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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灭门真相,腹黑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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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为什么要灭了钟家?”奚茗将头靠在卫景离的胸膛上,轻声问道。.

卫景离摩挲着奚茗发丝的手微地一顿,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似是陷入了悠远的回忆。

“茗儿,你可记得八年前的江、澄二府发的洪灾?”卫景离看着奚茗问道。

八年前,那是钟家被灭的前一年。奚茗自然摇了摇头。想必,当年跨及江滨、常澄两个府的水难定是举国震惊的头等事件了吧。

卫景离揉了揉奚茗的脑袋,心道看来她是真的忘却了从前的大部分记忆了,否则也不会不知道那数十年一遇的水难。

“八年前,也就是光熙二十一年,那一年夏,江、澄二府爆发了连续数月的大雨,连续不断的滂沱几乎将江、澄二府的作物全数涝死,湖泊、河川溢出泛滥,引发洪灾,几乎要将商埠尽数摧毁,整个南方的经济也如陷入泥潭中无法自拔,”卫景离修长的手指缓缓穿过奚茗的发丝,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继续道,“彼时父皇忧心南方水情,先后派了数批官员前去南方治理灾情,然而都无法完全控制局面,洪水仍如猛兽一般逐渐吞噬着南方的经济中心……也就是那个时候,父皇由于长期百虑攒心、尽瘁理国最终病疾爆发,患上了虚劳症……”

“哈,真没想到巍巍大陵竟然没有一任能臣可以治理水患?说出去也不怕被别国笑话!”奚茗不屑地撇了撇嘴。

“呵呵,哪有你想的如此简单,若真是治水也还罢了,怕就怕那些人臣心里都还打着其他的算盘,”见奚茗露出疑惑的表情,卫景离继续讲道,“彼时我大哥和二哥已经在朝中呈分庭之势,宣政殿上常常有不同派系的文官武将闹成一团,在如此光景下,派谁去治理水患自然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这有何可纠结的?自然是派有能力的了,派系之争哪里比得过百姓的性命安危重要!”奚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卫景离听到奚茗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今相当数量的朝廷命官甚至还不如奚茗这个女儿家心怀天下,他们只道拉帮结伙、中饱私囊,脑子里想着如何才能受到擢拔,哪里还有心思惦记一丁点百姓之事、国家之事呢?

“若是我朝官员能有你这样的胸怀,也不会有今日明国人大举潜入我大陵的机会了,”卫景离难得一回称赞奚茗,他眸子一眯,话锋转回到正题,道,“当时父皇派遣能臣前去治理水患,岂料治理过程中总是有与其政见向佐的官员加以阻挠,中间又有小吏从中揩油,一场治理竟然拖了将近一个月也没有个什么结果。.父皇见情态紧急,甚至还来不及处理那些违命的臣子,便命我大哥前去江、澄二府。”

“这下派了个趾高气昂的大皇子去,可算是没有人再敢造次、阻拦了吧?”奚茗邪邪一笑。

卫景离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哥虽有皇家威仪在,然而却实在无甚治灾之能,彼时大哥年轻气盛,哪里肯听顾司徒的劝谏,修建的堤坝也烂了尾,最后父皇只得将大哥撤回,换了二哥前去坐镇。我二哥的母亲乃是宫婢出身,连带着二哥也一向不得父皇宠爱,如今得到赏识、身负皇命,自然鞠躬尽瘁;加之我二哥本就是能臣,进入灾区后一赈灾护民,二修坝引水,三防虫防疫,四重振经济,整个过程虽然有大哥的人暗地干涉,但他难得强硬,将水患治理得有条不紊,颇得父皇赞许,民间也送二哥以‘贤王’的称呼。待到二哥载誉返回上都,二哥的夺嫡呼声似乎比大哥还要高出一筹来。”

“这是分明是好事啊,又怎么会引发钟家血案来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奚茗记得久里曾告诉过他,她这具身体的父亲钟炳存,乃是西北巨贾,是二皇子卫景元有力的财政支持者,难不成是二皇子彼时风头正盛,树大招风所导致的灭门?也不对,卫景离不是向来与二皇子交好么?

奚茗心中的疑问越来越盛。

“茗儿你可能有所不知,原本你父钟炳存是我二哥的门人,是其夺嫡的财力支持者,然而后期由于父皇对二哥态度甚是冷淡,他便生了重新站队的念头,竟与我大哥私下联络。那时,正是二哥南下治理水患的空档,”卫景离的目光不由变得阴暗起来,声音也降了几度,“当二哥回到定安,察觉到些许端倪的时候便与我商量此事,我便建议二哥做事做到底,造势造到顶,于是……灭了钟家,并且故意留下一柄剑镡上刻着‘乾’字的剑,想以此嫁祸给大哥,让二哥在风头上的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什么?!奚茗心中岂是一个“惊诧”就可以形容的?那时卫景离年仅十三岁,尚未成年的他竟然为了让大皇子在皇帝面前彻底败北,顺道惩戒钟炳存这根墙头草,选择灭了钟家全族!而彼时没有人知道,其实暗地里钟炳存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了,加之留下的那柄剑,便顺理成章地将所有矛头都对准了平素就嚣张跋扈的大皇子。

不过,奚茗再细一想,倒是嚼出了几分蹊跷。她初次结识卫景离的时候是光熙二十二年末,也就是钟家被灭后半年,那时卫景离就已经胸怀天下了,又怎么会愿意帮二皇子添那把火呢?按道理,他应该乐得看到乾、元两位哥哥两败俱伤的呀。

“可是,你又为何要帮助卫景元呢?你明明……”奚茗始终没有胆子说出后半截话。卫景离,明明就是野心勃勃。

奚茗的冷静超乎了卫景离的想象,他本以为奚茗会反应剧烈,毕竟,是他为了达到他的政治目的灭了她全族,然而她却异常平静,平静到轻易地就探究到了他当年这么做的另外深意。

“没错,我帮助二哥只是表象,实际上,我是为自己添了把柴,”卫景离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起奚茗,继而目光也锐利起来,他道,“我卫家皇室向来子嗣短命,后宫争斗的结果便是皇嗣要么胎死腹中要么生而夭折,那些有幸活下来的孩子若是个公主,则可快乐地活在皇家,若是个皇子,那么……宫廷倾轧简直残酷得非人!我自六岁丧母失了护我的羽翼后便懂得,我,只有有朝一日登上最顶点才有能力保护我爱的人……然而彼时我尚年幼,父皇从未过多地关注过我,仅将心思投注在大哥身上,然而八年前,大哥治水出了纰漏,令父皇十分失望,而二哥却广誉称赞,平衡既破,我必须让父皇在那个时候注意到我,注意到那个十三岁的我……”

奚茗抬起头,紧紧盯着卫景离的眸子,那双眸子里闪过暗流,藏着悲伤,透着野心,怀着天下。这个男人,究竟曾经捱过怎样的孤独和挣扎?

“我建议二哥除去钟家,于我而言,不论钟炳存支持哪一方,只要铲除掉他都可以使乾、元两位哥哥永远地失去像钟炳存这个级别的门人,从而再无更加有力的财力支持者;然而当年嫁祸我大哥,以父皇的睿智怎会看不出来这是场陷害?不过当年我深知父皇心思缜密,即使能够窥得血案并不是大哥所为,也会对他大为失望,原因有二:一是民间、甚至是大哥自己的门人都认定了他便是幕后真凶,这只能说明他平素积怨甚深、行为乖张;二是面对一称大的陷害,大哥却毫无反击的智慧,只能说明他足够愚蠢!如此一来,父皇自然会将天平向……我这边倾斜……”

“你这边?怎么会是你这边?”奚茗撑起身子,俯视卫景离。

按说,灭了钟家,使得皇帝对大皇子乾及其夺嫡团队深感失望,心中的那杆秤应该往二皇子元那里倾斜啊,怎么会留意起平素装得翩翩佳公子的老四呢!

卫景离勾起嘴角,道:“以父皇的势力,他怎会不知道钟炳存的政治摇摆?他先前尽量做到乾、元、亨三位哥哥的权利达到平衡,并从中观察合适的继承人,然而,此时钟家被灭,如此举国震惊的案件父皇必定会暗中彻查。当年我们的行事也并非滴水不漏……或者说是我故意留下了些线索,等着父皇来查,待到他发现钟家惨案的始作俑者是年仅十三岁的我时,你猜他会作何感想,震惊?兴奋?后悔?甚至,父皇可能在我们行动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这一切发生,以此探探我的决心,毕竟对于他来说,结果比过程重要。”

奚茗心里一颤,她忽然觉得,她对卫景离的心思了解的太少了,他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思维缜密之至可谓登峰造极,当年年仅十三岁的卫景离竟然在思谋的同时计算了所有人的心理,包括他那个同样城府极深的皇帝老爹!

“所以你的真正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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