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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青发丝垂落谢岙脸侧,隔离一方狭小空间,惊魂绝色覆盖了谢岙满眼,然而那双金眸却是剥离一切柔软之色。
不妙……貌似非常不妙,
想到之前把这只青龙惹毛了,谢岙如今身处龙爪之下,浑身毛孔惊惧急缩,张口便要抢夺先机。
“放……唔,”
强悍有力的手指紧紧掐着谢岙下巴,谢岙嘴巴张开便再也合拢不回去,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哼……”
戎睚居高临下,看到少年湿润红唇艰难半张,越发低下头颅,几乎含着那萦绕而出的气息低语,一字字冰冷残酷。
“不过是纯阳之体,当真以为本大爷不会杀了?”
掐着下巴的手指长若修筼,指尖几乎扣进了少年睁大的眼眶。
“与其把让给那乳臭味干的白泽,不如让本大爷亲手折断的骨头,再也跑不出本大爷的地盘,割破的喉咙,再也说不出惹怒本大爷的话——”
繁茂树梢中,近咫尺的金眸落着幽幽光影,溢满躁动欲喷的暴戾。
谢岙只觉扣着自己下巴的手渐渐收紧,似乎下一瞬就会捏碎下颌骨,本能惊慌挣扎起来,背后色空棒撞上树干,几乎咯入骨头里去。
“还妄想挣扎?”戎睚勾唇冷笑一声,想到这之前躲那灵兽青年衣袖之后,给与对方满满的信赖,眼前顿时蔓延一片残虐之色,炽热气息吞吐少年唇边,“放心……本大爷会把从头吃起,丝毫不会浪费……”
钳着下巴的手指滑到少年细瘦脖颈,勾着衣领瞬间撕裂了外衫,獠牙倾覆咬住露出的脖颈——
“呜……!”
谢岙眼前一黑,一瞬间似乎听见了脖颈脆骨断裂的声音。
“戎……睚……”
一开一合的嘴巴吐出酸涩干哑的轻语,灌着空气模糊不清,然而却顺着形青龙的耳朵,狠狠撞入了脑中。
一瞬间,宛如困束意识最深处某物的层层锁链剧烈一震,崩断了大半,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即将迫不及待疯狂冲涌而出——
戎睚一愣,停下动作。
这是……什么?
胸口心跳快得惊,戎睚皱了皱眉,抬手堵住少年刚才发出声音的嘴巴,指尖似乎触上了一片异常光软之物,手指忽然一烫。
一串热液滑落少年的眼眶,积攒指缝与脸颊之间。
形青龙一对金眸骤然收缩,猛然收回手指,呆呆怔怔,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哭、哭什么!本大爷不过是吓吓,又不是真的要吃!”
凶悍手指胡乱抹去那串泪痕,却把少年眼眶弄得越发通红,衬着下巴上青紫的掐痕,凌乱额发,好不可怜。
“本、本大爷保证不会折断骨头,不会让说不出话,也不会杀了那白泽,这样总可以了…….不许哭!”
谢岙一串泪珠子不停落下,两眼红通通,内心无限咆哮。
……混蛋,这怎么可能忍得住!眼睛刚才被手指头戳进来了有没有!现还有残留的触觉!
早知道刚才应该下狠手把那两只妖怪打晕拖进院子里去,而不是不小心跟了上去出了禁制被这只青龙捉住又咬又戳的!
谢岙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凉风就灌入受伤的喉咙,顿时一阵猛咳。
一只炙热手掌托起谢岙后脑勺,青龙大爷一阵手忙脚乱把谢岙扶起,轻拍没几两肉的后背。
“真是……本大爷不过是吓唬一二……”
形青龙嘴里嘟囔几句,低下头颅,俯身舔上少年的脖颈。
炙热的舌头顺着青紫痕迹向上,舔过脸颊湿液,一路来到通红湿润的眼眶,无比细致的洗刷睫毛,宛如最为耐心的安抚。
感觉到怀中之靠着树干的身体微微一颤,形青龙只觉心头某处蓦地柔软,莫名酸涩的不知所措,好似要紧紧贴着,浑然舔了一通才能缓解一二。
“放心……以后不会再这般欺负……”
谢岙正被舔得眼前一团乱毛,视线模糊,忽然听到这句保证,心头登时大喜。
不过下一句紧随而来——
“凡就是这般脆弱……”
脆弱?!
可恶,自己已经算是非常耐咬(?)的品种(?)了!
这边谢岙两眼瞪得一片水亮光泽,那边戎睚亲了亲谢岙的眼角后,袖中掏来掏去,翻翻捡捡,好半天才摸出了一颗药丸,捏碎后厚厚涂抹谢岙脖颈和下巴上。
“嘶……”谢岙登时被刺激味道熏得身形一晃,便向一旁栽倒。
戎睚眼疾手快,揽着谢岙身形一转,便成了自己倚着树干,让谢岙坐于怀中的姿势。
调整好最舒服的姿势后,戎睚大爷低头一瞅,怀中之竟熏晕了过去。
“啧……这药性对凡太强……还是明日去那曲鳝仙之洞一趟……取些温和的丹药……随身备上几颗……”
蓊郁随风簌簌响动,随着青龙大爷絮絮叨叨的话语,怀中少年渐渐响起、隐约可闻的呼噜声,妖月渐浓——
禁制之下,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
戎睚大爷打着哈欠醒来,望着不远处已然乱成一团的院落——只见一道白影回到院中,呆了不到片刻又急匆匆出去,顿时勾唇嗤笑一声。
“唔……”
爬卧身上的少年动了动,打了个喷嚏后,一条胳膊软软搭了形青龙紧韧腰侧,好似无意识环抱一般。
形青龙脸皮莫名一热,含糊低语,“哼……看来对这等弱小凡不能太凶,才会引得这般主动靠近……”
一只热掌抚上少年后脑勺,穿过发根,尽享软茸触感。
昨夜虽没有吸阳气,青龙大爷此时却觉得十分满足,连带着心情也难得极好,是以当树下出现不断徘徊的幽貘族公主时,便弹手张开了禁制让她进来。
“何事?”
清晨方醒的沙哑之声用秘音之术单独传入蒲如嬛耳中。
“无甚大事……”蒲如嬛抬眸一笑,软袖下的手掐着树下发现的丹绳发带,望着一头苍青发丝慵懒披散的青龙,朱唇慢启,“落伽山以北又有一秘境开启,乃是上古残留之所,想此呆了两日应是无聊,可有兴趣过去一探?”
“不去,本大爷此已经找到了有趣的东西。”倚树干上的青龙挑挑眉,一双金眸盛着日出薄云异彩,熠熠夺目。
“可是……”蒲如嬛视线寸寸移至形青龙怀中,停滞那依旧酣睡之身上,“曾答应,欠一命来日必报,这上古秘境不同其他,于而言极是凶险,可否护入那秘境中?”
戎睚正要回答,忽觉腰侧的胳膊动了动,低头一看,果真是谢岙醒来了。
其实蒲如嬛也用了秘音之术,不过谢岙睡得正迷迷瞪瞪,本能觉察到不善视线,很快警觉醒来,瞅瞅眼前,望望树下,顿时浑身僵硬。
这、这是他娘的什么情况?
……等等!昨晚这青龙好像用了什么药把自己放倒,莫非就是为了此刻与这终于乌龟看绿豆看上眼的公主分食?!
谢岙浑身寒毛激竖雄起,足下一弹便要跳起,不过下一刻衣领就被一只龙爪成功捕捉,重新按压形青龙的双臂之中。
“啧……”戎睚大爷心情开始恶劣,瞥去树下的目光夹冰带雪,“本大爷虽说偿一命,却没说要事事配合,那上古秘境要去便去,若是害怕就等爷爷有空再说!”
蒲如嬛闻言,忽而一笑,娇容越显艳丽逼,“方才所说的有趣之物,可是指这凡少年?以为他是纯阳之体,所以如此媳?”
一双灵眸扫过谢岙,似嘲似讥,眼神轻蔑。
“不过……可知他压根不是纯阳之,归根结底,不过是个雕刻精细的木俑而已,不知放了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才会这般自如行动。”
谢岙猛然一震,两眼紧紧盯着树下笑得无比浓媚欢畅的女子。
这幽貘公主怎会知道——
“别以为用这般可笑之话就能糊弄本大爷,”戎睚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区区一个木俑,受他操控而行,怎会有寻常之灵活?”
“若是不信……”蒲如嬛眸中水光一转,“若不信便杀了他,待他三神离体,定会显出木头的原形。”
戎睚眉头一蹙,低头看了眼谢岙。
谢岙本就悚然大惊,如今被这么一看,更是心悸惊惧,遍体冻骨冰凉。
这、这他姥姥的是什么馊主意!
谢岙本能动了动喉咙,想要利用锁妖环之力趁机逃脱,然而一对上那双紧盯的金眸,便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如果不是出其不意的言束命令,就会被戎睚轻易化解,若是刚好戳中怒点还会被卸下巴……
想到昨夜经历,谢岙两眼惊急交错,逐渐泛红。
形青龙眉头皱的越发深陷。
“若是懒得动手,便为代劳如何,把他三神打出肉身如何?”
随着女子软言巧笑之声,一根滚火的鞭子霎时凌厉抽上树梢。
那鞭子可长可短,随心而动,火焰灼烧之气惊,竟含三炁之威,转眼间化作百端之火,方圆三丈之内满眼通红覆盖,天地千方共黑,鞭子转瞬便要精准无比舔上谢岙。
谢岙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猛然拎着衣领一转避过攻击,旋身下树,再次定眼时,只见身前形青龙徒手捉尊鞭,掌心浓郁妖力包裹,反手厉煞一甩,那鞭子另一端便紧紧缠上了蒲如嬛。
“驱神鞭……”戎睚脸上已然怒气横生,看似不紧不慢握着鞭稍,攥着的力道却几欲捏碎这仙灵法器,“既然这般喜欢这鞭子,爷爷就让好好尝尝——!”
沉厚妖力化作一阵狂风,卷着鞭稍一同脱离手掌,瞬间淹没了蒲如嬛。一时间只见厉风大作,驱神鞭自发而动,鞭声不断,烈火卷缠,女子尖叫之声磨皮刺耳,妖力驱动鞭火之团从树东滚到树西,从树西滚到树东,看的谢岙心惊肉跳。
不多时,一缕女子灵神脱离肉身而出,戎睚这才虚空收回妖力,伸手一挽重新拽住了鞭子,捆上幽貘公主的灵神。
“……还欠一命……”蒲如嬛灵神匍匐地,若游丝飘忽。
“哼……正因为欠一命,所以这次饶不死,”戎睚金眸冰冷俯视,“下次再敢动爷爷的东西,惹爷爷的,便把另外二神七魄悉数抽散!”
蒲如嬛灵神一抖,似是知道怕了,垂首看着地面。
见这幽貘公主不敢再多言,戎睚甩手送鞭,把她灵神甩入肉身之中。
蒲如嬛身体滚了几滚,衣衫沾尽了泥土,方才晃悠悠站起来。
抬首,面色潮红,香腮含春;
张眼,眸若潮水,眼梢亢奋;
启唇,艳光靡色,湿濡泛滥——
“其实奴家并没有想把他怎样……不过若非如此,又怎会这般激烈抽了奴家一顿——”蒲如嬛呼吸粗重,猛然扑身欲磨蹭戎睚大腿,“啊啊……为何不多抽奴家一些……”
“滚!”戎睚脑门青筋咯嘣断裂,一脚踹开幽貘公主,带着谢岙纵风急速离开。
几瞬息之后,便来到了暂居的院落,一轮禁制铮铮覆盖。
戎睚拎着谢岙丢床铺上,看见这半张着嘴似魂魄出窍的表情,顺手抬起没合拢的下巴,垂眸仔细打量,只见细嫩皮肤上残留着斑点青紫指痕,比之昨夜反而越发明显。
“…那丹药果然仅治内伤,不愈皮肉,”戎睚眉毛皱一起,想到曲鳝仙府距离此处不远,便道,“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老实呆这里,不许出了这禁制,否则折断的——”
‘本大爷保证不会折断骨头,不会再欺负……’
忽然想到昨夜说过的话,青龙大爷噎了噎,郁闷了半晌,顺手扯下床幔绑了谢岙的脚脖子,凝了妖力让其变得坚韧难断,却又柔软无比,方才放心走出屋子。
末了,还不忘回头瞅瞅床角少年。
“放心,若是乖乖此,本大爷回来自会给带些好东西!”
谢岙哪会不听,忙点头满口答应,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形青龙,方才长吁口气。
啧啧啧,一醒来就是这般接二连三的事情,这一大早的未免也太刺激了些!
谢岙瞪着脚脖子上缠绕的床幔,挠挠头,从袖中摸出白衍给的符纸,嚼吧嚼吧塞进嘴里,呼了一口黑金之气吐脚上。
下一瞬,便见脚脖子瘦了许多,猛一看极为诡异,谢岙忙把脚从床幔圈绕中解脱,待到双脚落地,脚骨已经恢复了如常形状。
唔,不愧是白七少主亲手制作,这缩骨符效果非常不错!
想到自己昨晚一夜未归,贴心(暖被)窝的耳包说不定急得掉毛,那负责任的白七少主也说不定忙着妖窝里寻,谢岙抬脚就往门外走。
忽然,看到院子外一道影。
谢岙立刻转头盯着旁边一丛妖花,好似出了屋子不过是想散散步、研究研究院中的花花草草。
“榭公子不必装了,他的禁制一贯如此,可以看到外面的光景,也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蒲如嬛站禁制外,幽幽盯着谢岙,“来此,是有关他的记忆一事,想告知榭公子。”
谢岙脚下顿了顿,扭头笑笑,“公主大明明瞧不起凡,却忽然称呼为公子,这般突然转变让如何相信?”
一定是为刚才报仇来的!
这蒲如嬛虽然舍不得报复青龙,但绝对不会舍不得动他的零食!
谢岙说罢,打定主意往屋子里走。
“可以不相信……但是就站那里,听说几句话可好?”蒲如嬛轻声曼语,灵眸转动丝丝波光,犹如野魂丛生之地中引路的唯一孤灯。
谢岙还未来得及移开视线,便被那双眼睛吸引,一动不动站了原地。
“对……很好……”蒲如嬛红唇娇翘,“就这样……把本座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住——”
……
戎睚急匆匆回来的时候,谢岙正坐床边上,仔细擦着手中色空棒,脚上仍然套着暖黄色的床幔。
见谢岙这般听话,青龙大爷十分满意,挥手弄断了床幔,捉小鸡般把谢岙又转移到了临窗矮榻上,从袖中掏出一盒药膏。
那药膏玉盒只有二分之一手掌大,盒盖上却雕着九曜星官,极是精致玲珑;盒盖一开,异香扑鼻,似优钵花香,微苦犹醇,清凉入心。
“嘶……这药好生媳……”谢岙忍不住又嗅了嗅味道。
“对那曲鳝老儿来说,是挺媳,一共给了爷爷不过两盒,还说什么本大爷之前已经抢了他诸多丹药的奇怪话,”戎睚抬起谢岙下巴,手指沾着膏药仔细涂抹,“真是一派胡言,能让本大爷受伤的存本就极少,何况他言及的丹药都不过是些温和灵药,对本大爷来说挠痒痒都不够——”
脖颈上游移的指尖细致入微,微凉的药膏被耐心揉开,凉意层层融化渗入皮肤,偏偏逗留其上的指腹炽热无比,两相对比之下触觉越发敏感,谢岙脖颈上不由泛着细密的鸡皮疙瘩,向后闪了闪欲避开。
“还是来……”
“啧…不要乱动,很快就好——”戎睚一手托着谢岙后脖颈,止左退的姿势,待到手指涂抹到脖子中间的一处,看到几乎接近那细许咙上的两颗牙印,怔了一瞬,倏地松开了手,脸色瞬间涨了一大片。
“、这呆子不要误会!本大爷昨夜咬没有其他意思,只、只是为了…..”
“知道,以前也咬过这里,”谢岙万分理解点点头,神色颇为委屈,“不过以前咬的轻多了,皮都没有咬破——”
“以前?”形青龙瞪眼,“没有破皮?”
既然不是为了咬断喉咙,那便是为了——
求……求求欢?!
对这种豆芽菜的凡(男)?!
难、难道他堂堂青龙那寥寥几个月竟然就变成了——
形青龙气涌胸间,力荡百骸,一手狠狠揉着额角,身形萎靡晃了晃。
“嗯,只有一次而已……”谢岙揉着脖子,想起过去种种,不由抬头望着面色诡异纠结的青龙。
或许是见到方才他百般护食,或许是见到这罕见灵药被特意寻来,谢岙心中勇气再次攀升,咬了咬牙,试探迈出一步。
“戎睚……”
那声音有些犹豫,却率直滚入了形青龙耳中,心防最为动摇之时,利落劈开了如泥沼般浑噩包裹的外壳。
遮掩面容的修长手指之下,一双金眸刹那翻涌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