指缝里漏出钱来,于情于理都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陈三婶娘自然只是陪着笑脸,叫把太夫抬进去了事。

随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妈妈,陈三婶娘竟然没见过,陈夫道:“因谢妈妈服侍不好太夫,反倒气倒了她老家,自然是不能再她老家身边服侍的了,这一位原是当初跟着大姑奶奶嫁到南京去的陪房崔家的姑娘,伺候过大姑奶奶,又伺候过大姑奶奶的大小姐,如今她儿子出息了,回了帝都,大姑奶奶便赏了她恩典,许她回府里来伺候,想着,正巧太夫身边缺了个妈妈,崔妈妈是府里老儿了,只怕更妥当老成些,便拨了过来特伺候太夫。”

大姑奶奶!

陈三婶娘从来没见过,却听说过这位姑奶奶,武安侯府的嫡长女,当初就是嫁到南京曾家去的,正是陈夫娘家的婶娘。

虽没见过,但这位大姑奶奶的名声事迹却是听说过的,那可是不好惹的主儿,她又是长姐,便是老侯爷世,也要给她体面的。

如此看来,陈夫哪里是派了个妈妈来伺候,竟是派了位祖宗呢。

陈三婶娘心里只这样想,面上也只得笑着应了。

太夫这次气的狠了,醒了来就有些不对,半边脸都是歪的,说话的时候含含糊糊,嘴角不断有口诞流出来,半边身子也是木的,手脚都不能动。

太夫床上发了许久的火,又含含糊糊的要叫陈熙华到跟前来,要处置花姨娘,只是说不清楚,众听了许久,才依稀听到侯爷、儿媳妇、花姨娘等等几个词儿,具体说了什么,别说是真没听清楚,便是假没听清楚那也是没听清楚。

崔妈妈利落的给她擦着口诞,倒似乎听清楚了似的,笑道:“是,是,太夫说的是,虽说是谢妈妈不好,气着了太夫,到底谢妈妈也是太夫的管事妈妈,要打要罚也要由太夫或是夫来,断没有一个姨娘出头的道理,侯爷已经处置了,狠训了花姨娘一顿,又打发她去跪祠堂,因怕太夫看着她生气,越发不好了,便没叫她过来磕头请罪,只关她的院子里思过,不许出来。那谢妈妈再三的不会服侍,还害得太夫这样儿,可了不得,把夫气的那样儿,说原本就因太夫慈悲,饶了她一回,这回可再饶不得了,夫便做了主,叫了牙子来,把她给远远的发卖了。”

太夫又急又气,既不能比划又不能说话,醒了才不到半个时辰,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陈三爷府里顿时又乱着请了大夫来看。

陈夫三天一次过来侍疾,其实也不过是太夫房里的正房里坐着,听听崔妈妈回她那千篇一律的话:太夫好些了,吃的多些了,睡也能睡一夜了。

听完了,陈夫满意的点点头,嘱咐要好生伺候着,便坐车回去了。

郑明珠托怀孕的福,一句怀相不好,要多养着,总共就只来了两回,越发离的远远的,怕过了病气。

这都过了两个月了,太夫天天药汤不断,诊脉扎针,这才总算能叫扶着下地来走几步了,连说话也说的清楚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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