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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时辰,队伍行至石川口,一队人数约在两千左右的队伍正在静静的等候。
轩辕策的人马过去交涉了几句之后,那伙人留下一辆马车转身就离去了,铁由回来说,“还是那伙人,说再往前约二十里为我们准备了马匹和干粮,还留下一辆马车,说大历寒冷,陛下可以驾车而行。”
撩开车帘,只见空间甚大,软被锦缎,高踏=塌之下隔着铁板,铁板之下放着两个火盆,车内温暖如春,还放着一方叙炉,上面的药瓮冒着白气,打开之后是一盆热气堂堂的人参鸡汤。
“陛下,这个重明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他这次这么兴师动众的,真的只是想卖我们卞唐一个人情?”
轩辕策静静的看着那瓮鸡汤,久久没有说话,苏紫躺在车里,小脸苍白的可怜,似乎也感觉到了温暖,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静静的缩在床榻上,安静的如同一只熟睡的兔子。
“铁由,如果是你,谁会为你做这些事情?”
铁由一愣,想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道,“恐怕只有我老娘,我媳妇都不行。”
轩辕策嘴角牵起,微微笑道,“是啊,这样的人,本就不多。”
“陛下,你知道是谁了?”
“知道了。”轩辕策电雷弹头,转头望向远处隐藏在皑皑飞雪中的苍茫群山,声音带着几丝淡淡的飘忽,“如果之前我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了。”
命运多舛,疑阵重重,每个人都是身缠丝线的傀儡,行走在自己早已既定的轨道上,既然挣脱不开,他有何必提前揭开终局的序幕呢?轩辕策微微一笑,嘴角温和,带着几分落拓的沧桑和平静,东陵,我不及你。
黎明破晓前,大雪终于停了,太阳还没有露出头来,大地仍旧沉浸在一片惨淡的黑暗之中,高高的山巅上,男人一身落拓青袍,雪娟振着翅膀从远处飞来,他伸出手臂,这种重明海上最为凶悍的飞禽温顺的落在他的手臂上,一身洁白,只在尾巴上长了三根红色的羽毛,亮丽的好像鲜血一样。
拆开信笺,大难不死却毫无长进的难看字迹就映入眼帘:唐皇带兵已返回唐关,无恙,勿念。
男子面容平静,眼神仍旧是一贯的清冷,他自然听得出属下对他的调侃,无恙的是谁?勿念的又是谁?提笔批复道:不必撤了,死在那吧。
年轻的将军接到信笺的时候,开心的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挥挥手对手下叫苦连天的将士说道,“撤了撤了,回家了。”
“七将军,想媳妇了吧?”
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大笑道,他的肩膀中了一箭,刚刚包扎好,此刻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哈哈大笑,脸上的刺青抖动着,像是一条蜿蜒的小蛇。
“滚!你个老光棍,我祝你一辈子不用受这相思之苦。”
“他妈的,这大历崽子太凶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将士走了进来,大冷的天却露出半个臂膀,胸前包扎着一条白布,显然也刚刚中招挂彩了。“老子又没抢他们媳妇,他奶奶的,都跟老子玩命了。”
七将军笑道,“你没强他们媳妇,主子却抢了,走吧,咱们又不是来打仗的,吩咐锲狼安排好撤退路线,大家就各就各位准备开溜吧。”
被七将军叫做老光棍的将军嘟嘟囔囔的站起身来,一边往出走一边说道,“俺觉得主子这场仗大的不合适了,见都没见着媳妇一眼就让别人抢走了,咱们又不是指定打不过他们,这买卖太亏了。”
大帐里的人渐渐离去了,七将军站在原地,听了那人的话微微愣了一会,默想了半晌,才轻声道,“王是冒不起这个险啊!”
是啊,一旦战况相持,时间拖长,那边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胜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七将军响起之前在战场上见到的那人,一双年轻的眼睛轻轻眯起来,带出几丝隐隐的恨意,这笔账,早晚是要清算的。
轩辕策带着苏紫在唐关登船的时候,已是三日后的黎明,太阳从地平线下升起来,明晃晃的洒下一片金灿灿的暖光,天空那么高清澄澈一片,万里无云,唐关地靠西南,气候十分吻合,江水脉脉,一片青碧。
大船开拔,鸣雷般的声响自天际响起,上千艘大船收锚而行,浪潮自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好似滚滚雪崩,天际呈现出钢青色的琉璃华彩,桅杆倾天,一杆杆的扬起了招展的白帆。
“开船!”铁由高声呼道,声音那般长,带着几丝逾越的气息。
轩辕策站在船尾,一身松绿色的锦衣华服,眉眼邪肆,俊朗不羁,他为微仰着头,眼角泪痣熠熠生辉,看着那高高的北朔洛原坪,依稀可见山巅之上的萧索身影。
人海潮汐,节令更替,江上的风从山巅吹来,带起木木清香,仿佛引起了骨髓内的细微酥麻的疼痛,所有的思绪都空前清洗起来。
轩辕策突然笑了,笑得狡猾如狐,尅新的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然后在所有属下惊悚的目光中,随着高高的山巅作了一个热情的飞吻。
万人齐窘,铁由郁闷的问道,“陛下,看到山上打柴的村姑了?”
轩辕策回头惊喜的叫了一声,“呀,你怎么知道?”
众人无奈的叹息:陛下,谁不知道啊?
大江如链,船舶缓缓启开,旭日初升,一切都很圆满。山巅之上,男子静静而立,他清楚的看到了轩辕策那个挑衅的动作,眉心微微皱起,却并没有掉头离去,船舶渐渐远去了,他却站在那里很久很久,心里是山风般默默的平静,没有悲伤,也没有疲累。
萧萧山风吹过他的背脊,影子投在地上,有着淡淡清澈的辉光,山林间捎来尘土和水汽混合的气息,迎面扑在脸上,是一场的温和。
他恍惚间响起了他的眼神,好似遁着记忆中荒芜的野草蔓延而去,猛然看到了一株高树一般,神色温和,惘然丧失了清冷的方向,他从来是不需要她知道的,如果可以,他愿意自己躺平成路,送她去安宁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