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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景容大口喘着气,心脏紧收在一起。.
她终于意识到,那不是一场梦!那一声巨响,那一声巨响……
她几乎要晕倒,紧掐着手心才勉强让自己清醒一些。
陈群来巡房,看见她脸色十分不好,替她做了检查。陈群不只是她的主治医生,也是琳琳的主治医生,自然也听说了琳琳的噩耗,对舒景容的病情就越发上心。
“术后要十分注意,并发症一旦出现,十分凶险。”陈群检查完,情况还好,却免不了多一些叮嘱。
舒景容点头谢过他,算算时间,韩泽越应该也快要回来了。她等不下去,她多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韩泽越穿的那一身黑衣,和琳琳没有半点关系。
陈群刚要离开,就有人找到了病房,直冲到舒景容面前,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贱人!你还我儿子!”
那一掌力道十分凶狠,舒景容被打得歪在病床上。陈群反应过来,挡在她的前面,厉声道:“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等出院了再说!”一面去看舒景容,她半边脸肿了起来,五个手指印十分明显。
舒景容费了些力气才复坐直了,她看着眼前的女人,片刻之后总算认出她是项嘉树的妈妈项羽兰,联想到之前的那声巨响以及她方才的那句话,舒景容心里一个咯噔,项嘉树……项嘉树怎么样了?
项羽兰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原本是端庄得体的贵妇人,此刻却像极了一位乡野泼妇,她不顾陈群的阻拦,往前冲了几步要去打舒景容,被陈群死死的拦住,原本狰狞的脸色,忽然就软了下来,悲痛之中隐藏不住的恨意:“舒景容,你还我儿子!你把泽希还给我!”
舒景容挨了一掌,面对这样的项羽兰,她怔在那里做不出丝毫的反应。满脑子都是她滚下山坡前,项嘉树对着她的那灿然一笑,都是安甜看见项嘉树之后,说的那句,你来了就好,你来得正好。
“泽希怎么会和你这个女人纠缠不清。你就是个扫把星,和你在一起,就没有几个健全的。韩泽越韩泽越腿断了,我儿子,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来。”
她是悲痛到极致了,竟是不顾形象的坐在地板上,捶胸抹泪,大哭出声。
病房门口立时就多了看热闹的病友,陈群叫住经过的护士,让她们把人清走,乱糟糟的当儿,有人拨开了看热闹的人群,沉稳的脚步显出一抹急切,拐杖点地的声音快速响起,舒景容抬头去看,就见韩泽越一身黑衣朝她走来。.
她抓住他的手,仰着脸问:“嘉树呢?项嘉树怎么样了?”
韩泽越看着她肿起的半边脸,又扫向坐在地上哭泣的项羽兰,声音低沉:“三小时前接到消息,抢救失败,已经……”
尽管明白,安甜那炸药的威力那般凶猛,项嘉树生还的几率太低,可真真切切的听见韩泽越这样的宣判,她还是止不住的摇头,完全无法相信。
地上的项羽兰看见她这般模样,又要扑前来:“你这个贱人,你根本不配。你不配我儿子为你送命!贱人!”
她口口声声的骂舒景容,韩泽越眉头紧蹙,却并没有还手,只是挡在舒景容身前。项嘉树为舒景容而死,是不争的事实。眼前的女人当年做过怎样的错事,此刻也不过是个晚年丧子的母亲。
他护着舒景容,观察着她的脸色。
她脸色变得灰败而惨白,嘴唇青紫的翕动着,韩泽越生怕她会内伤,拍着她的背:“难过就哭出来,景儿,哭出来!”
舒景容呆呆的看着这张和项嘉树有几分相似的脸,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项嘉树死了!那个说会一直守护她的项嘉树,履行了他的承诺。她舒景容何德何能……
舒景容的痛哭引起心脏不适,不过片刻,就哭到休克。
陈群担心她的情况,没有离开。立即就发起了抢救。
韩泽越送舒景容到急救室,叮嘱陈群无论如何要把她救回来。
一转眼,项羽兰也自病房出来,韩泽越脸色阴沉,却还是缓缓的道:“景容不只是我要守护的女人,更是韩泽希拿性命救回来的。如果她过得不好,泽希地下有知,只怕也不会高兴。”
项羽兰要说什么,被他打住,韩泽越以着一种十分沉稳的语气道:“泽希走的时候,拜托我照顾你。过去你对我和我妈做的那些,我当都过去了。韩氏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若是你不愿再呆在韩氏,小鱼儿现在平安回来,还带着孩子,你们毕竟是母女,好好和她说一说,日后安享晚年也可以。”
项羽兰双拳紧握着,她的儿子,那个傻儿子!
舒景容因为再次急救而错过了琳琳的葬礼。
当她再次醒过来时,天是黑的。
南方的初冬,天气并不寒冷。白天阳光灿烂,晚上也能看见星空。
星空之上,在城市之中难得的看见几颗闪烁的星。
她赤脚站在地上,推开窗,痴痴的望着闪烁的星星。不知道,它们之中,有没有一颗叫琳琳,有没有一颗叫项嘉树。
她心脏仍旧抽疼着,疼得弯下腰来。她扶不住窗框,索性坐在地板上。
薛元珩进来的时候,就见瘦削的女人蜷成一团,窗还开着,风从窗户灌进来,吹得一旁的窗帘扬起又落下。
他紧走几步到窗前,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景容?”
舒景容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干涸着,没有泪,但那眼神里的哀痛却深深的刺伤了他。
薛元珩心一紧,将人轻柔的抱起来,放到病床上。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受凉。”
舒景容听话的盖好了被子:“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一月七号。”
“小璐的婚礼也过了。”舒景容喃喃的道,心里想的是,距离琳琳的离开,已经三天了。早知道她会因为这样的意外去世,她就不该将她从新加坡带回来。如果她没有领养琳琳,说不定她被其他人领养了去,也治好了心疾,此刻正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
“你别再自责,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薛元珩道:“当务之急,你先养好身体。”
舒景容点头,这边正说着话,韩泽越和陈群一起进来。陈群打量着她的神色:“多休息,身体才能好。”
舒景容点头谢过,表面看去,没有太大的异常。可她心里的痛,只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半个月后,启思收购了安氏,更进一步成为了祥城的领军企业。
众人都在以为启思的下一步将是收购韩氏,将整个祥城进行垄断。出乎意料,一直到半年后,韩氏都安然无恙的屹立在祥城,更甚至,启思还与之有着多个项目的合作。
韩氏重新洗牌,韩重锦退居幕后,项羽兰出任董事长,韩晋深被任命为总裁,韩氏的业绩在半年内提升了十个百分点。
经过半年的休养,舒景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意隽的规模渐渐扩大,成为了启思的长期合作单位。很多人说,是因着舒景容的关系。每每听到这样的言论,薛元珩都付之一笑。
舒景容三十岁这年的五一,韩泽越再次求婚,并将婚期约定在她生日这一天。
韩泽越为她而筹办的婚礼,盛况空前。鲜花大多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婚纱更是由意大利名师亲手设计。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婚礼之上,男方的长辈除了韩重锦、黄老爷子之外,项羽兰竟也位列其中。
新人敬茶,韩泽越称其为阿姨,舒景容则直呼其为“妈”。媒体大多觉得奇怪,只有当事人相视一笑。
韩泽希离世之前,将项羽兰托付给韩泽越,舒景容欠着项嘉树一条命,对于日后尽孝道一事,自然要代为行之。
婚礼之上,有宾客姗姗来迟。很少有人迟到了还这样高调,媒体不知此人是谁,但对新闻的敏感度让他们纷纷调好了焦炬。
顺着媒体的镜头看过去,靳钰瑜落落大方的过来。
有媒体眼尖,认出她是之前和韩泽越有过婚约的靳家大小姐,眼里纷纷闪动着兴奋的光。这样的世纪豪礼之上,上演一出豪门抢亲的戏码,才能满足吃瓜大众的好奇之心,他们的新闻才会有收视率。
靳钰瑜走向韩泽越,后者眉头微皱,下意识拉住了新娘的手,以防她突然逃离。
“新婚快乐!”靳钰瑜笑得端庄大方。
“你怎么来了?”靳钰瑜自从和他解除婚约之后,就断了联系,他的婚礼更没有邀请她出席,她突然出现,让经历过太多太多的韩泽越下意识起了防备之心。
舒景容倒是面色沉静,靳钰瑜笑道:“貌似不太欢迎我?”
舒景容拉了她的手:“好了,别吓他了。”
韩泽越打量着两个女人,眼底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那边薛元珩过来,牵了靳钰瑜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爱玩!”
韩泽越眼底恢复清明,不等牧师问是否愿意,他已然洪亮出声:“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