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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瞪圆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初雪。
“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初雪好笑的问:“赵子钏有那么可怕吗?你刚刚看着他背影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见鬼的样子。”
“郡主。”小一可怜兮兮地望着初雪。“你不要害奴婢好不好,侧世子是好人,不是鬼。”
嫡世子才是鬼,总是喜欢对丫头动手动脚,坏透了,小一在心里补上这一句。
“他是不是好人,因人而定。”初雪想起在前厅,赵子钏出现的时候,赵王妃和赵子敬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莞尔一笑。
“郡主,你笑什么?”小一凑到初雪面前,满眼好奇的看着她,初雪屈指在小一额头闪上敲了一记。“别想给我转移话题,说,你知道侧世子多少事情。”
“痛呀,郡主。”小一呼痛,手捂住被敲的额头,脸鼓的像包子似得。
“知道痛,还不从实招来。”看着小一可笑的动作,初雪很难板起脸,这丫头有时候和软玉差不多,单纯的可以,有时候又很机灵。
“奴婢哪儿知道什么呀!”小一退开身体,避免再遭到郡主的毒手。“奴婢不是王府里土生土长的丫头,而是宁娘娘买回来的,进府的时候,侧世子已经离开赵王府,每年快过年的时候回来一次。他好像很忙,回来后几乎见不到他的人,王爷和王妃也不待见他,对他不闻不问,他也对人也很冷漠,不过,他每年回来,都会来看宁娘娘和郡主,还会带东西,过年也是跟宁娘娘和郡主一起过。”
听了小一的话,初雪才知道,从前的宁侧妃跟赵初雪,在赵王府过的有多艰难,赵子钏身为侧世子,想帮也力不从心。难怪赵初雪要死心塌地的攀附着梁亦珉,因为有梁亦珉和德妃在,王妃即使再恨宜雪阁的人,也不能真的下狠手,怎么也要给德妃和三皇子一些薄面。
她越来越觉得,赵初雪对梁亦珉的爱,没有那么纯粹,很可能是被王妃和赵凝雪欺压的太久,把梁亦珉当成脱离苦海的跳板,竭尽所能的帮他谋划帝位,梁亦珉当上皇帝,她就算不能当皇后,起码也是个贵妃。
从刺杀太子的事件里,足以证明赵初雪的智商不低,即使是个小小的妃子,以她的本事早晚踢了皇后,自己母仪天下。
自己是唯一的变数,半年前那场灵魂交错,改写了多少人的命运,尤未可知。
小一有句话让初雪特别注意到,那就是,赵子钏对所有人都很冷漠,唯独对她与宁侧妃不一样,为什么?
因为三人同病相怜吗?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不够全面。
赵子钏是敌是友,她一定要弄清楚,不光是为了自己今后行事,也为死去的宁侧妃,小一不能给自己想要的答案,初雪想起一个人,那人神通广大,一定能给她想要的答案。
福寿阁。
偌大的正厅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人。
赵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一双浑浊的眼眸,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年轻人,一身紫衣看似清淡,清淡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光华,俊美的容貌,与眉宇中间的红色朱砂痣相辅相成,直教人看得忘了呼吸。
女子眉间有朱砂痣不多见,男子更是少之又少。
女子有朱砂痣是美,男子有朱砂痣则会被人认为,此人过于阴柔,缺少男子气概,还可能招来祸端。
当初就是见了他的容貌,她断定他日后不会有大的出息,还可能给王府招祸,在他母亲去世后,明知儿子和张氏不待见他,错待他,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儿子把她发配到北疆那贫瘠之地,也没阻止。
谁能想到,几年后,他再次站到她面前,她几乎认不出他来。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子,而是镇守一方边疆的将军,一身凌然正气,不见半点阴柔。
此时,赵老夫人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老夫人,我刚才说的事情,你同意与否,还请给一个答复。”赵子钏平静地看着赵老夫人,眼里没有对长辈的敬畏,有的只是冷漠。
“钏儿。”赵老夫人包容的一笑,柔声问道:“我是你祖母,你叫我老夫人,不觉得太过于生疏了吗?”
“人与人相处,就像在照镜子,你怎么对别人,别人怎么对你。”赵子钏神色没有一丝波澜。
“看来,你还是记恨着祖母的。”语带落寞,赵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是祖母以前是冷落了你,现在你对祖母冷漠,祖母能理解,只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些小的嫌隙,而至整个王府的未来于不顾。我们是骨肉血亲,是亲人,亲人间没有深仇大恨,你父王突然离世,赵王府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承袭爵位,辅佐宫里的德妃与三皇子,带领赵王府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老夫人,你偏离话题了。”赵子钏淡淡的提醒,他是征战沙场的大将,见多了各种阴谋诡计,生死一线,对他用怀柔政策,没用。
赵老夫人果然还是赵老夫人,不改往日的老歼巨猾,表面上是在劝他,用骨肉血亲,亲人,王府的未来,等字眼来软化他,促使他为宫里的德妃母子效命,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赵王妃跟赵老夫人一笔,立见高下。
不过,他不吃这一套,亲人,呵呵呵呵,往往在背后捅刀的就是亲人,也只有亲人的那一刀,才是致命的。
见赵子钏不为所动,赵老夫人眸光闪了一下,又一声叹息溢出口。“钏儿,祖母明白你的心,曾经错待了你,你对祖母的成见很深,一时半会儿扭转不过来,祖母不强求,只希望,你在做每个决定的时候,想想赵王府,想想你的亲人,想想初雪丫头,祖母老了,你可以不必考虑在内。”
初雪,她还好意思提起初雪,赵子钏眸光里掠过一抹凉薄,她以为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对待初雪的。
“我当然会想初雪。”提到初雪,赵子钏的表情柔和了些,语气坚定的说道:“初雪以前受的苦难,我不能代她承受,但她所受的委屈和背叛,我却可以一一为她讨回来。”
赵老夫人握住佛珠的手一紧,心突然就悬了起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了什么?赵老夫人暗暗心惊,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赵子钏不足为惧,她不必在意他说的话,如今,他身为一方大将,又深得皇上信任,她几乎可以断定,赵王的爵位非赵子钏莫属。
若他知道了德妃的计划,今后,赵王府就不再是德妃和三皇子的后盾。
压下心中的惊惧,赵老夫人以平稳的声音说:“你与初雪感情好,我就放心了,那丫头的确受了不少委屈,现在宁侧妃又不在了,她难过的很,你以后要记得多陪陪她,开导开导她。”
“谢过老夫人的提醒。”赵子钏嘴里说着谢,眼里却没有半分感激。“温香的死,初雪很痛心,我希望老夫人能同意我的提议,让温香有个名分安葬,也让初雪安心。”
“这……”赵老夫人一脸为难,不是她不想顺着赵子钏,而是,他的提议真的太匪夷所思,而且,毫无道理。
温香是个下人,是府里低下的丫头,别说她还没有与敬儿正式拜堂成亲,就是拜堂成亲了,身份也不可能是世子妃,如今死了,大家都省心,还怎么可能用安葬世子妃的礼仪来安葬温香,不丢到乱葬岗算厚待她了。
别说王妃张氏和敬儿不会同意,就是她,她也不能答应。
赵老夫人沉默,赵子钏也不急,好整以暇的等着答案。
与此同时,初雪带着小一走出赵王府,坐上马车前,小一对初雪说道:“郡主,奴婢觉得,还是由奴婢回去跟软玉姐姐换过,奴婢去守着温香姐姐,换软玉姐姐来陪郡主出门。”
软玉姐姐回武功,能保护郡主的安全,她什么都不会,遇到危险,她和郡主都毫无反抗的能力。
“你怎么还没放弃。”初雪不耐的说:“我再说一遍,这是最后一遍,小一,你要陪我去就马上上来,不想去就回房里待着,我一个人去。”
“郡主。”小一还想劝,接收到郡主瞪人的眸光,果断闭嘴,不敢有丝毫迟疑,七手八脚的爬上马车。
看着钻进来的小一,初雪笑了。
小一则是一脸忧心忡忡。
马车缓缓启动,初雪安抚小一。“放心,你家郡主我不是带你去危险的地方,放松,放松。”
“郡主要去哪儿?”小一问,她必须确定一下地方,再来决定要不要相信郡主的话。
“秘密。”故作神秘的一笑,初雪存心捉弄小一。
小一脸色一变,包子脸鼓了起来。
另一边,小贵匆匆走进福寿阁正厅,在赵子钏耳边说了几句,只见赵子钏脸色一变,问小贵。“她出去做什么?”
“郡主没有说。”小贵有些无奈的摇头,把初雪和小一的对话复述给赵子钏。
赵子钏微微凝眉,又问:“派人保护她了吗?”
“派了。”小贵点头,他知道郡主对将军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怠慢。
“你出去吧!”听说有人保护初雪,赵子钏的心放了下来,这次带回来的部下,都是他的亲信,他们都知道初雪对他的重要,不遇到危险则以,真遇到危险,那些部下会拼命保护初雪的安全。
都是征战沙场的人,武功自然值得信任。
“初雪出门去了吗?”小贵离开后,赵老夫人的询问声传来,赵子钏没有回答,沉沉的眸光看着某处。
误以为他是担心初雪,赵老夫人劝他说:“钏儿,你不用担心,初雪是风流今朝的老板,出门肯定是为了店铺的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赵子钏却不这么认为,若初雪是去风流今朝,直接说便是,为什么要对小一说是秘密呢?
“初雪的以后,自有我来为她打算,老夫人不必挂心。”沉声说完,赵子钏看着赵老夫人满是沧桑的脸。“我们刚刚商议的温香下葬事宜,老夫人考虑的太过于久了点。”
赵子钏坚持称赵老夫人为老夫人,尽管赵老夫人以祖母自称,他也不改口,他永远不会忘记,母亲病危,赵王不在府里,他去求老夫人让李大夫去看看母亲,被拒绝,直到死的那一刻,陪在母亲身边的只有他和宁侧妃,当时,宁侧妃还怀着初雪。
岁月流转,经年过去,赵老夫人当时的嘴脸,她自己可能忘了,可他没问,感觉历历在目。
“钏儿,你的要求有些过分。”自知无法再拖延,赵老夫人决定面对。
“过分。”赵子钏失去耐心,一双黑眸微眯,直接挑明了说:“逝者为大,完成逝者的心愿是生者的责任,这些不是你们用来逼初雪入宫的说辞吗?”
“你……”赵老夫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怎么都没想到,赵子钏连这个也知道。
“很意外我怎么会知道吗?”赵子钏向前走了几步,缩短自己与赵老夫人间的距离。“相信我,你们对初雪做的事情,我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钏儿,你听祖母说。”赵老夫人蹙眉解释。“我没有逼初雪入宫,你父王也没有,是初雪自己答应入宫的,不信你可以去找初雪来,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